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瑋在佛像上摸索著,過了好一會兒,終于觸碰到一個機關(guān)。
“吱——”地板上的縫隙越來越大,里面的老鼠被嚇得落荒而逃。頓時,地板上出現(xiàn)了一個大坑。李瑋扒開佛像上的破布,再尋得一個轉(zhuǎn)盤,用力一轉(zhuǎn),大坑里側(cè)出現(xiàn)了一個暗門。暗門被緩緩打開,今夏定睛一看,好家伙,里面是一個狹小的通道。
李瑋陸大人,火器就在這里面,我?guī)銈冞M去。
言罷,李瑋拍拍手上的灰塵,跳進坑里。
陸繹走吧。
陸繹牽起今夏的手,也跟著進去了。
這個通道的確不大,里面還散發(fā)著些許霉味兒。不對,也說不上是霉味兒,就是很奇怪的味道。今夏略略蹙眉,抬手掩鼻。
密道里很是昏暗,李瑋將沿途的蠟燭都點燃了。
終于到了密室的核心位置,但入眼的那一刻,今夏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幕。只見密室的正中間,整整齊齊的堆放著好幾十個木箱子,而一旁,則是著森森白骨,凌亂,驚悚,瞧上去,有些年頭了。而密室里怪異的味道,就是從這些白骨身上發(fā)出來的。但是,讓今夏有些疑惑的是,這些白骨的眼窩和牙齒,都是黑乎乎的,像是裹了一層煤灰。怪哉,怪哉!
今夏只覺著頭皮陣陣發(fā)麻,整個人靈魂都要出竅了。這是亂葬崗還是放火器的地方?
李瑋別怕,這些人都死了很多年了。
李瑋徑直走到那些木箱前邊兒,一件一件的將其打開,不慌不忙道。
李瑋聽聞這個密道很久之前就有了,是莊子里的人為了躲避戰(zhàn)亂修建的。后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變故,這些人都死了,我猜,他們都是被關(guān)在此處了吧。
箱子一個接著一個的被打開,里面放滿了鳥銃,火藥,彈丸等等軍需火器,可謂是應(yīng)有盡有。
李瑋陸大人,這就是平寧侯藏在這里的所有火器了。
陸繹隨手提起一把鳥銃,仔細(xì)的檢查著,緩緩開口。
陸繹他這是留了兩手準(zhǔn)備。一邊是幫著倭寇制造火器,另一邊,若真有什么顛覆,他手里也有與之抗衡的武器。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平寧侯還真是個老狐貍。
今夏大人。
今夏避開那些白骨,走至陸繹的身邊,問道。
今夏你說他把這些個火器放在此處,也不覺得瘆得慌么?
陸繹笑了笑,把鳥銃放回原位,回道。
陸繹若趙邕的膽量似你這般小,那他這個平寧侯可真是白當(dāng)了。
今夏我膽量才不小呢。
今夏反駁道,隨后又笑嘻嘻的看著陸繹。
今夏大人,你說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這么多火器,若全將它們交給神機營,皇上會不會給點兒賞賜啊。
陸繹賞賜?
今夏是啊。大人,你看啊,我們這也算是冒著生命危險才找到這批火器的。那……那要是沒點兒賞賜,這也好像說不過去吧。
今夏給陸繹賠上一個大大的笑臉。
李瑋我說女俠,陸大人又不缺錢,你這么在意賞賜做甚。
李瑋笑著將臉湊過去,露出了兩顆虎牙。
今夏我跟我家大人說話,你一邊兒去。
今夏不耐煩的將李瑋一把推開,并且送給了他兩個白眼。
陸繹有沒有賞賜,等到咱們把這個案子查明了再說吧。
陸繹勾起了唇角,低頭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陸繹若你真想要賞賜,那就把我賞給你吧。
聞言,今夏低下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李瑋在一旁只覺得眼前這一幕,實在是——酸!他們……他們那么明目張膽的在他面前談情說愛,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蒼天啊,這何其不公?。?/p>
陸繹既然東西都看完了,我們還是先上去吧,等到雨停了再尋機會處理掉這里的倭寇。
如是說著,陸繹就帶著今夏離開了密室。
李瑋誒,陸大人,女俠,你們等等我啊。
李瑋一路小跑追上他們。
歸途中,今夏發(fā)現(xiàn)暗門上留有一層厚厚的油蠟。難怪啊,之前那場大水沒有對這底下的火器造成傷害,原來都是這些油蠟在發(fā)揮著作用。
再次回到破廟里,已是丑時。
外面依舊是風(fēng)雨交加。雨聲,風(fēng)聲接連不斷。
今夏無精打采的坐在地上。要問她為何如此?只有一個可能,她餓了。她真的餓了,很餓很餓。早知道,她就該多喝幾碗白米粥。
陸繹在一旁生火,李瑋則走過去和今夏聊著天。
李瑋女俠,你是不是餓了?
今夏你又知道?
今夏上下瞟了李瑋幾眼。
李瑋女俠,你別這樣看著我嘛。喏——
李瑋從懷里拿出一大只雞腿兒,交到今夏手中。
今夏你哪兒來的?
今夏很是詫異的問道。
李瑋在倭寇那里偷來的。
今夏偷來的?你還有這本事?
李瑋我以前是一個乞丐,每天就在揚州城里偷點東西吃。直到……直到我遇見了我一生的貴人,也是他教會了我為人處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