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話:水卷風(fēng)
下一場,是白糖與止水的比賽。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止水都是比較內(nèi)向的貓。他根本就沒和其他選手說過話,一直孤零零地坐在臺下的小角落里默默喝水,一口接一口顯得有事干。
“止水選手,該你上臺比賽了?!敝鞒重堊哌M(jìn)他,提醒道。
“好?!敝顾c(diǎn)頭,放下了被他捂熱的水杯,徑直向臺上走去。
“這家伙很難相處的樣子啊…”白糖撓撓后腦勺,心慌地說。
“沒事沒事~又不是必須和他交朋友,”愈優(yōu)在白糖的身后笑嘻嘻地推了他一把,“你快去吧。加油?!?/p>
“那你可得認(rèn)真看我表演啊~”白糖轉(zhuǎn)頭笑道,隨即緊跟上止水。
“噢噢噢!到丸子的了!”小青激動地指著臺上,另手不斷扒拉大飛的胳膊。
“能不能贏還不知道呢,你先別抱太大希望吧?!蔽渌蛇叢辽诎暨呎f道,結(jié)果被小青一頓臭罵。
古悠本來就沒對比武抱太大的希望,這時(shí)候認(rèn)真看起來,也只是因?yàn)樗丛娮R過白糖的實(shí)力。
長沖嵐同樣比較在意。白氏的孩子,總該從爹媽身上繼承些什么,畢竟白家另外兩位后代,可都有他們的真?zhèn)?,且?shí)力不菲。
若白三少天賦更甚,指不定對宗主有何威脅。
白糖搓搓手掌,心里竟然有些緊張。對面的止水看起來一臉無事的樣子,白糖暗中嘖了一聲,想道,這貓的架子真高。
“比賽開始!”
主持貓令下的瞬間,止水剎那就亮出了他金色的韻紋:在發(fā)鬢上,與本是水藍(lán)的頭發(fā)相融。黑色的瞳眸也化為水藍(lán)。
“我天,上來就變身??”白糖握緊正義鈴,立馬警惕。止水扯下腰間的葫蘆,源源不斷地往里灌注金色韻力,然后往正空一拋,隨即雙臂快速向兩邊推——
“圣三庭·破!”
(小科普:文玩中有時(shí)把葫蘆稱為“三庭”,所以“圣三庭”就是“圣葫蘆”的意思。)
葫蘆中涌出洪水一般兇猛的水流,直向白糖沖來。見情況不妙,白糖頃刻間變身,亮出韻紋,用正義鈴一打,將水流拍散。可水流能被止水控制,拍散后又聚集,再次沖來。
“不是吧為啥做宗能控水啊??”白糖邊躲邊吐槽道,不斷躲著水流。
“這是身宗的韻?!”小青見止水的韻力熟悉,一下就猜出韻力的所屬宗派,“他的韻力中有身宗的韻,所以他才可以控水!”
“沒錯……他在用做宗的韻力,強(qiáng)化他身宗韻力的水流。”明月用眼宗韻力查看止水的韻力所屬,果不其然,就是雙重韻力。
臺下的愈優(yōu)看著心緊,本來見到白糖的韻力變身她還挺激動的,結(jié)果他現(xiàn)在卻處于下風(fēng)。
白糖只能強(qiáng)化自己的速度不斷躲閃。但這不是個辦法,便停在地上緩沖了一會兒,剎那刻亮出韻紋,把正義鈴晃得叮鈴叮鈴響:“奔龍!”
一條巨龍以飛快的速度沖向止水的水流。止水見勢不妙,雙手迅速合十,奔龍即將攻擊到水流的剎那,水流散開成一個空心圈,躲過奔龍。
【這小貓的韻力未免太純潔了…】止水暗道,【硬碰硬定會把三庭擊垮……不能冒險(xiǎn)?!?/p>
可大招肯定不會白白打空,金龍?jiān)诳罩幸粋€擺尾,轉(zhuǎn)身回來,又沖過去。
“轟?。 北箭?jiān)以诹说厣?,一陣巨響伴隨著煙霧,所有貓都看不清楚上面發(fā)生了什么。
煙霧散去后,白糖除了沾到灰塵安然無恙,只不過止水的身上出現(xiàn)了幾道傷痕,死死地把三庭護(hù)在懷中。
“?大哥哥,您能認(rèn)真點(diǎn)跟我打嗎…”白糖拍掉灰塵,撓著后腦勺委屈地說,他可不認(rèn)為止水的能耐只有這點(diǎn),畢竟剛才的奔龍真沒用多大力氣。
“…嘁,”止水蚊子大點(diǎn)小聲地哼了一聲,滿是不屑,“你的韻力純凈,在做宗甚為稀有,我很難打過是事實(shí)。不過,做宗京劇貓的黑暗三觀,真是連小孩子都能帶歪?!?/p>
“???”
白糖不理解止水為什么突然說出這種話,地鐵老人看手機(jī)式地把脖子往后撤。
“哦,我好像知道他,”古悠說道,“前幾年貌似有一位雙重韻力的貓,因?yàn)樯碜趦?nèi)混亂而移居做宗,但是因?yàn)樽鲎趯ν庾谄娞?,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對他的輿論都很多,應(yīng)該就是這位止水了?!?/p>
“那幾年的做宗確實(shí)魔怔得太過了,”長沖嵐杵著下巴接話,“但誰讓做宗實(shí)力頂尖啊,但凡個做宗的都得驕傲到上天。”
“做宗真有那么強(qiáng)?”武松問。
“居于十二宗之首是肯定的?!惫庞坪喍痰鼗卮?。
談話之間,白糖與止水又互相攻擊了起來。周旋幾番后,二貓開始近身戰(zhàn),你來我往不相上下。
可以看出,他們沒有使出全力,但足夠認(rèn)真。
主持貓也看呆了,但非常敬業(yè),依然記得要刷一刷存在感:“競賽進(jìn)入了僵持階段??!”
“呼……”止水拉遠(yuǎn)了距離,爭取一些休息時(shí)間。這小孩的體力也太特么強(qiáng)了吧,純凈韻力這么能耗嗎?
白糖的確一點(diǎn)也沒累,不拼韻力拼體術(shù),當(dāng)然輕松。啊雖然拼韻力也是他占上風(fēng)。于是他絲毫不懈怠,乘勝追擊,正義鈴的聲音從未中斷過。
“不好…!”止水停下后退的腳步,扭頭一瞧,自己離出界只差半步。而白糖已經(jīng)攻過來了。
“圣三庭·深海!”
這是萬不得已了。止水再次把三庭拋在空中,剎那間,十里附近的河水湖水全部聚攏過來,盤旋在空中像一個不著地的巨型龍卷風(fēng),遮天蔽日卷走了云彩和天空的顏色。
“我去!這水咋這個色???!”
白糖指著這個“龍卷風(fēng)”:紫中帶綠,不知是混沌,還是像枕蕎村周圍的那些被污染了的水源。
“這應(yīng)該是……”愈優(yōu)緊鎖眉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水卷風(fēng)。鷹在旁邊也不斷暗中臥槽,啞了一會兒后,將自己心中的答案喊了出來:
“臥槽臥槽??!這特么不會是城外里的水吧!!”
這么一聲大喊,一傳十十傳百,馬上就傳遍了整個觀眾席。無論誰都在竊竊私語著,討論這個“謠言”。
“以他的實(shí)力怎么可能把那么遠(yuǎn)的水源匯聚過來?”
明月抱著胳膊問道,大家也思考著這個問題。不久,古悠開口道:
“那這些水,就是在宗城內(nèi)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