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苑內(nèi)
溫云坐在茶幾前,取了一個繪著蘭草的青瓷茶盞,給自己斟滿了一盞茶。
她沉吟片刻,隨后,看向屋內(nèi)正擺弄著蘭花的初雪,溫聲喚道。
溫云(字忘憂)“初雪,你過來。”
初雪本在好奇地摸摸那盆蘭花的花蕊和葉子,然后湊上去用力地嗅了嗅。
她跟在溫云的身邊,見得最多的就是忘憂草,很少見到其他的花花草草,故而,一天下來,她還是覺得很新奇。
不同于忘憂草聞之欲拋卻煩惱的清香,蘭花則是一種幽幽的芳香,讓人仿若置身于空谷中。
聽到溫云的呼喚,初雪歡快地跑到她的面前,問道。
初雪“小姐,你叫我有什么事?”
溫云(字忘憂)“我身子好像有些不舒坦。”
溫云只說了這一句話,就引得初雪緊張兮兮的,她一把撈起溫云的手,上上下下地將她打量一番。
這樣的動作在那些世家貴族看來,已經(jīng)算得上是以下犯上的冒犯了,可溫云未曾制止,而是任由她的檢查。
初雪“什么,小姐,你哪里不舒服?”
初雪的語氣中難掩焦急。
初雪“初雪早就說了,你的身子本就虛弱,何苦勞累奔波,非要來一趟云深不知處聽學(xué)呢?”
聽著初雪喋喋不休的念叨,溫云并未覺得厭煩,反而心中似有一股暖流注入。
初雪比她小一個月,她一直都把初雪當(dāng)成自己的妹妹對待。
即使是三年前的那件事,初雪也沒有多問,而是聽從她的安排。
只因,初雪相信她的小姐,小姐所做的一切都有她自己的道理。
正是因初雪這樣單純好騙的性子,只會聽著她的命令行事,才讓溫云放心不下。
溫云(字忘憂)“不是多大的問題,只是我昨晚在睡夢中出了一身的汗而已?!?/p>
溫云待她將自己查看好后,方才拉住她的手,領(lǐng)著她坐在自己身邊,輕聲安慰道。
溫云(字忘憂)“你午膳后且去幫我問問溫情,有沒有帶著一味桃奴?”
溫情素來愛隨身攜帶一些緊急的藥物,以備不時之需。
這點(diǎn),溫云也知曉,所以,她才會如此說道。
溫云(字忘憂)“若有的話,還請她以桃奴入藥,幫我配一副藥吧?!?/p>
初雪“好,初雪知道了?!?/p>
聞言,初雪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點(diǎn)點(diǎn)頭,她應(yīng)了下來,甚至,她還想現(xiàn)在就去找溫醫(yī)師。
只是,被溫云攔下,畢竟,如今接近午時,溫情兩姐弟恐怕也準(zhǔn)備用膳了,不好貿(mào)然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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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后,溫情讓溫寧回屋歇息,畢竟,她實(shí)在是不放心自家弟弟的身體。
而她自己則是在整理藥材,卻聽身后一道活潑開朗的聲音傳來。
初雪“溫醫(yī)師?!?/p>
溫情轉(zhuǎn)身一看,見是初雪,有些疑惑。
溫情“初雪,你怎么來了?可是大小姐有什么事?”
雖說溫云允許她親密喚她,但那是私底下,在他人面前,溫情還未能做到如此親昵的程度。
且,在外人面前,兩人適當(dāng)?shù)乇3志嚯x,于她們而言,也有益處。
初雪“嗯,小姐說,她昨夜睡夢中有些體虛出汗,想要溫醫(yī)師幫她以桃奴入藥,配置一副藥。”
溫情呢喃了一句,旋即道。
溫情“桃奴嗎?”
溫情“好,我知道了,你稍等。”
片刻后,初雪從溫情的手中接過藥,道謝后,轉(zhuǎn)身離去。
溫情目送她離去后,轉(zhuǎn)身回屋的那一瞬,眸中閃過一道幽光。
她可不認(rèn)為溫云遣初雪來這一遭,真只是單純的取藥而已,畢竟,溫云那就算沒有桃奴,還不能用別的藥來替代。
還特意點(diǎn)出了桃奴這一味藥,只怕,別有深意。
桃奴,又名桃梟,云兒這是給她提醒,小心梟鳥。
沒曾想,溫若寒這回連她都瞞著,只告訴了溫晁,看來,她行事要更加謹(jǐn)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