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茵制完了手中給老太太的妙叒篆,心里想著祖母的咳疾雖止住了,但近日的氣色卻依舊不見好。
“姑娘,快趁熱吃了吧?!辩鲀菏种信踔朊鏃l:“侯爺心里還是有姑娘的,特地讓奶娘下碗長壽面給姑娘?!?/p>
“父親?”
“可不?里面還臥了個雞蛋,姑娘晚間就沒吃多少,快吃吧?!?/p>
芳茵被熱氣熏著了眼,覺得有些濕潤,往年生辰娘親都會親自下碗長壽面的,今年娘親不在,至少父親還……記得。
端木國邊城一處白色帳篷內(nèi),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子,雖遮著面紗,仍舊難掩其高貴的氣質(zhì)。
端木晟熠打開有封漆的皮書:“外界都傳月熳公主與南燼小國王不睦,但看著南燼國王的章印,不知是公主已獨(dú)攬大權(quán),還是外界所言為虛。”
“無論是掌握大權(quán),還是與陛下本就和睦,這并不重要吧?!痹蚂坠鬏p笑:“只要我所言可代表南燼國即可,端木將軍以為呢?”
“是是是,公主所言甚是。只是這信上所言之事,難度甚大?。俊?/p>
“這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將軍放心,只要將軍的人可以配合,我們便有七成勝算,數(shù)十人一搏總比日后大戰(zhàn)挑起,數(shù)萬將士喪身的好。
端木晟熠摸著腰間的玉帶思索了一番:“行,既然月熳公主都已籌備妥當(dāng),我便也搏一搏。
“將軍好氣概?!?/p>
不日便至中秋佳節(jié),端木國派來了使臣前來朝賀。此舉令西羽國上下歡騰,認(rèn)為端木野蠻之地的粗人,終于知道難與西羽國為敵,前來示弱了。
今日中秋與往常相同,依舊是中午宮里設(shè)群宴,晚膳賜百官家宴。本來宮宴女眷侯府除老太太和大夫人,姑娘是不必去的,只是王后召見芳萱和芳茵前一同前去。大夫人這才急急忙忙命人按著兩人的身材重新定制了合禮制的羅裙。
早上個人都在向老太太請安:“今日不同以往,芳萱以往去過宮里,規(guī)矩自是不用說,只是芳茵是頭一回去,各方面都不熟悉,入了宮就跟在芳萱后頭,少說少做少看,自不會有差錯?!?/p>
“孫女明白了,定會跟在長姐后頭?!狈家饝?yīng)下,只是心里想著,我本也不想入宮,誰讓王后娘娘要召我干嘛。
一行人吃完早飯都開始準(zhǔn)備了,老太太唏噓著每年除了年下除夕進(jìn)宮赴宴,也就中秋之時能進(jìn)宮看看舊時生長之地,這一輩子都獻(xiàn)給重羽帝都,也不知自己還能撐多久了。
前兩日王后娘娘傳來口信,準(zhǔn)許了她讓芳萱進(jìn)宮的請求,卻不知為何讓芳茵也一起去,心里暗暗擔(dān)心太子妃之位,除了芳萱不應(yīng)該有第二個人選。
一行人登上了馬車緩緩沿著官道向?qū)m里行進(jìn),一輛輛馬車按著官階的高低,緩緩向前,侯府老夫人常安公主的馬車自是最前,芳萱和芳茵也跟著沾光,伺候祖母身側(cè)排在了前面。
從側(cè)門進(jìn)入皇城內(nèi),就該步行進(jìn)入仁崇殿了,女眷往左,男眷靠右,一切都有條不紊,隔三米便有侍女引路。既嚴(yán)謹(jǐn)又不失禮儀。
不多時便陸續(xù)進(jìn)入殿中落座,芳茵看著周圍許多來叩拜祖母的人,想著祖母雖已嫁入侯府,卻依舊因?yàn)槭蔷系墓媚福染系拿妹?,自是與旁的老太太不同,看著大夫人和長姐不停應(yīng)酬說笑并給自己介紹,而芳茵也聽從祖母的教導(dǎo),保持微笑,能不說話就不說,況且自己真的不知道說些什么。
慢慢的大家終于都已落座,主角君上和王后娘娘也來了,家宴開始,太子落座在君上的下一個臺階,芳茵雖離的遠(yuǎn),仍舊感受的到,太子殿下正保持的儲君該有風(fēng)范,向君上和殿中的群臣展現(xiàn)了他應(yīng)有的風(fēng)采,似乎他與芳茵之間的舊事從未有過,如不是那支玉釵,芳茵都懷疑只是夢而已。
君上舉杯 :“今日是中秋,團(tuán)圓之日,大家無需拘束,只當(dāng)暢飲?!?/p>
“謝君上?!?/p>
品著美食,看著歌舞,芳茵覺得總比待在家里好,正吃的盡興,看著一行異服的進(jìn)入了臺中:“長姐,這些人穿的好生奇特,透著股羈傲不遜的感覺”
“這些人是端木氏的,他們本身游牧的民族,穿著自是與我們不同?!?/p>
“還是侯府之女見識多,一眼便瞧出來了?!币慌缘呐旃ЬS道:“不過這端木氏也未囂張多久,還是向我們西羽低頭了,本就是蠻荒之地,真打起仗了也占不了什么便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