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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宮請?zhí)t(yī),溫實初上稟皇上甄婉儀中毒,導(dǎo)致日日昏睡,若是在服用半年便神智失常,形如癡呆。加上抓住的花穗和小印子,余氏貶為庶人,移去了去錦宮。
可是甄嬛卻覺得還不夠,親自來到儀元殿說出了“逆風(fēng)如解意,容易莫摧殘”,余氏當(dāng)即被賜死。
永寧宮.
黑棋落下,眉莊手執(zhí)白棋有些招架不住。抬頭看著陶妤寧,她的黑子不拖泥帶水,許是很早就思考好的如何走,叫她一時招架不住。
聽了下面的人稟報余氏被賜死,兩人都只是微微一怔,很快的緩過來,眉莊將手中的白子落下。眸光一閃:“余氏被賜死,華妃、麗貴嬪還是曹容華,現(xiàn)在只怕是慌了。”
陶妤寧拿起一枚黑子,稍有的踟躕便落下,口中道:“若是聰慧就要挾余氏咬死這件事和別人無關(guān),若是笨一點就殺了余氏滅口,反而給咱們遞刀子?!?/p>
“殺了余氏?”眉莊冷靜幾分,若不是余氏死,怕哪日華妃就只要灌她毒藥了。想起那晚落入湖中的窒息感與寒涼,捏了白子清冷一笑道:“我倒希望她如此,做賊心虛,也省得咱們麻煩?!?/p>
陶妤寧抿唇看著眉莊,放輕了聲音:“華妃與余氏素來親近,只要皇上有疑心就好,雖然不能動她幾分,至少讓她也沒那么好過?!?/p>
眉莊點頭,陶妤寧想了想道:“東西準備好了?”
“嗯,都全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不幾日宮中風(fēng)傳余氏因甄婉儀而死,怨氣沖天,冤魂不散,鬼魂時常在冷宮和永巷出沒,甚至深夜攪擾棠梨,嚇得甄婉儀夜夜不能安眠。閑話總是越傳越廣,越傳越被添油加醋,離真相越遠。何況是鬼神之說,素來為后宮眾人信奉。
余氏鬼魂作祟的說法越演越烈,甚至有十?dāng)?shù)宮人妃嬪聲稱自己曾見過余氏的鬼魂,白衣長發(fā),滿臉鮮血,凄厲可怖,口口聲聲要那些害她的人償命。直鬧得人人自危,雞犬不寧。近夏的天氣雷雨最多。是日黃昏去向皇后請安,去時天氣尚好,有晚霞當(dāng)空流照。不想才陪皇后和諸妃說了一會子話,就已天色大變雷電交加,那雨便瓢潑似的下來了。
再出來的時候陶妤寧沒有急著離開,昭陽殿內(nèi)燈光通明,皇后笑笑撫著手中的如意道:“甄婉儀還真是如此慧智蘭心?!?/p>
陶妤寧看了一眼外頭,依舊沒什么動靜:“其實這點動作搬不倒華妃,只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能讓皇上心有疑慮也是好的?!?/p>
皇后點頭贊賞的看著這個表妹,不多時甄婉儀身邊的人來傳話了。陶妤寧起身伸出手,笑著說:“表姐,咱們也去吧,這場戲有表姐,華妃就跳不起來。”
“嗯,你隨我一起?!?/p>
坐在轎輦上,陶妤寧看著前頭轎輦上的皇后,百鳥朝鳳華貴端莊。等她們到了時,四周的靜像是波云詭譎,除了麗貴嬪被捂住嘴發(fā)出的嗚咽聲和霍霍的風(fēng)聲,無人敢發(fā)出絲毫聲響。華妃怒目相對,情勢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華妃終于按捺不住,向左右斥道:“愣著作什么!還不快把貴嬪帶走。”說罷就有人動手去扯麗貴嬪。
江福海看了一眼皇后,用尖細的嗓音喊道:“皇后娘娘鳳駕到——”只見前導(dǎo)的八盞鎏銀八寶明燈漸行漸近,由宮女內(nèi)監(jiān)簇擁著鳳輦疾步而至。
夜間風(fēng)大,皇后仍是穿戴整齊端坐在鳳輦之上,更顯后宮之主的威勢??聪蛐焙蠓降奶真?,溫和一笑:“夜里寒大,你就不要下來了?!?/p>
陶妤寧笑著應(yīng)下,心安理得的坐在轎輦上看著華妃與毫無形象的麗貴嬪,微微頷首道:“華妃娘娘吉祥,這,麗貴嬪怎么了?”
華妃縱然無奈與不忿,也只能上前行禮?;屎笊駪B(tài)不見有絲毫不悅,喚了起來,單刀直入問道:“好端端的,究竟麗貴嬪出了什么事?”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