儀貴人小產(chǎn)了。
只是并不是普通的小產(chǎn)那么簡單,皇后身邊的趙一泰帶著進(jìn)了永壽宮的門:“給佺貴人請安,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徹查儀貴人小產(chǎn),還望貴人配合?!?/p>
“自然?!贬楸蝗O心扶著站在廊下,她看向晉安:“把宮里的人都叫出來,定要好生配合,若是不聽話的直接打發(fā)去了慎刑司?!?/p>
“多謝佺貴人?!?/p>
真不愧御前出來的,這為人處事趙一泰心里不免稱贊。
這日子過得人心惶惶的,終于一日眾嬪妃與太后皇上都被請到了長春宮?;屎竺瞬樽C的,才知那炭火攙著朱砂,魚蝦的喂食都有朱砂,可不就是中毒了。
直到阿箬的指證,延禧宮的一個小太監(jiān)當(dāng)中撞死香爐之上,太后下令嫻妃降為貴人,禁足延禧宮。
誰能想到呢,太后直接懿旨,嫻妃烏拉那拉氏貶為庶人,移去冷宮,弘歷更是親口道“無詔不得出?!本瓦B阿箬覷了御前,成了慎常在。
烏拉那拉氏入冷宮那日,嘉貴人有喜晉嘉嬪,玫貴人晉玫嬪,索綽倫氏晉慎常在......
至于永璜,被送去了純嬪去。
慎常在的恩寵漸漸有越過嘉嬪佺貴人等人,也就不將岑糸海蘭等放在眼里了。
岑糸懶得理會這種人,即便日常請安也是靜靜不語的坐著,除了恩寵仿佛真的就是透明人了一般。
二阿哥病重,海蘭在御花園放風(fēng)箏被皇后罰跪大雨。
病了好幾日,岑糸與純嬪來的時候她燒的糊涂,日日來看一會兒便也走了。
可是海蘭病好了之后,注意了打扮,愈發(fā)嬌俏可人,得寵也是必然了。
待到十月的時候,天氣漸漸寒涼下來。
二阿哥沒了,帝后悲。
追謚端慧太子。
后宮的變故就是如此的快,著了一身素裳的岑糸剛祭拜結(jié)束,從長春宮出來。夜晚的長街很是安靜,靜的讓人發(fā)慌。
帝王的情愛,男人的情愛,從不可靠。因為在你身邊時,自然彼此歡悅;要離開,也是頃刻之間的事。這種親密,既不長遠(yuǎn),也非無可取代。
岑糸抬頭看看月亮,卻發(fā)現(xiàn)宮墻高大看的時候都要費事的很。她嘆了口氣:“回吧?!?/p>
這一夜的夢冗長而瑣碎,她輾轉(zhuǎn)地夢見許多以前的事,從前御前侍奉人人敬重的姑姑,恩寵后被人追著捧的小主......
端慧太子的離世,長春宮的皇后,卻沉浸在失卻親子的痛苦與打擊之中,日復(fù)一日地病重下去。四阿哥永珹出世后便被許養(yǎng)在生母嘉嬪身邊。
與此同時,撫養(yǎng)著兩位皇子的純嬪亦被晉位為純妃,一時間由默默無聞而至舉足輕重,風(fēng)頭頗健。
暮春的時候帝后攜著嬪妃去了圓明園。剛到圓明園不久,弘歷就得知佺貴人遇喜三月。
太后將自己收在身邊年齡頗相宜的太常寺少卿陸士隆的女兒陸氏讓跟著去了。因著年輕美貌得到圣意垂顧,不久便封了慶常在,在皇帝身邊很得恩寵。加著玫嬪舊愛難失,新寵又當(dāng)?shù)?,如此一來,圓明園中愈加熱鬧。
慎常在已經(jīng)是貴人,若不是岑糸腹中有龍?zhí)ゾ蛻{著她的性子,免不得要給岑糸添堵。
將近回鑾之時,海貴人也是有了身子。
重陽佳節(jié)時,宴席上太后舉薦了葉赫那拉氏意歡,弘歷明顯是喜歡的,封了舒貴人。
烏拉那拉氏復(fù)位嫻妃,賜居翊坤宮。佺貴人晉了嬪,一時間風(fēng)光無限。
從重陽節(jié)那日的冷宮失火,岑糸大抵明白皇上心里還有嫻妃的,只是與她無關(guān)。
這個宮中,人人做戲。她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只有那里與她血脈相連,日后的永壽宮不在冰冷了。
暮秋初冬時節(jié)的天色容易暗得早,有了身子之后愈發(fā)笨重,岑糸就呆在永壽宮,幾乎懶得出去。
岑糸還要比海蘭早上半個月,不像海蘭發(fā)胖的嚴(yán)重,岑糸被折騰的前五個月多了疲累,可叫弘歷心疼壞了。
嫻妃出冷宮的第二日,在長春宮的晨昏定省免不得嫻妃與慎貴人之間聊話。
立冬家宴,帝后都在,少不得換上吉服。每個嬪妃都做了餃子,岑糸做的就是普普通通的肉餡餃子。
只是宴上,弘歷卻打算晉封慎嬪,卻沒有冊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