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梅聽完不以為意的說:“公主,普天之下能人異士頗多,許多人深藏不露,那個女子既然甘愿受他人驅(qū)使,必然是有令她臣服的地方。”
尚若茵似乎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放下喝完的湯碗:“將這些撤下去分給宮人們吧。”
她站起來走出門忽而有回頭:“諾梅,今日若看到華燁讓他來見我?!?/p>
“諾?!?/p>
汀溪樓后院內(nèi),有一吊腳樓上面掛著一些奇形怪狀的鈴鐺,風(fēng)一吹叮叮當(dāng)當(dāng)作響,十分悅耳。
墨玉徑直上了二樓,身后的小廝便沒有再跟上。
推門而入里面的陳設(shè)十分別致,一面偌大的銅鏡在一側(cè)倒映著房間的一側(cè),鏡中一個男子正在彈奏,懷中握著的琴有些奇怪,頂端的琴頭是一個狼臉的造型,桿子比一般的琵琶要長,順直而下是一個淺紫藍(lán)色梅花造型。
在男子的彈奏下,傳出了悅耳的聲音,與屋外的鈴鐺聲遙相呼應(yīng),雖然聲音不大但依舊令人心神振奮。
墨玉只是筆直的在一旁看著,并沒有上前打擾。
男子微微閉上雙眼,搖晃著身體,指尖不停的在琴弦上跳躍,似乎在彈奏著令人沉醉的故事。
床邊的帷幔停止了漂浮,鈴鐺聲也逐漸細(xì)弱,男子忽然停止了彈奏,將手掌重重的拍打在琴弦上,正中的一根琴弦受不住忽然的重壓斷了,彈裂了男子的食指,鮮血瞬間涌出。
墨玉抬頭一看連忙去找出藥箱,但是動作一直都很輕,深怕驚擾到了誰,男子依舊是微微閉目,似乎并沒有察覺到異樣 。
安靜的屋內(nèi)終于有了聲響:“主子,讓玉兒給您包扎下傷口吧?!?/p>
男子聞言沒有說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聽不到她說話。
墨玉沒有再多言,自顧自的給他包扎起來,等包扎好收拾完后,男子終于有所觸動,將手中的琴拋了出去。
狼頭琴就這樣躺在地上,斷了是琴弦半搭在桌子上,有些礙眼。
墨玉連忙上前撿了起來:“主子,這琴可是不遠(yuǎn)千里從族里運(yùn)送過來,聽說光是選材這個琴就耗費(fèi)高師傅十來日琢磨呢!不如送去修復(fù),興許……”
“焚燒掉?!蹦凶咏K于睜開了他的杏仁眼,一臉嫌惡的說道。
墨玉不敢再多說什么:“是?!?/p>
男子忽然似乎覺得累了,用手拉下了頭頂?shù)念^發(fā),露出了一頭白發(fā),白發(fā)如雪只是用一根黑線固定著,與他這張年輕的臉看起來極為不配,不過三十來歲的臉龐,在白發(fā)的映襯下似乎有些詭異:“事情辦得怎么樣?”
“回主子,一切都按照我們的計劃在進(jìn)線,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最后將解藥找到救助西羽王上的人是南燼的月靈公主?!?/p>
“噢,是她?!蹦凶幽樕下冻龌弈y懂的笑容:“也罷,是她,也不錯。你們做事的時候沒有引人懷疑吧?”
“主子放心,行刺的人本就不是我們的人,只是趁亂放了毒在上面,肯定不會懷疑到咱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