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
“萬象令?”疑問的語氣中略帶驚訝,聲音的主人也皺起了眉,萬象令應(yīng)該早在五百年前白夭夭消散后被天帝收回,為何昨日又一次出現(xiàn)了?
“我剛才查探了她的元神,發(fā)現(xiàn)竟有人將萬象令封印在她的元神里。”許宣心疼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兒那張清秀而又疲憊的面容。
“天帝到底想要干什么,又是復(fù)活斬荒,又是萬象令,他的目的不簡單啊?!饼R霄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擔(dān)心這世間的太平日子又到頭了。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都不會讓她再卷入這件事?!闭f罷,許宣握住陸雪琪的手,抹去她手中的萬象令,他知道昨日出現(xiàn)的不過是白夭夭的元神罷了。
齊霄沉默不語,許宣也不再說話,只是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姑娘安詳?shù)乃?。許宣暗暗想到:若是你能一輩子活得輕松自在就好了。
城主府
“小凡,小凡!”先一步醒來的曾書書輕叫著張小凡,輕輕搖晃他的身體,試圖將他叫醒:“小凡,醒醒,小凡。”
張小凡微微睜開了雙眼,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張開雙臂伸了伸懶腰,感覺很輕松。
“小凡,你醒了,感覺怎么樣?”曾書書看到張小凡醒后關(guān)切地問。
“嗯?”張小凡感到曾書書怪怪的,遲疑地說出來:“我感覺……很好啊?!?/p>
“呼~”曾書書長呼一口氣,放了心,“你沒事就好。”
張小凡還疑惑曾書書這副神神叨叨的樣子,隨后想起了昨日的遭遇,自己不是被襲擊了嗎,怎么還完好無損地在這兒?
“書書,昨日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們又是怎樣安然無恙地回來的?”
曾書書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道“我也不知道,我醒來時就是在城主府了?!?/p>
“那驚羽呢?驚羽怎么樣了?”張小凡很是關(guān)心這個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的兄弟。
曾書書擺擺手,回答道:“你放心吧,驚羽沒事,現(xiàn)在在他房里休息呢?!?/p>
“那師姐呢?最后是師姐救了我們?”
說到這,曾書書感覺有點(diǎn)悲催了,不能親自照顧親親雪琪,心情有些失落,道:“我也不知道啊,現(xiàn)在也不知道親親雪琪怎么樣了?!?/p>
張小凡看著曾書書“癡情”少年郎的模樣,忍不住調(diào)侃道:“你這么關(guān)心你的親親雪琪,那你怎么不去看她啊?!?/p>
“說的容易,要能看她的話我早去了,經(jīng)過昨天的事,我外公把門堵得死死的,不讓我出去!”曾書書越說越氣,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就能去找雪琪了,何必在這干等著著急。
“你也別著急了,既然我們能安然無恙,說明師姐也沒事?!睆埿》舶参啃撵`“受傷”的曾書書。
“可是我們的傷是誰治好的?”張小凡又陷入了疑惑當(dāng)中,是許宣嗎?
“不知道啊?!痹鴷鴷鴵u搖頭,很隨意地說出口,但他心里知道是誰,只是不愿承認(rèn)罷了。
“好了,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去看李洵了?!痹鴷鴷滔乱痪湓挘阕吡?。張小凡也去了驚羽的房間。
倚著桌子陷入沉思的少年郎正回憶著昨日的奇事,當(dāng)時他與她都快要堅持不住,憑他二人都斗不過魔化了的蝠妖,那最后是誰救了他們?
“驚羽!”一個聲音打斷了少年郎的思緒,驚羽抬起頭看去,緊鎖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小凡,你怎么來了?”
“我過來看看你。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我沒什么事,你呢?”
“我也無礙,只是有一點(diǎn)讓人疑惑?!眱扇艘魂噰u寒問暖后,張小凡開始了正題。
“是關(guān)于咱們是被誰救的事?”林驚羽也猜到了張小凡想問的問題。
“當(dāng)時,蝠妖魔化,我和雪琪都敵不過,后來我抵擋不住暈了過去,接下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绷煮@羽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但他覺得好像沒什么用。
“那當(dāng)時許宣可無事?”張小凡很迫切地問。
林驚羽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答道:“當(dāng)時我和雪琪護(hù)著許宣讓他先救治你們?!?/p>
張小凡好像懂了什么,很緩慢地點(diǎn)點(diǎn)頭,對驚羽說:“驚羽,你覺得許宣……”
許府
“不要,不要,不要……”清秀的臉龐上冒出了幾滴冷汗,即使在睡夢中也不得安穩(wěn),好像看到了令人恐懼的畫面,受到驚嚇般地喊著。
床邊守候她的男子為她擦拭去額頭上的汗,擔(dān)心而又心疼地看著她。
“啊——啊啊?。 标懷╃髅偷刈饋?,神色慌亂,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許宣本想上前拉住陸雪琪,卻被她慌忙地避開了,陸雪琪抬起頭看到是許宣才放了心。
“陸姑娘,你……沒事吧?”
陸雪琪在驚嚇之余搖了搖頭,表示沒事,許宣看她這個樣子,哪里像沒事,將她拉過來,讓她安安靜靜地坐著,讓他安安靜靜地喂藥。
許是這倔強(qiáng)女子太過勞累,以至于睡了整整一天才醒,其他人皆可輕松治好,可她把元神都逼出來了。
許宣一勺一勺地舀起藥,輕輕吹過后,喂給陸雪琪喝,他喂藥的動作如此嫻熟,都是因?yàn)楫?dāng)初在九奚山上有一條小白蛇經(jīng)常受傷,現(xiàn)在到了凡間也不讓人省心。
陸雪琪漸漸恢復(fù)了理智,喝完許宣喂的藥后,許宣扶她躺下,為她掖了掖被子。陸雪琪平躺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一句話:“我的師兄弟們沒事吧?”
“沒事?!?/p>
“是誰救了我們?”
“齊霄?!?/p>
陸雪琪沒有再問什么了,只是不敢再入睡了,方才的夢已經(jīng)讓她毛骨悚立,她怕還會夢到噩夢——沙葵。
許宣感覺到她的恐懼,沒有安慰的言語來安慰她,只是很安靜地陪著她,有了許宣的陪伴她也感到安心了不少。
在許宣的陪伴下,陸雪琪漸漸進(jìn)入了睡夢中,這個夢不再令她害怕,這個夢里有灼灼桃花,有絢爛煙花,還有贈她一切的他……
“外公終于讓我出來了,”曾書書伸了伸腰,感覺外面的世界真好,興奮道“出來第一件事當(dāng)然去找親親雪琪了?!?/p>
曾書書和張小凡往許府的方向走去,路經(jīng)阿相的酒樓,里面?zhèn)鞒隽藸幊车穆曇簟?/p>
“有你們這么招待客人的嗎?”
“啪!”一個清脆的聲音加重了爭吵。
曾書書和張小凡想要進(jìn)去看看發(fā)生了何事,剛步入門檻便看見身著火紅烈焰服裝女子,滿面怒容,眼瞧著她高舉這手向那店小二劈去,卻在動手之際被一聲喝止打斷。
“住手!”阿相及時出現(xiàn),免去了那可憐的店小二的些許痛楚。
那女子鳳眸微抬,一副俊俏的容貌便映入了那姑娘的眼眶,卻仍是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
阿相揮揮手,示意他們先下去,那店小二也悻悻然逃走了。阿相將折扇合在手中,淺笑吟吟而道:“姑娘何必大打出手,若是在下招待不周,在下向姑娘賠不是?!?/p>
“哼,這是一句賠不是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嗎?”就是燕紅的這一句刁鉆的話引起了阿相的不滿,秀眉緊蹙,但仍是一副偏偏模樣。
“哦?那姑娘想如何解決?”阿相微微挑眉,這姑娘如此蠻不講理,不如趁早大發(fā),省得到后面生出事端來。
燕紅一聽,總覺得這話中有話在說她不講理,便怒視阿相而言:“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曾書書立馬上前“見義勇為”,不滿道:“這位姑娘,明明是你先鬧事的,人家阿相不追究你的責(zé)任就不錯了,你還想干嘛呀你!”
“你們又是誰??!跟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燕紅覺得這扮相很是眼熟,仔細(xì)打量,大驚道:“你們是青云門的弟子。”
“哼,算你識相。”曾書書很得意地說著,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這才反應(yīng)過來:“呵,原來是焚香谷的師妹啊。”
“哼!原來是青云門的師兄。”一絲嘲諷和不屑出現(xiàn)在燕紅的臉上:“我敬稱你一聲師兄,所以師兄最好不要管我們焚香谷的事。”
“既然是都是正道中人,且你叫我一聲師兄,那我就一定要替你師父好好教育教育你!”曾書書毫不留情地呵斥道。
“師兄這是要與我焚香谷為敵了?”神色微怒,緊握住的手好像即刻就要爆發(fā)。
阿相見狀,立刻將手中的折扇展開來,手臂擋在兩人身前,做最后的勸解:“何必為了一些小事傷了門派和氣,我看此事不如就此解決?!?/p>
“若我說不呢?”燕紅的語氣和神色都充滿了挑釁,傲慢無禮地樣子更加讓阿相惱怒。
“若姑娘執(zhí)意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天音閣不義?!?/p>
“廢話少說!動手吧!”
燕紅一掌打開了阿相擋在身前的手臂,阿相一個轉(zhuǎn)身躲開了她下一個攻擊,當(dāng)她拔劍向阿相沖去時,阿相打掉了她手中的劍,她一個踉蹌便倒在了他的懷中。
此等曖昧的動作,讓燕紅更加惱羞成怒,起身打了打了阿相一掌,阿相受過這一掌后,往后推了幾步。燕紅便將目標(biāo)轉(zhuǎn)向了曾書書和張小凡。
曾書書看著燕紅這兇神惡煞的樣子,有點(diǎn)后怕,對張小凡小聲說:“三十六計走為上策?!?/p>
說罷,曾書書和張小凡跑到酒樓外,燕紅立馬追了上去,他們二人還未跑多遠(yuǎn)便被燕紅用法術(shù)控制住了,曾書書和張小凡被定在那里不能動彈,燕紅的另一只手正在運(yùn)功,就在她要喚出火龍之際,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被電得有些發(fā)麻。
電?哪來的電?燕紅抬起頭,發(fā)現(xiàn)身前早已站了一位身著水藍(lán)色衣裙的女子,那女子面若冰霜,目光更是冷得讓人心里發(fā)寒。
“雪琪!”曾書書驚喜地喊道。
燕紅已經(jīng)沒興趣知道她是誰了,只要是擋她的人就是她的敵人,燕紅拿出玄火鑒,將它懸在空中雙手施法,猛然間熊熊烈火從玄火鑒中噴出。
陸雪琪也拔出天琊劍,將劍舉在空中,召喚天雷,使出神劍御雷真訣。一瞬間飆舉電至,神抶電擊。
即使是焚香谷的鎮(zhèn)派法寶也敵不過陸雪琪的一招電擊,玄火鑒被打飛到了不知道的一個角落,燕紅也被擊飛了出去,突然一只雄厚有力的手臂接住了燕紅——李洵。
“師妹,你沒事吧?”
“沒事。”燕紅看到李洵后,面色微紅。
李洵站在燕紅身前,對陸雪琪說道:“陸師妹,這其中必有什么誤會。”
燕紅本以為她的師兄會護(hù)著她,卻沒想到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師兄!你在說什么,明明是他們……”
“燕紅!退下!”李洵一聲喝止住了燕紅,燕紅那傲慢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委屈。
“我希望是什么誤會,李師兄以后還是管好自己手下的人吧。”陸雪琪冷言,將天琊劍收進(jìn)劍鞘。
李洵賠笑一下,轉(zhuǎn)過去帶著責(zé)備的目光看著燕紅,燕紅撇過連不去看李洵,卻看見了站在門口看著的阿相。
“有什么事回城主府再說吧?!崩钿蟹N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有些無奈地說著。
而玄火鑒這個鎮(zhèn)派法寶早已被人拋之腦后,與此同時,一位蒙著面的白衣女子輕手拿起玄火鑒并收了起來,一個轉(zhuǎn)身便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