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嬪妃閑來無事,只有玄凌一個男子。一個夫君眾多妻妾,除了靜瑄夫人與華妃的恩寵不減當(dāng)初,莞嬪的出頭可是分走了不少嬪妃的恩寵,怎么會有人不眼紅呢。
雖說莞嬪一直未曾侍寢,但是每日都要去棠梨宮呆上片刻。
僧多粥少,難免會有人暗地里憎恨甄嬛。
畢竟靜瑄夫人與華妃她們奈何不得,小小莞嬪也得差不了哪里去。但是當(dāng)玄凌賜下莞嬪甄嬛泉露池浴,眾人心里跟明鏡一般,莞嬪要侍寢了。
泉露池分為帝、后、妃三等。
妃嬪都用的“海棠湯”,甄嬛瞧著便是得意。
儀元殿內(nèi),甄嬛深知自己今晚經(jīng)歷是什么,便是強硬著膽子說服自己不怕,想著今日侍寢過后,便可明日出現(xiàn)后宮眾人眼中,或許自己的姿容恩寵被人有所忌憚羨慕,可這是自己應(yīng)得不是嗎,至少,甄嬛是這般想的。
玄凌瞧著甄嬛的眉眼,極像菀菀:“你害怕?”頓了頓,似乎回憶什么,“向來妃嬪第一次侍寢都是怕的,也就只有禾兒,性子乖張有度侍寢那日更是不怕的很。”
“臣妾不怕?!闭鐙致犞杩谥械暮虄海藭r極為刺耳,眼波一轉(zhuǎn)沉靜的看著玄凌道:“臣妾不是害怕。臣妾視今夜并非是妃嬪侍奉君上。于皇上而言,臣妾只是普通嬪妃,臣妾視皇上如夫君,今夜是臣妾的新婚之夜,所以臣妾緊張?!?/p>
甄嬛大著膽子,口出不敬。然后玄凌并沒有想象中的驚訝或者是甄嬛預(yù)想的行為,只見玄凌輕笑一聲:“這話只有禾兒對朕說過,想不到莞卿與朕的靜瑄夫人是同類心思?!?/p>
甄嬛一怔,隨后撐著笑:“臣妾哪里能和靜瑄夫人相比,不過是心中所想都是皇上?!?/p>
侍寢過后,甄嬛瞧著睡著的玄凌光著腳穿著寢衣起身,看著那燃燒的紅燭瞟了一眼床榻的方向。都是剛剛?cè)胨氡匦璨]有睡熟,甄嬛看著蠟燭燒的通明,走過去看著那燭淚。
“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傳來玄凌的聲音,應(yīng)是沒睡醒還帶了幾分懶意。
甄嬛笑著看看那蠟燭,隨即回到玄凌身邊坐著道:“臣妾在瞧那蠟燭。”
“蠟燭有什么好瞧的,你竟這樣高興?”玄凌最后的尾音有些挑起,伸出手將寢衣披上,略微遮擋住了他的胸膛。
甄嬛見玄凌主動問起,只當(dāng)目的達到了,有些含羞道:“臣妾在家時聽聞民間嫁娶,新婚之夜必定要在洞房燃一對紅燭燒到天明,而且要一雙燭火同時熄滅,以示扶起舉案齊眉,白頭到老?!?/p>
玄凌身在深宮,聽后只說:“哦?”
甄嬛臉上的愈發(fā)含羞,自認為自己的形象在玄凌哪里已經(jīng)和他人不同,全然沒注意此時的玄凌眼中的陰鶩:“不過民間燃的皆是龍鳳花燭,眼前這雙紅燭也算是了?!?/p>
“莞卿可知,龍鳳花燭乃是正妻專用?”
甄嬛一怔,才是聽著玄凌的語氣有些不善,悄悄地抬眼卻見他眼中一抹陰鶩,才是心驚的咯噔。
玄凌看著那紅燭,聲音低了一些:“朕這一生中,也曾徹夜燃燒過一次龍鳳花燭。”
“不是兩次么?”
玄凌淡淡的看了甄嬛一眼,道:“宜修是繼后,不需要洞房合巹之禮?!蓖蝗辉捳Z冷了幾分,“只是莞卿不過嬪位就肖想正妻之禮,實則是對皇后大不敬?!?/p>
甄嬛忙垂首,握著自己的衣服沉沉道:“臣妾失言,皇上恕罪。”
第二日甄嬛見到了芳若,將手上的手串送了出去。前往昭陽殿去給宜修請安,也就是今日甄嬛得了椒房之寵。
說起這椒房之寵,便也除了皇后只有前朝的舒貴妃以及如今生下沁元帝姬的靜瑄夫人和華妃才有過。
椒房之寵更是將甄嬛推到了后宮的首端,一個嬪位竟是有了椒房之寵,卻是分走了意禾產(chǎn)子的風(fēng)頭。
意禾聽聞,想著合宮覲見時的甄嬛,不理初桃的不忿只淺笑:“莞嬪因何受寵咱們心里跟明鏡一樣,何須這般不悅?!?/p>
初桃恍然大悟,才是笑吟吟哄著意禾。思桃和初桃出殿時,思桃忍不住叮囑她:“明知娘娘的心窩子,你還硬說。我看你這張嘴,干脆撕爛好了。”
初桃捂住自己的嘴,似乎真的怕思桃動手撕爛自己的嘴,瞪著倆只眼珠子水汪汪的道:“好姐姐我錯了,我真的只是替娘娘抱不平嘛。那位都沒了多少年了,娘娘的心結(jié)卻還是她,真真是個害人精!”
思桃也知初桃只是口快,卻也認同初桃的話,看了一周只有她們才是低聲道:“哼,反正只是個死人了,再怎么如何都是記憶里的事兒。而咱們娘娘的福氣,可是要長長久久呢!”
初桃見此放下手,認真地看著思桃點頭:“也是,就算莞嬪再怎么承寵終究不過是個四品家世。外面的臭魚爛蝦,終不能讓娘娘煩心。”
“你明白就好,”思桃淺笑伸出手將初桃,肩上不知何時落得灰拍掉。
英國公府邸的一等丫鬟都是桃字,思桃本是趙老太太身邊的,入宮想的不過是初桃比意禾年紀還小,所以指派了她這個成熟些的跟著。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