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少年派同人

林妙妙返校的那天，林大為夫妻倆帶著林夠夠去走親戚，江天昊和錢三一一起到她家接她，送她回學(xué)校。時間還早，林妙妙把作業(yè)都趕完了，錢三一在幫她檢查數(shù)學(xué)卷。

百無聊賴的林妙妙立刻向江天昊開炮：“江天昊，你個沒良心的，我都快回學(xué)校了才來看我?！?/p>

江天昊緩緩掏出口袋里早已準(zhǔn)備好的紅包，沖林妙妙揚了揚，林妙妙立刻改變了畫風(fēng)：“哎呦，還是昊子上道，新年快樂?！?/p>

錢三一看林妙妙去搶江天昊手上的紅包，江天昊逗著不給她，兩個人鬧騰著，稍微提高了音量：“林妙妙，你以為就昊子給你準(zhǔn)備了紅包啊？”

話音剛落，林妙妙立刻沖到錢三一面前，伸出手：“謝謝，拿來吧。”錢三一被林妙妙的笑容晃了眼，本來還準(zhǔn)備逗一逗她，卻像是被蠱惑一樣地放在了她攤開的手上。

“還是錢老師好，你繼續(xù)看卷子啦?！辈鹜陜蓚€紅包的林妙妙暴走：“江天昊，你你你，你居然才給1塊錢，這么綠你是想暗示什么？你看人錢老師多慷慨?！?/p>

“我這不是為了襯托一哥的慷慨嘛。”江天昊狀似無奈地攤攤手，可臉上的表情明明就是惡作劇后的愉悅。

“我不需要你襯托?！薄八恍枰阋r托?！卞X三一和林妙妙的默契總能在損江天昊的完美發(fā)揮，相視一笑再擊掌慶祝，一如之前。

“哎呦我去，你們倆這默契也是沒誰了。一哥，你自己送她吧，我不配待在你們身邊。”江天昊氣結(jié)，捧著他受傷的心轉(zhuǎn)身退場。

江天昊走得很慢，可林妙妙家就那么大，已經(jīng)走到門口了，手都放門把上了，身后的兩個人還沒有喊住他。轉(zhuǎn)身一看，兩個人正并肩坐在沙發(fā)上，錢三一依舊看著卷子，只有林妙妙兩只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表演黯然離場?！澳?，你們。。?！绷置蠲钸f了塊芒果干到錢三一跟前，錢三一直接湊上去咬了一口，林妙妙都還沒反應(yīng)江天昊就大叫：“你們真當(dāng)我不存在??？”

錢三一審?fù)昃碜樱椭置蠲畹氖殖酝暌徽麎K芒果干，才對著江天昊露出一副疑惑的樣子，還轉(zhuǎn)過臉去沖林妙妙挑挑眉?！拔以趺从浀藐蛔訁⒓拥氖腔@球社？”

“一哥，你記錯了，他報的是江大戲精社?！绷置蠲钭约阂Я丝诿⒐?，看到錢三一點頭應(yīng)和她的話，江天昊忍不住癱倒在單人沙發(fā)上哀嚎。

“還是不是兄弟，大過年的你們這么對我。小琪不在你們就這么欺負(fù)我，我傷心了啊，我，我真的傷心了。”江天昊憋著嘴做出一副要哭的傷心模樣，可不就是戲精社的嘛。

“說得好像鄧小琪在我們就不欺負(fù)你一樣。”錢三一看不下去，說完還伸腳踹了他一下。

“都大半年沒看到小琪了，她國慶不回來春節(jié)也沒回來，都不知道在忙啥?！绷置蠲羁戳丝唇礻辉倏戳丝村X三一另一邊空出來的沙發(fā)位，突然想到他們之前在圖書館自習(xí)時就是這樣的座次。林妙妙心里突然有點酸，也不知道是想鄧小琪還是為什么。

“我也大半年沒見小琪了，都快忘了她長什么樣了，哎?！苯礻辉捳f出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話的意思有點渣，趕忙補救：“真羨慕一哥，之前還跟她一起去游那個什么海?！?/p>

江天昊的話音剛落，就接收到了錢三一眼里飛過來的刀子，訕訕地補了一句：“我也是剛好在鄧小琪朋友圈看到的?！苯礻徽f完，用眼神示意錢三一：趕緊解釋??？！錢三一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江天昊，圍觀他們兩個眼神殺的林妙妙心里莫名酸澀。

林妙妙心里的小劇場彈幕不斷刷起：不會是這兩個又要跟高一時一樣，要為了鄧小琪決斗？！可不對啊，她明明感覺到錢三一喜歡的不是鄧小琪。不過朋友間一起出去玩也是正常的，畢竟是同在異鄉(xiāng)?？墒牵X三一這種性格怎么可能會陪異性朋友單獨去逛公園呢？。。。

江天昊指了指視線放在前方眼珠子卻一直在轉(zhuǎn)且皺著眉的林妙妙，錢三一嘆口氣，林妙妙腦子里又在想什么?？傻降咨岵坏盟`會，就把事情清清楚楚地解釋了一遍，江天昊還不時追問細(xì)節(jié)。只是一個偶遇，硬是整出了像短劇一樣長的劇本。

聽完錢三一的解釋，江天昊并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也許這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也許他已經(jīng)不在意了。倒是林妙妙，雖然側(cè)過頭把后腦勺留給錢三一，可錢三一微微前傾就能看到她咧起的嘴角。錢三一沒忍住，伸手把她的腦袋扭回來：“想什么呢，趕緊把這些錯題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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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越來越有學(xué)霸的自覺了?！笔嬖戳置蠲顦泛呛堑卣頄|西，收拾完就打開五三刷題，真的是一點節(jié)后綜合征都沒有嗎？

“舒學(xué)霸，二模馬上就來了，要努力啊。”林妙妙給舒元拋了個wink,語重心長地說得煞有其事。

“那你倒是下筆啊，你再看數(shù)學(xué)卷也不會變成錢三一的臉?！鄙倥男乃颊婧貌?，在校門口正好目睹了林妙妙左擁右抱式的送行隊伍，兩個長相出色的男生吸引了往來女生的目光。

“舒氏元元，你就不好奇哪個是錢三一嗎？”還有一個小時才上夜自習(xí)，林妙妙很想跟閨蜜分享一下這個小假期的小歡樂。

“我瞎嗎？雖然看著和你比較搭的是那個黑一點的，但喜歡的眼神藏不住，那個冷白皮才是錢三一?！?長相出色就算了，配上冷白膚色，往人群中一站確實很耀眼?？勺屓擞∠笞钌畹氖撬聪蚱胀ㄈ耸茄劾锏睦淠涂聪蛄置蠲顣r的溫暖，眼里的笑上揚的嘴角成了冬日街頭的美好風(fēng)景。

舒元看林妙妙眼睛晶晶亮地點頭，本來還要說的話選擇性地吞下去，她在校門口看他們擁抱已經(jīng)吃了一嘴狗糧了，她現(xiàn)在連晚飯都吃不下更何況是加倍狗糧。

“對啊，錢三一就是白的發(fā)光呀；另外那個是我哥們——江天昊?！绷置蠲罘畔鹿P，一手撥弄著筆上的裝飾，抿著嘴不讓笑意泄露但唇線已經(jīng)拉平，轉(zhuǎn)動的眼珠閃著愉悅。這幾天假期她就出門兩趟，同一天午飯后和錢三一在小區(qū)樓下消食，晚飯后出去買奶茶遛彎。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好像一下子近了，他還是會像以前那樣只對她笑，但是笑得更有溫度。他不再吝嗇他的鼓勵，他海鹽味兒的擁抱很暖很暖，雖然來得很遲可誰說不是恰恰好呢。他沒有問過為什么不告訴他她來復(fù)讀的事情，國慶節(jié)見面的時候她在等他問，而現(xiàn)在她知道他不會問因為他懂。

剛剛的告別好像沒有之前那么沉重，她揮揮手轉(zhuǎn)身要走被錢三一一把拉懷里。他帶著手環(huán)的左手握住她的右手腕一個用力她就撲到他懷里，他的右手扣在她的后腦上，額頭點在他的胸前熟悉的味道和心跳。他說：“努力?！彼f：“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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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三一看林妙妙走進(jìn)校門時連蹦帶跳的背影，右唇角上揚，一如他當(dāng)年在廣播站門口看她分飾兩角時那樣。這次的告別比上次更輕松，國慶節(jié)那次他們兩個都頻繁回頭依依不舍。他沒有問過林妙妙為什么不主動告訴他們她要去復(fù)讀，他能理解她，就因為理解才更心疼。其實如果林妙妙一開始就說她要來復(fù)讀，他是否能和現(xiàn)在一樣，這么輕松地跟她告別，還能情不自已地?fù)肀兀?/p>

“我說一哥，你這醋勁真大，我怎么就不能跟妙妙來個kiss-goodbye了？”

“你說什么？”錢三一瞬間變臉，緩緩扭過頭瞇著眼磨刀霍霍地樣子。

“口誤口誤，是，是hug goodbye?！苯礻桓杏X他冷汗就冒出來了，剛剛和林妙妙告別后，錢三一還騷得不行地上演偶像劇式依依不舍的擁抱，輪到他的時候錢三一居然拽著他的衣領(lǐng)不給他任何機會。

“走吧，你請我吃飯?！卞X三一呼了口氣，收起所有情緒，離開前又看了眼二中的校門。

“為什么是我請，我沒有錢，我有臉，我沒有女朋友，我不，就不！”江天昊口嫌體直地追上錢三一，追上去把手搭他肩上摟著他，被錢三一甩開后又再黏上去，真是激情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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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的時間在林妙妙身上留下的痕跡是眼下的青黛和越來越寬松的衣服。到了最后的沖刺階段，雖然已經(jīng)沖了一整年，可還是要咬牙加速。林妙妙更拼命地在學(xué)習(xí)，當(dāng)她以為即將迎來新的突破時，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擬考卻跌得很慘，跌回過年前的水平，也讓林妙妙直接崩潰。

林妙妙并不習(xí)慣挫折，有錢三一當(dāng)外掛的高三，她的成績雖然依然不理想?yún)s節(jié)節(jié)進(jìn)步。復(fù)讀以來，她全心全意地沖刺，大步大步地往前邁。這個不知道該不該稱為失誤的成績一下子壓垮了這么久以來筑起的信心高臺，那近在咫尺的又一次高考讓林妙妙恐懼，恐懼到想逃避。

林妙妙晚飯也不吃，家也不回，回宿舍踢掉鞋子后就趴在床上用被子悶著頭。舒元安慰了林妙妙很久，但可能是她就不擅長安慰人，所以沒有什么效果?！按蚪o能安慰你的人?！笔嬖_床簾，把林妙妙的手機塞到她手上，隔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林妙妙一句甕聲甕氣的“謝謝”。

錢三一剛從圖書館出來，明天就五一，林妙妙應(yīng)該至少有兩天假，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回家了。雖然還是一個月聯(lián)系一次，但這幾個月來他們幾乎沒有閑聊，都是關(guān)于學(xué)習(xí)。這一學(xué)期的他不再去擁抱人群，他的所有時間都給了學(xué)業(yè)，唯一的放松大概就是想起林妙妙的時候。

林妙妙的電話錢三一第一時間就接了，電話那頭一句悶悶地“錢三一”就讓他的理智潰不成軍。錢三一并沒有這樣的經(jīng)歷，從小到大他似乎一直都是第一，這種成績突然下降的傷心他不懂，就像他給的安慰很淺白。他想過第一時間買票到她身邊，可明天的活動并不能推掉，那個活動對他很重要。

錢三一的心揪得難受，林妙妙剛開始只是悶悶地不做聲，慢慢就開始小聲哭泣，不似以往的“哇哇”大哭卻更扎心，錢三一在心里嘆氣：林妙妙總是知道他的軟肋，知道怎樣讓他投降，讓他更心疼。

費力大勁哄好林妙妙，安排好江天昊去善后，可是這種無措感一直在他心上盤旋。一直以來他最顧慮和最不敢面對的事實就這么赤裸裸展現(xiàn)在他面前。情感和理智在心里拉扯，他和林妙妙現(xiàn)在還不是確定的戀人關(guān)系，如果是確認(rèn)的戀人關(guān)系，那是不是他連理智的借口都沒有，因為情感就等于義務(wù)。

心疼林妙妙之余，他也替自己無奈，這里是清華不是精英中學(xué)，他也不再是那個可以掌控一切的“一哥”。雖然從小被捧著，可他對自己的實力和天賦是有清醒認(rèn)知的，他并不是那種可以一路玩到清華的人。錢三一有時候也在想，高中選擇精英中學(xué)對不對，如果沒有選精英中學(xué)繼續(xù)留在二中，那么他現(xiàn)在的路會不會不那么辛苦。人生沒有如果，也許冥冥之中就注定了他和林妙妙的相遇，可既然命運預(yù)謀了邂逅，為什么要讓他面臨抉擇。

“怎么站在這發(fā)呆？”宿舍舍長正好到陽臺曬衣服，看到籠罩在抑郁中的錢三一，突然小心翼翼開口：“你不會想不開吧？”

錢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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