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熟悉的聲音響起,白韻熙急急忙忙連鞋都沒穿就下床跑去了窗戶那邊。
她扒開窗,果然,少年站在陽臺上望著她這邊。
天知道她等到這么晚沒睡就是為了能看到吳世勛。
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圓,就算是蓬松的云朵也遮不住它和玉盤一樣的亮光,一切看起來都那么的舒緩輕柔。
但她知道,這么溫柔的場景其實(shí)都是上天在安慰一個少年難過的內(nèi)心。
被雨淋過的窗臺滴滴答答依舊往外冒著小水滴,窗臺上的茉莉被雨打的濕漉漉,依然倔強(qiáng)的挺立盛放,維持它最美好的姿態(tài)。
白韻熙朝少年做了個等我的手勢,立刻開門下樓。
這幾天瑩姐和老白都不在家,所以她才能這么肆無忌憚。
再看到吳世勛是在他房間陽臺的樓下。
白韻熙踮起腳朝他招手,示意他下來。
吳世勛朝她搖頭。
老吳還在客廳里喝酒,待會喝多了可能還會發(fā)酒瘋,老白和瑩姐不在家,沒人管得住老吳。
他現(xiàn)在下不去,也不想動。
白韻熙煩躁的看著橫亙在她面前的樹。
這棵樹雖然不怎么高,但是很結(jié)實(shí),橫生出來的枝椏直接伸入了吳世勛家的陽臺。
她想了想,一咬牙,決定爬上去。
不就是下完雨濕了點(diǎn)嗎?她從小到大爬過這么多樹,還怕這一棵不成?
行動派的白韻熙想到這就直接上手做了,在她接二連三的差點(diǎn)摔個狗啃泥的滑稽姿態(tài)下,不懈的努力終于迎來了它的結(jié)果。
沒辜負(fù)吳世勛好像有點(diǎn)擔(dān)心的眼神,她帶著滿身濕噠噠的樹皮和黏在身上的濕樹葉跳進(jìn)了他家的陽臺。
吳世勛拉開陽臺的玻璃門,
吳世勛“進(jìn)去吧?!?/p>
落地后拍了拍自己身上到處被蹭臟的地方,白韻熙搖頭,
白韻熙“不了,這么臟,到時候你還得收拾?!?/p>
吳世勛沒多說什么,任由白韻熙拉著他坐在了陽臺的地上。
兩個人都沉默著,誰都沒再開口說話。
白韻熙看了吳世勛一眼,他只是抬著頭看天幕里的月亮,神色和平時無異。
再多的她也看不出來了,看不出他的眼神,只能感受到他的難過。
坐了一會,他突然開了口,
吳世勛“六歲那年……”
白韻熙趕緊正襟危坐,將隨意亂放的腿盤起,認(rèn)真看向吳世勛,等著他說。
看見她這副模樣有點(diǎn)想笑,吳世勛勉強(qiáng)勾了一下唇角,
吳世勛“你在干嘛,聽演講嗎?”
白韻熙搖頭,
白韻熙"不聽演講,我就想陪你看月亮。"
聽你訴說你的難過與憂傷,將我不寬的肩分你一半,承擔(dān)你驕傲到無處安放的淚光,包容你沉默到傷痕累累的心臟。
似乎是真切的笑了一下,他抬頭,
吳世勛“月亮有什么好看的?!?/p>
白韻熙“好看?!?/p>
白韻熙盯著他的側(cè)臉,
白韻熙"只要月亮還在,星星就會努力的發(fā)光發(fā)亮,就算是云也遮不住它的光。"
吳世勛"……"
白韻熙"下雨天的云多陰沉啊,星星都被遮住了,可明天晚上的星星卻會更亮,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