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辭有事要忙,還有夫子跟師母要招待,便也沒太在意家中近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左不過知道她妹妹沒吃虧也就是了。
況且成年人總要有自己的社交,清辭也沒打算將自己的妹妹給養(yǎng)成小廢物,主要少商她自己也是不愿意這樣做的。而如今程少商又不再是那個被葛氏故意養(yǎng)廢、無依無靠的小女娘。她如今背后站著的是權(quán)傾朝野、手握重兵的親生阿姊跟獲封曲陵侯的父親;還有一位名震天下曾經(jīng)做過帝師的夫子以及一位出色的準(zhǔn)郎婿。哪怕驕矜自傲如同王姈樓縭這般,在交鋒了兩次察覺到了少商的不好惹之后,也只能漸漸偃旗息鼓,不敢再胡攪蠻纏了。
至于后來的裕昌郡主生辰,清辭也因為不耐煩那個老王妃而借口練兵沒接帖子,只讓她感興趣的妹妹跟被蕭元漪塞過來的程姎一起去了。畢竟那帖子上也只寫了程家女娘,并沒有指名道姓讓清辭這個需要上朝練兵的昭遠將軍前去。
只是練了一天兵回府之后清辭才知道,她家妹妹今日都做下了什么樣的壯舉。
被蓮房著急忙慌的請到了九騅堂,清辭站在門口看著自家妹妹在沒有她護著的時候“超常發(fā)揮”,也聽到了她阿父的心疼跟母親的偏心。在聽到蕭元漪說家中無有長輩要自己大打出手就是錯之時,清辭面無表情的輕笑一聲解下披風(fēng)跟佩劍扔給芙蕖蓮房,然后又腳步聲重重的走進了九騅堂。
清辭請恕女兒愚鈍,只是聽阿母的意思是說,眼見堂妹落水,嫋嫋就應(yīng)該袖手旁觀、見死不救,不管堂妹是否會水、會不會在她去請阿母做主時被那樓王兩家小女娘狠心溺死,嫋嫋都不應(yīng)該像今日這般主動出手替自己的堂姊、替程家討回公道了?
清辭那么清辭想問,若是嫋嫋真如阿母所說不管自己堂姊如何先去找長輩做主,而堂妹恰好在這段時間內(nèi)出了事兒,阿母又會不會怪罪嫋嫋沒有手足情誼、沒照顧好自家堂姊呢?
蕭元漪你!你這是再跟我賭氣頂撞嗎?!程清辭,我是你阿母,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清辭得態(tài)度一點都不溫和,說話也句句帶刺、字字扎心,直讓程始跟還在裝病的程少商瞠目結(jié)舌,也讓剛還穩(wěn)坐不動的蕭元漪拍案而起。
但清辭卻并不在意她這位阿母的冷臉跟發(fā)飆,她只是當(dāng)著聞訊而來的三叔父三叔母跟兄弟們面前,眼神冷淡語氣平靜無波的回應(yīng)了蕭元漪一句。
清辭原來阿母也知道,您是我和嫋嫋的阿母,而非堂妹的阿母、我跟嫋嫋的仇人啊~
程始婠婠!別這樣說!
桑舜華是啊婠婠,母女之間哪有什么解不開的心結(jié),你阿母今日也是擔(dān)心嫋嫋才一時情急,今日你練兵也累了,三叔母命人準(zhǔn)備些糕餅點心和酪漿,我們坐下說好不好。
沒想到清辭說話會如此嚴重,素日里都知道妻子/姒婦跟女兒關(guān)系不好的眾人都大吃一驚。程始呵止了清辭的話又去安撫被那句話刺激到的妻子,連往日里格外看不慣蕭元漪偏心程姎而無視女兒的桑舜華也上來勸和,只是不想讓這個家在這個時候,就走到了無可挽回的破裂局面。
但清辭卻已經(jīng)覺得厭煩,也不想再虛與委蛇逢場作戲了。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