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尚想要走到許岸的面前去,告訴他一句話,一句她想說很久,但在赤月星上禁忌的話。
她的每一步都重似千斤,也始終沒有走到他的面前。
她有點(diǎn)喘不過氣來。
她不要命的走在許岸不讓她走的馬路中央,感受著地球人害怕的氣息和汽車疾馳帶起的風(fēng)。
終于,她被撞倒了。
她平靜地坐起來,看著血從身下流出。她感覺不到疼痛,卻嚇壞了車主與行人。
“姑娘,我送你去醫(yī)院吧……”
“快打120……”
“姑娘,姑娘,能聽得到我說話嗎……”
她不想動,也不想說話,像死了一般。
醫(yī)院急救室外,是車主和他車上載的人,還有一些好心的路人。
醫(yī)生與護(hù)士推阿尚出來時,她依舊是清醒卻不愿講話的。
車主向醫(yī)生詢問了阿尚的情況,周圍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包括阿尚。
醫(yī)生正說著,阿尚突然坐了起來,臉上是驚訝與痛苦。
醫(yī)生說了句話,如同晴天霹靂。
醫(yī)生說:“傷者沒有大礙,只是她腹中的胎兒太小,沒保住?!?/p>
她的眼淚是在得知這個消息的半個小時后才流下來的。這半個小時,她拉著醫(yī)生,不肯相信事情的發(fā)生。
說難聽點(diǎn),這叫死纏爛打。
半個小時過去了,她終于肯相信,她在一個小時以前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孩子,但現(xiàn)在她失去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這都拜許岸所賜。
她想到這里時,心里壓抑不住的憤怒。她捂著心口,跪倒在地上。就這樣的姿勢,過去了十分鐘。
十分鐘后,她抬起了頭??伤难凵窈褪昼娗敖厝徊煌?/p>
眼神里有滿滿的老練和經(jīng)驗(yàn),還有十足的憤怒。
她是海棠。
從今往后,她都是海棠了。
在醫(yī)院里待了幾天,都是赤月和王阿姨輪流來照顧她。
她對王阿姨還是很溫和的,但在病房里只有赤月的時候,她說出了她的身份。
以前赤月只是懷疑,因?yàn)樗幌嘈懦嘣滦侨藭眯膶⑺麄兯蛠淼厍?。但卻沒想到是阿尚……哦,不,應(yīng)該是,海棠。
“赤月,你應(yīng)該知道,我接下來要干什么吧。”海棠低著頭,撥弄著碗里的小米粥。
赤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是最了解海棠的人了,“你……想殺了許岸……”這句話顯然有些出乎海棠的意料,她想到了赤月會猜的準(zhǔn),但沒想到,他會這么直白地說出來。
她輕輕勾起了嘴角:“有的仇,可以不報(bào);但血債,必須血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