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太胡攪蠻纏的舉動嚇了所有人一跳,等到反應過來之后,她已經(jīng)將清辭的手狠狠攥在了手中。
程家是鄉(xiāng)下農(nóng)家出身,程老太太在兒子發(fā)跡之前更是一個純粹的農(nóng)婦,那一把子伺候莊稼的力氣有時候連在戰(zhàn)場上殺敵了十多年的程始都受不住,何況是清辭這個手腕纖細、皮膚也還是那樣嬌嫩的小女娘呢?
尤其是此刻程老太太情緒激動下手就更加沒個輕重,因此不過眨眼,清辭得手背就極為明顯的紅了起來,疼痛感也絲絲縷縷的從那出蔓延而出。
一直關(guān)注著阿姊的程少商將清辭的狀況看在眼里心疼至極,她立時起身想要開口勸這位大母將阿姊放開,但是還沒開口,就看到了阿姊用眼神示意她什么也別說。程少商眼含擔憂的又坐了回去,清辭則穩(wěn)坐不動只等著程老太太哭夠了,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不對自己遲疑著松開了手,然后才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說。
清辭大母此話,恕清辭難以從命。
回答的毫不留情,程老太太猛地站起身滿眼不可置信。
程老太太·大母你...你竟敢不聽我的,你這是不孝!
程老太太·大母我要去圣上面前去告你去!
程老太太色厲內(nèi)荏的“威脅”著,自以為能夠嚇住清辭,就連葛氏也目露期待期望程老太太能夠拿捏住清辭,就像十幾年前一樣將這兩個小崽子拿捏住好讓她從此刻的困境中脫身。程始想要開口為自己女兒解圍,可蕭元漪卻好像看了出來,她這個大女兒根本就不懼怕君姑的胡攪蠻纏。于是她伸手拽住想要說話的程始的袖子,心中的想法也從一開始在門口的心疼愧疚變成現(xiàn)在的審視跟觀察。
可能蕭元漪自己還沒有意識到,在面對這兩個被她虧欠的女兒時,她其實也是十分自私的。寬以待己、嚴以律人,就比如此刻,看著清辭被君姑刁難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跟夫君一樣維護女兒,而是想借此機會看看清辭的心性,并從中挑出她認為不好的一面。
好似如此一來,她便能重拾作為阿母的尊嚴,以教導女兒為名,忘卻從前十五年的愧疚跟虧欠。
只可惜蕭元漪沒想到,無論是清辭還是嫋嫋,都不是那種能夠隨意被她人擺布之人。
就像現(xiàn)在,面對著她蕭元漪也頭疼不已的胡攪蠻纏,清辭卻能夠依舊四平八穩(wěn)的理智反擊,一語中的。
清辭那大母的意思是說,要陪著葛氏一起,擔下那窩藏罪犯之名了?
清辭要知道這軍械案子性質(zhì)惡劣,圣上跟主理此案的凌將軍對于膽敢偷換軍械的人深惡痛絕,雖然按照律法如董舅爺這般的大多是流放黥刑居多,但其實也不是...沒有殺頭的。
程老太太雖然心疼弟弟,卻也最為愛惜自己的性命,聽了清辭得話她簡直嚇到目瞪口呆,轉(zhuǎn)過頭詢問似的看向信任的大兒子,在得到大兒子肯定的點頭之后,程老太太登時便跌坐在地,雙眼無神的呢喃著。
程老太太·大母殺...殺頭?!怎么會殺頭呢?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