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未央宮.
夜幕降臨這一天的嬉鬧都過去了,看著面前穿著明黃色繡著龍采祥云常服的玄凌,張逢頤淡淡的收回目光。
“皇上萬安,不知皇上來臨臣妾有失遠(yuǎn)迎。”
女子的聲音帶了幾分生硬的疏離,玄凌收回目光,從她的面容上依舊是淡淡的疏離。
是從什么時候呢,玄凌不禁回想那時朝惠還在她肚子里時,她還會甜甜的叫自己一聲“周郎”??沙萁瞪纳碜邮軗p不能在有孕,他愧疚。
昔日容國公之女張逢頤入宮初封正五品嘉嬪,至乾元六年穩(wěn)坐正三品嘉貴嬪,有寵有家世有身孕。
可是生下朝惠那日,張逢頤難產(chǎn)加上大出血,傷了身子,即便如此玄凌不想委屈她,更是一躍冊封她正二品嘉妃。
他對宛宛解釋是因為容國公之故,可乾元八年他早就失去了愛妻宛宛。這一年的戰(zhàn)役,帶走了容國公府的不少人,張逢頤心痛家里,卻恨他不能為她當(dāng)年難產(chǎn)一事出公道。
有宜修的問題,可玄凌知道,那是他授意的。
他如何說的出口,不想張逢頤生下孩子是因為忌憚容國公府的權(quán)勢呢,所以冊封張逢頤正一品德妃,作為補(bǔ)償。
可那聲周郎她再也不曾說出口,甚至二人之間相處,卻有一層淡淡的隔閡。
察覺到玄凌出神,張逢頤垂眸不出聲,二人對立竟然生出了一些詭異的氛圍。
朝惠看看父皇看看母妃,松開母妃的手抱著玄凌的大腿,仰著頭:“父皇?父皇?”
回過神的玄凌摸摸女兒的頭:“先用膳吧?!?/p>
說罷玄凌伸出手想去拉著張逢頤另一只手,并不有什么阻擾,只是張逢頤對他的親近向來沒什么回應(yīng),有點(diǎn)習(xí)慣卻有點(diǎn)空落落的。
上好的紫檀雕青鸞繞海棠團(tuán)刻圓桌上卻只擺著四葷四素一湯一羹,對于三品以下很普通,可畢竟這是未央宮,玄凌蹙眉。
掀開面前成窯五彩小蓋蠱,張逢頤卻沒什么胃口也不抬頭:“未央宮的膳食簡陋,皇上若不習(xí)慣不如回了儀元殿,自會有人奉上皇上喜歡的?!?/p>
玄凌悻悻的收回目光,宮人們早就退下,殿內(nèi)只剩下二人與女兒。
“怎會,這松露魚羹朝惠最喜歡了,我也嘗嘗?!?/p>
說完,打開手旁與張逢頤一樣的小蓋蠱。食不言,寢不語,玄凌不說話,張逢頤也懶得開口。
只是聽到玄凌自稱“我”的時候,她還是微微一怔的。當(dāng)年入宮她也才十六,周郎與嬌嬌,年少時動心的美好她怎么會不記得呢。
朝惠回了偏殿休息,殿內(nèi)只剩下二人。張逢頤抬手,親自為玄凌寬衣解帶,只是面容上清冷依舊。
明明二人也會做親密之事,說話聊天,可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都是隔了什么,叫玄凌不太舒服。
想著,玄凌早就伸出手握著張逢頤為自己解開扣子的手,打橫抱起她:“歇了吧?!?/p>
一眾人退了出去,即便手頭的事情沒有做完。
一件件衣物落在金絲棉織珊瑚毯上,張逢頤看著玄凌,什么也不說,然而玄凌卻心里憋著一股火,等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身邊早就沒了人,張逢頤更是身體酸疼的不愿意動。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