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魏帝的口中宣揚的“掌上明珠”、“最寵愛的公主”這些話清辭從不相信,甚至還覺得很惡心。因為她知道,這個高坐在龍椅上滿眼溫柔、看起來對她們這些小輩極其疼愛的皇帝,到底是一個多么惡心齷齪、虛偽卑劣之人。
空有想法卻自以為是,毫無作為且蠢鈍如豬。他不止不配做元淳、元嵩、元徹和所有皇子公主的父親,也不配做一個庇護大魏百姓的帝王。
因此到了該讓他退位的那一天,清辭也絕不會心慈手軟,顧念這可笑的寵愛和父女之情。
宴會結(jié)束之后,燕洵便先在宮中住下了,他的府邸還沒有修好,而且魏帝也有意將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打探一些消息,所以目前燕洵就和元嵩住在一起,每日同寢坐臥、一塊習武、一塊念書。
而有些受虐心理的元嵩每日來找自己妹妹的時候,燕洵這位小伙伴自然也是跟著的,所以在長安的這些時日,同齡人中最讓他感到熟悉且不自覺產(chǎn)生了一些依賴心理的,便只有元嵩和清辭這能夠日日相處的兄妹二人。畢竟雖然在接風宴那天他見到了很多長安城內(nèi)的門閥子弟,可就是那樣的匆匆一面,也并不能讓他記住誰。
和原來一樣,在清辭沒有像真正的元淳一樣,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對燕洵表現(xiàn)出癡迷之前,燕洵還是把元淳這個小公主當成妹妹看的,也沒有對清辭避之不及。更有甚者,笑起來一口明晃晃大白牙的燕洵還很有些自來熟,在聽到元嵩沖著清辭喊淳兒時,他也淳兒、淳兒的喊個不停。
本來白笙還有些擔心燕洵此舉會有無禮僭越的嫌疑,可她看魏帝對此樂見其成,魏貴妃也不曾阻攔,所以她也只能慢慢的放下一顆心。尤其是燕洵還絲毫不在乎清辭的冷漠,反而越逗越來勁,清辭但凡給他一個反應,就能讓他樂上半天,然后再接再勵弄得清辭不厭其煩,只能蹙著眉頭冷著一張精致的小臉瞪人。嚇得元嵩趕忙拽著燕洵躲開清辭的恐怖凝視,躲在魏貴妃二人的身后,直讓一旁圍觀兒子能否適應質(zhì)子生活的白笙和作陪的魏貴妃笑個不行。
而燕洵本就是留下來做質(zhì)子的,所以白笙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長安陪著他,雖然魏帝也很想就這樣將白笙留下,可是即便白笙因為不放心燕洵而又在長安城待了半個月,但白笙母子倆以及魏帝也都清楚,她到底已經(jīng)到了離開的時間。
送別那日白笙應付完了魏帝,然后又拍了拍燕洵的肩膀,細細的叮嚀說盡了白笙的不舍,泛紅的眼眶也道盡了白笙對兒子的心疼。而被心疼的燕洵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哭,似乎已經(jīng)在一夜之間就成長起來的他還能安慰安慰自己的母親。他說他會在長安過得很好,他說讓父親母親不必擔心,他的話讓魏帝很欣慰和滿意,可站在魏帝身側(cè)跟他一起送別白笙的清辭卻能夠看到,他深藏在眼底的不舍和難過。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