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楓林坳。
一如往昔,成片的楓林擁簇在一塊兒,滿地落葉堆積。林間小道不時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再仔細(xì)一看,原來落葉下游動著幾只青蛇,在這滿眼的金色里格外的顯眼。
今夏大……大人……
一瞧見蛇,今夏就莫名的緊張,連忙躲在陸繹的身后。
陸繹怕了?
陸繹微微側(cè)頭,問道。
今夏大人你知道的,我最怕的蛇了……
她袁今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兩樣?xùn)|西。一個是蛇,另一個就是鬼。
陸繹放心。
陸繹溫柔的將她牽過,與她并步而行。
陸繹你身上戴著林姨親手配置的驅(qū)蛇香囊,它們是不會傷害你的。還有,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今夏之前有了心理陰影嘛,所以我才那么提心吊膽的。
陸繹就算是它們要傷害你,我也一一替你擋了。
陸繹淡淡一笑,入眼的楓林瞬間勾起了他的回憶。幾年前,就是在這里,他才決意,這輩子,非她不娶。往事歷歷在目,仿若隔日。
今夏頓了頓,踮起腳尖,扭頭朝后邊望去,說道。
今夏大人,咱們走太快了,要不等等姨他們吧……
陸繹也好。
陸繹拿出手帕,輕輕擦拭這她額上的汗水,小聲問道。
陸繹這一路趕來,累壞了吧。
今夏搖搖頭,笑魘如花。
今夏沒有。楓林坳可比外頭涼爽多了,是個不錯的避暑之地。再者,有大人陪著我,再苦再累也都值得。
陸繹以后,我不會再讓你受苦受累了。我要讓你,做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清風(fēng)略過,吹起了他們二人的衣角,也吹起了地上的落葉。
丐叔咳咳——
丐叔背著手,朝他們走了過來,言語間略略泛酸。
丐叔我說你們小兩口啊,平日里擱家里卿卿我我的也就罷了,還當(dāng)著我們的面說情話,這就過分了啊。
楊岳丐叔,這你就不懂了。
楊岳咧嘴一笑,言道。
楊岳今夏和陸大人這叫蜜里調(diào)油。我看啊,也就只有今夏才能讓陸大人如此疼愛。旁人呢,只有羨慕的份兒。
丐叔楊岳,你近日可長進(jìn)不少哇。
丐叔滿意的拍著楊岳的肩頭。
楊岳丐叔過獎了,嘿嘿……
楊岳不好意思撓著頭。
今夏大楊,你這是木頭腦袋開竅了?
楊岳夏爺,再怎么樣我也是成了親的人。男女之事,我肯定是知曉一二的。
今夏等我回京城了,我可得好好兒的跟上官姐姐討論一番。
今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道。
今夏大楊如今懂這么多,上官姐姐定會很驚喜的。
楊岳陸大人,你可管管你媳婦兒吧。
楊岳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陸繹。他太了解了今夏,等她見了曦兒,指不定將此事添油加醋的抖落出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哪曾想,陸繹卻壓根沒將楊岳的話放心上,反而寵溺的將她攬在身側(cè),眼神溫柔似水。
陸繹她啊,我管不了。我懼內(nèi)。
楊岳險些吐出一口老血。這理由,他大寫的服。
今夏懼內(nèi)???
今夏滿臉震驚。堂堂錦衣衛(wèi)都指揮陸繹懼內(nèi),說出來誰信啊。套路,全是套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袁今夏,你可不能被他給誆了。
陸繹是啊,懼內(nèi)。
陸繹附在她耳邊,小聲的回著她。
今夏大人又誆人。
今夏在口中喃喃道。
林菱你們在說什么呢,這么熱鬧。
林菱和楊程萬也趕來了。
楊岳林姨,剛剛陸大人說他……
今夏姨,你這么久都沒回來了,我陪你好好兒逛逛吧。
今夏急急打斷楊岳的話,繞到林菱身前,挽住她的胳膊,言道。
今夏姨,你看,楓林坳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啊。
楊岳吃癟,只好扶著楊程萬,跟在他們身后。
陸繹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默默的與她同行。這丫頭,還真沒有心,他方才幫她解了圍,轉(zhuǎn)頭就這般待他。以后,他可得好好兒的管教管教。
一行人走了不久之后,便瞧見了林子盡頭的那處木屋。久無人居,此處,遍布塵土,織網(wǎng)相纏,倒添上了幾分寥落。地上的藥材早就與塵土混作一團(tuán),凌亂不堪。
林菱蹲下身子,輕輕拂開藥材上的塵土,再將其撿起來,放在鼻前聞了聞,惋惜道。
今夏都怪毛海峰的那個混蛋,不然,楓林坳也不會變成這般模樣。
一提起毛海峰,今夏就恨得牙癢癢。當(dāng)初,她可沒少在他身上吃苦頭。
林菱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林菱溫柔一笑,拍了拍手,說道。
林菱經(jīng)年未歸,再次瞧見此處的景致,倒生出不同的心境來。
今夏姨,我來幫你。
今夏擼起袖子,欲上前給林菱搭把手。
陸繹你就別去了。
陸繹擋在她身前,再扶著她在一處干凈的地方坐下,囑咐道。
陸繹接下來的事情,我們來做,你就不要操心了,當(dāng)心身子。
今夏好,我聽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