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在魔界了,我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竟是粉黃色的帳幔,暮色微涼。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fēng)輕搖。不適的動了動,卻發(fā)現(xiàn)身下的床榻冰冷堅硬,即使那繁復(fù)華美的云羅綢如水色蕩漾的鋪于身下,總是柔軟卻也單薄無比。不時飄來一陣紫檀香,幽靜美好。榻邊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質(zhì)。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蓮。不時有小婢穿過,腳步聲卻極輕,談話聲也極輕。
我剛想起身,這時門緩緩的打開了,一位身著白衣的老者走了進(jìn)來,對我笑了笑,“姑娘,你醒了?!蔽尹c了點頭,才緩緩開口問道:“老人家,這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
“這是彼岸,是蘇暮白上神把你送過來的?!北税叮K暮白,他就是救了我的那個神秘人,“那蘇暮白上神他現(xiàn)在,在哪?”老者這才緩緩開口,“上神把你送來的時候就走了,他叮囑老夫好生照顧你。”
老者又開口問道:“姑娘,你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我看了看那老者,才開緩緩開口,“我被魔族人襲擊,幸虧蘇暮白上神出手相救,不然我可能就身首異處了。
“老夫明白了,姑娘你好生休息,老夫就先出去了?!闭f完那老者就起身走了出去,他剛走到門口,我輕聲叫道:“老人家怎么稱呼您?”這時老者緩緩轉(zhuǎn)過身,微微笑道:“云弘?!?/p>
這才推開門走了出去,待那老者走了之后我才想起來,云弘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悉,嘴里還在一遍一遍的念叨著這個名字。
這才想起來,孟婆曾對我說過,彼岸有位上神守護(hù)著曼陀羅華,難道就是這位老者?
母親生前也是守護(hù)彼岸的,或許那位老者知道一些關(guān)于母親的事,我得去問問他知不知道母親的事。
這才緩緩起身,走到房門前輕輕的打開了門,一縷陽光照射在我的臉上,見佳木蘢蔥,奇花爛漫,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于石隙之下。再進(jìn)數(shù)步,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于山坳樹
杪之間。俯而視之,但見青溪瀉玉,石磴穿云,白石為欄,環(huán)抱池沼,石橋三港,獸面銜吐。
還有那一朵朵純白色的曼陀羅華,襯托出了這彼岸的美。
我走過一條羊腸小道,旁邊開滿了一株株曼陀羅華,這時遠(yuǎn)處走來了一個小仙婢,待她走到我面前,我緩緩開口叫
住了她,“你知道云弘上神在哪嗎?”
她笑了笑回答著我,“姑娘就在前面。”我也微笑的答謝她,就慢慢走過她指的那個地方。
那是一個巨大的古宅,在蒼色的山巖的腳下。宅后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節(jié)的竹根從墻垣間垂下來。下面一個遮滿浮萍的廢井,已成了青蛙們最好的隱居地方。我怯懼那僻靜而又感到一種吸引,因為在那幾乎沒有人跡的草徑問蝴蝶的彩翅翻飛著,而且有著別處罕見的紅色和綠色的蜻蜓。我自己也就和那些無人注意的草木一樣靜靜地生
我緩緩走到古宅里,就見到了云弘上神坐在石凳上,拿著茶杯,細(xì)細(xì)品味著手中的茶。
我走了過去,開口問道:“您是云弘上神。”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對我招手示意我坐下,我緩緩坐下,他才慢慢開口,“嗯,我就是守護(hù)彼岸的云弘?!?/p>
我站起身來行了一個禮,“櫻洛不識,不知是云弘上神,望上神恕罪。他連忙站起身來扶起了我,“你有傷在身不必多理?!?/p>
我慢慢的坐在石凳上,他又開口問道:“你是櫻洛?”我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是的,上神?!边@時他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冥河使者,真是后生可畏?。 ?/p>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上神您過獎了。”我又緩緩開口問道:“上神您知道慎夢嗎?”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你問這個干嘛?”
我小心翼翼的回答他,“她是我的母親?!彼荒樏H蝗羰?,隨后又問道:“你是小夢的女兒?”我還是小心翼翼的回答他,生怕惹怒他,“是的上神,不過我從沒見過母親跟父親。”
他看了看我,又問道:“小夢她現(xiàn)在還好嗎?”我沒有說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才緩緩開口,“冥王說父親和母親仙逝了?!蔽业穆曇粲悬c哽咽。
他臉上出現(xiàn)一些復(fù)雜的神色。隨后又平靜的道:“仙逝,這怎么…”之后的我就聽不清楚他說的話了。
云弘上神說完那句話,就呆呆的看著手中的茶杯,我把手放在他面前,晃了晃,“上神?云弘上神?”他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我什么也沒說。
“上神您能不能給我講講母親的事?!痹坪肷仙駴]有說話,手中緊抓著茶杯,隨后緩緩開口,“你母親有沒有留下什么東西?”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眼里有一絲淚花。
我聽到云弘上神這么問,忙著取下頭上的朱紅色流蘇,“孟婆告訴我這是母親留給我的?!蔽覍⒘魈K遞到云弘上神的手上,他顫顫巍巍的接過流蘇。
眼中的淚光一下噴涌而出,嘴里嘀咕著:“小夢你為什么不聽師父的話,一定要嫁給櫻陽焱……”我在一旁聽著他在哪流著眼淚嘀咕著,才開口叫住了他,“上神您這是怎么了?!?/p>
他聽到我叫住了他,才擦擦眼水,隨后又把流蘇還給了我,我接過流蘇,戴到了頭上,想起剛才上神說到了父親的名字,難道上神也知道父親?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上神您也知道我的父親嗎?”云弘上神又恢復(fù)了平常的型態(tài),不慢不緊的回答,“你是說櫻陽焱?”我點點頭,他一臉嚴(yán)肅看了我一眼,隨后冷冷的丟下三個字,“不知道?!?/p>
聽到他的回有些失望,他既然知道母親父親他怎么就不知道了呢。
我見在他這里肯定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匆匆的行了個禮離開了。
我一路小跑回到了之前住的地方,隨后抽出一片曼珠沙華的花花瓣,在上面施了法,花瓣慢慢幻化為一張紙飄到了窗前的桌子上。
拿了支筆,刷刷的寫了幾行字,隨后又把一旁香爐壓到剛才的紙上,才匆匆的離開這里。
待我到彼岸出口的時候,天色已晚,入夜微涼,只見一旁的柱子上,寫著彼岸龍飛鳳舞的兩個字,還高高的掛著燈籠。
我看著這身后的彼岸,心想母親生活地方如此的美,隨后就踏出了彼岸,只見一道刺眼的白光,隨后回恢復(fù)了正常,我往身后一看以沒有什么彼岸了,有的只是黑乎乎的一片。
我回過頭,化作紅光直沖冥界,剛飛到一半只見胸口陣陣疼痛來襲,迫于無奈飛下來,我飛下來的地方是一個巷口,沒有人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見前面有亮光,就走了出去,這時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
“高下渝州屋,參差傍石城。誰將萬家炬,倒射一江明。浪卷光難掩,云流影自清。領(lǐng)看無盡意,天水共晶瑩?!?/p>
繞過幾道彎,來到一座小花園。楊樹、梧桐密密匝匝地圍著,他們也怕冷嗎?平靜的水面上點綴著幾點從教室泄露出的燈光,她也愛打扮吧;孤傲的亭子矗立著。月光下落,地上的剪影略顯斑駁。整個花園陰森森的。
柔弱的月光與燈光融合成一片昏暗的天地,隱隱約約,朦朦朧朧,將那條走廊的輪廓描繪出來。那條走廊與小石徑相接。走廊上方爬滿了不知名的藤蔓。將走廊上空覆蓋,如同一把巨大的綠傘撐在上空。月光透過夜間的縫隙,在走廊上投下許多“星星”,走在夜間的廊上,如同漫游于銀河之間。那實在是一種難以言明的愜意。
笙歌散后酒微醒,深院月明人靜。
云母屏風(fēng)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
嫦娥應(yīng)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街夜色涼如水,臥看牽??椗?/p>
這就是黑白無??谥械娜碎g了吧,雖說是極美但有事在身,不得不離開。
施了法在身上護(hù)了結(jié)界,才安心的離開,夜色微涼,潔白的月光撒在身上,如同銀河流水,夜空中繁星點點,就如迷茫的生魂。
到了冥界,就匆匆跑到,三途河孟婆看到了我,就匆匆向我走了過來,到了我身旁有些嚴(yán)肅的問道:“櫻洛你去哪里了?”我低著頭,小聲的嘀咕:“魔…魔界?!蔽医Y(jié)結(jié)巴巴的說著。
孟婆嚇得都快坐到地上,顫顫巍巍的看著我,“櫻洛靈鳥回來報信說你有危險,原來你去了……”我低著頭沒看說話,這時遠(yuǎn)處傳來一個聲音,“櫻洛上仙冥王找您?!?/p>
我看都沒看那侍衛(wèi),一個劍步飛往冥王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