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崇吉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身份的?
陸繹在我知曉侯夫人死因的那一刻起,我就懷疑當(dāng)年候府是混入了細作。后來,我又花了些時日,探得真正的趙崇吉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你,不過是冒名頂替的罷了。
陸繹眼露鋒芒,譏笑道。
陸繹昔年趙邕被人構(gòu)陷以及侯夫人中毒,都是你的手筆。你們東瀛人自以為會下贏這盤棋,到頭來終究是輸?shù)靡凰俊?/p>
趙崇吉愣了片刻,兇狠的目光從陸繹身上一掃而過。
趙崇吉果然是我小瞧了你。不過陸繹,此次沿海一戰(zhàn),你軍必敗無疑。
陸繹讓我想想你為何如此自信?
陸繹將雙手立于背后,言道。
陸繹是因為你從祁府偷來的那份軍機圖么?不巧,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祁府,特地建議祁將軍弄了一份假的軍機圖。兩個時辰前,你將軍機圖送出城外。算算時間,快馬加鞭的話,明日一早你們的人就會拿到它了。一旦開戰(zhàn),你覺得你們還有勝算么?
陸繹說完這番話后,趙崇吉猶如晴天霹靂,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這計謀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毫無破綻。真是好大的一盤棋。
陸繹說不出話來了?
陸繹踱步至木椅旁,掀開衣袍緩緩坐下,眼神凌厲。
陸繹別急,我辛苦籌謀了這么些天,自然是要等著看戲的。你猜猜看,你家侯爺會不會來尋你?
趙崇吉我手里有他投靠東瀛的證據(jù),他豈敢不來?
陸繹那你不如再猜猜,他是會來救你還是殺你?
今日杭州城里發(fā)生了兩件大事兒——第一件事就是杭州正街死了個小廝,尸身被錦衣衛(wèi)給帶走了。第二件事就是,也不知從哪兒傳來的消息,說杭州巡撫全招了,他與平寧侯叛國,共同為東瀛國賣力。一時間,街頭巷尾都在咒罵這二人,更有甚者揚言要誅殺他們,替天行道,弄得是滿城風(fēng)雨。顯然,這就是今夏想要的效果。現(xiàn)在的趙邕已失民心,對付他也容易多了。
此刻,已近黃昏。殘陽隱沒了光輝,天邊擁簇著火紅的晚霞。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偶爾能聽到幾聲鳥鳴。
落日余暉勾勒著杭州城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
今夏他們還在現(xiàn)場勘察。這里是一處石拱橋,兩岸種著翠綠的楊柳,一片輕舟正泛于湖面之上。據(jù)推斷,此處就是小廝溺死的地方。
今夏從尸體的浮腫程度上看,他應(yīng)該死于昨夜子時。另外,我還發(fā)現(xiàn)死者其中一條腿好像之前有受過重創(chuàng)。大楊,我們可一定要仔細查!
今夏在站于橋上,正仔細的搜尋著各處。
商議一番后,他們二人決定分開行動。今夏負責(zé)橋上,楊岳負責(zé)橋下。
時光在一點點的流逝,天色也漸漸由紅色向黑色轉(zhuǎn)移著。
楊岳夏爺,這里有發(fā)現(xiàn)!
楊岳對著今夏招招手,喚道。
今夏來了。
今夏連忙趕下橋,只見湖邊有一片泥濘,那里大大小小遍布了許多的鞋印。
今夏怎么會這么多?
今夏惘然,煩躁的撓撓頭。
楊岳今天日頭好,準是不少人來此處游玩留下了這些鞋印。
楊岳表達著自己的看法。
今夏還真是傷腦筋。
今夏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蹲下身子仔細檢查起鞋印。
而一旁的楊岳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目光定格在某處一深一淺的兩枚鞋印上。
楊岳夏爺,你方才說那個小廝有一只腿受傷了對吧。
今夏是啊。
楊岳你看這里。
楊岳指著那兩枚鞋印,同今夏解釋道。
楊岳雖然此處鞋印凌亂,但每人鞋底的紋路不同,其實仔細分辨的話,鞋印也是不一樣的。而且你也說,死者有一只腿受了傷,那就意味著他所留下的鞋印必定是一深一淺的。正好,就是這兩個。
今夏將頭湊過去了一點,發(fā)現(xiàn)還真是這么一回事兒,頓時喜不自勝。
今夏大楊,你還真有一手的!
楊岳那是,跟著爹學(xué)了這么多年的東西,自然得有點收獲。
楊岳嘿嘿的笑著回道。
今夏好像這些鞋印是順著河道走的。
今夏略略思考一陣后,將胳膊搭在楊岳的肩上,問道。
今夏大楊,順著這條河可以到什么地方?
楊岳我想想啊……
楊岳咬著唇冥思苦想了一番后,才緩緩回道。
楊岳如果我沒記錯,順著這條河,可以到祁府,然后就是……就是沈府。
今夏沈府?趙柔兒外祖父家?
楊岳是的。
楊岳夏爺,咱們不過去看一下嗎?
今夏不必了。
今夏嘴角邊帶著淡淡的笑容,眼波靈動。
今夏前路兇險,你我之力未必可以全身而退。既然大人把暗衛(wèi)都留給了我,那自然是要用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