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下,暗色的空中也映出點點的星星在閃動,初春的夜晚還是有些溫涼,沒有徹底散去的冷意讓人不能長久接觸。
簌簌的涼風(fēng)讓方束嬈一激靈,連忙將...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夜幕漸下,暗色的空中也映出點點的星星在閃動,初春的夜晚還是有些溫涼,沒有徹底散去的冷意讓人不能長久接觸。
簌簌的涼風(fēng)讓方束嬈一激靈,連忙將半開的窗戶關(guān)上。
轉(zhuǎn)頭看向病床上的吳世勛,他靠著床頭,乖巧的看著電視,可緊繃的臉頰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頻頻轉(zhuǎn)動的瞳孔暴露了他的視線。
觸及方束嬈的視線,吳世勛連忙看向了電視,像是個被人抓住做壞事的小孩子。
方束嬈嘆了口氣,吳世勛醒來后雖然對她的那種可怕控制欲變得沒有那么明顯了,但是他幾乎不能離她超過百米,她要干什么吳世勛肯定要跟著她。
強勢的控制和變向示弱卻無時無刻的視線,兩者根本上沒有半點不同。
都是一種偏執(zhí)的病態(tài)。
方束嬈“世勛睡覺吧,明天還要早早起床?!?/p>
吳世勛“嗯好。”
吳世勛點了點頭,拿起遙控器就關(guān)上了電視,鉆入了被窩,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方束嬈。
他現(xiàn)在幾乎對她言聽計從,乖的不像話。
為他掖了掖被角,方束嬈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安撫著他已經(jīng)有些不穩(wěn)定的情緒。
方束嬈“明天我們世勛就要開始治療了?!?/p>
方束嬈“我相信世勛一定會康復(fù)的,是不是?”
吳世勛“嗯,我會康復(fù)的。”
他肯定的點著頭,滿目間皆是肯定而又炙熱的情愫,握著被邊的手不禁的加重。
似乎有什么話要說,張開的嘴卻始終沒有開口,不安的情緒讓他的胸腔開始明顯浮動。
方束嬈低垂著眉眼,好似沒有看到吳世勛的情緒,溫和的燈光映下看不清她的神色。
隨即淡淡一笑,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腦袋。
方束嬈“睡吧?!?/p>
抬手就關(guān)閉了燈,轉(zhuǎn)身就要走向另一張床上。
黑暗與外界就在關(guān)燈后瞬間融合,那種心臟被人握住的窒息感讓吳世勛徹底慌了神。
是那股熟悉的失去,伴隨著下墜感讓他渾身都倒流著血,湮滅在暗中的身影像極了她一次次消失的場景。
身體如同應(yīng)激了一般,眸子死死的盯著那個背影直接撲了過去。
巨大的力量幾乎是撞向了方束嬈,兩人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噗通!?。 ?/p>
一片昏暗中,視線被剝奪的所剩無幾,她只覺得身子在失衡中被誰抱住,悶響后,想象中的疼并沒有在身上出現(xiàn)。
還未睜眼,她就聽到了耳畔貼近的溫熱傳出的陣陣心跳聲,很快也很強烈。
有些失神,猛然間想起來醫(yī)生的話。
所以他的心臟是真的為她一人而跳動嗎?
這世上真的有一個人會喜歡一個人蔓延到心臟嗎?真的會有一個人只為她而活嗎?
吳世勛“嬌嬌別走...”
他悶悶的埋在她的脖頸,手臂和腿都緊緊的纏繞著她,害怕她消失。
方束嬈“我不走,我就在旁邊的床睡。”
方束嬈“世勛一睜眼就能夠看見我?!?/p>
她還是溫柔至極的語調(diào),就像是一個個令人沉溺的陷阱,讓他渴望卻又無比的惶恐。
吳世勛搖了搖頭,纏著她身體的手臂更緊了緊。
吳世勛“我不要,我要和嬌嬌一起睡!”
就和以前一樣,那樣子他才會安心....
方束嬈一僵,想起了之前每每夜晚的那種注視,那種讓她害怕恐怖的視線。
方束嬈“可我們一起睡那個床太小了,世勛?!?/p>
方束嬈“我...”
吳世勛“沒關(guān)系,我睡床邊不會擠到嬌嬌的!”
吳世勛(哀求)“嬌嬌....”
方束嬈“.....好?!?/p>
————
黑暗中的病房很安靜,只剩下滴答滴答的鐘表聲,以及兩種緩和的呼吸聲。
銀色的月光透過薄簾如同夜空中的星星散成光點,瑩著光落在地板上,也淋在吳世勛的后背上。
他還是那么環(huán)抱著她,就像之前每每個日夜那樣。
只是現(xiàn)在的他卻沒有半點安心感,即便抱著她感受著她的溫度都無濟于事的害怕著驚慌著。
直到小手觸碰到他的后背,安撫的一拍一拍的。
方束嬈“沒事,世勛?!?/p>
方束嬈“我不會走的,會一直陪著世勛的?!?/p>
吳世勛異常的沒有回答,只是埋在她的脖頸處蹭著她。
他似乎很喜歡蹭她的脖頸,無論是難過還是開心,他都會這樣。
衣服上的藥水味道散了幾分他身上的松木味,靠的太近甚至能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呼吸的聲音。
看不清他的臉龐,但她能夠感受到他此時的低落和委屈。
為什么低落為什么委屈,她不知道也不愿知道,只是極為包容的任由著他尋找著屬于他的安慰。
方束嬈“我給世勛唱個安眠曲吧。”
方束嬈“這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
隨著她話語一落,輕輕栩栩的哼調(diào)就響起。
女生的聲線很是柔和,就像柔軟的羽毛親吻著臉頰,有些發(fā)癢卻讓人心安。
吳世勛聽過這個調(diào)子,很小的時候他聽過,就在她家的陽臺上,她閉著眸子斷斷續(xù)續(xù)的哼唱過。
他都記得,只要是關(guān)于她的他都會記得,小時候他最喜歡的就是站在陽臺上,看對面的她在干什么。
他也喜歡去她的家里,可第一次并不美好的見面讓他的母親每次都要警告他好久,而他每一次看到她就會忘記一切,只記得沖過去,樂此不疲。
直到有一次她從秋千上摔下來,只因為她坐在秋千上抱著一個布娃娃,而忽略了他的存在。
他發(fā)誓他根本就沒有想要她受傷,他只是很嫉妒那個娃娃,想要將它從她懷里掙出來,卻不想他用力過大,讓她直接從半米高的秋千摔下。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血,也是第一次感到恐懼。
以后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他被他的母親鎖在家里,每天只能站在陽臺上看她的家。
可有一天她的家里住進了新的主人,她的身影也徹底的消失了。
隨后他生了一場大病,身體的狀況也變得不好,他不愛說話的情況更加嚴重了,以至于他的母親不得已和他去了國外治療。
直到母親因病去世,他的父親將他接回國內(nèi),他再次看到了她,只是那時的她身邊有一個很礙眼的男生,就像是那個布娃娃,讓他嫉妒的紅了眼。
然后他就進了監(jiān)牢,但他并不難過,甚至有些高興,因為他為她解決了一個螻蟻般的膽小男生。
那個人根本就不配和她站在一起,那么的膽小那么的怕死,那個人跪在地上磕頭的模樣讓他笑出來聲,簡直就和那個被他撕碎的娃娃一樣的解恨。
看啊嬌嬌,那個人那么懦弱怎么能夠和她在一起呢,只有他,才是為了她能夠做出一切的人,才是最勇敢的。
他的病更嚴重了,出國都沒有治好,似乎更重了,以至于每一次想起她,心臟就疼的厲害,渾身都肌肉都忍不住的顫栗。
沒關(guān)系,他沒關(guān)系的,因為他已經(jīng)習(xí)慣這種疼痛了,很多個日夜他都承受著這種愈發(fā)深入骨髓的疼。
只有這樣他才會知道,他是多么離不開他的嬌嬌,他對她的愛夾雜著偏執(zhí)已經(jīng)融入血液,充斥著全身。
可最讓他害怕的還是來了,他開始控制不住自己,一看到她就會失去所有的理智,無論用什么形式他是想將她變?yōu)樽约旱摹?/p>
他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囚住她,不惜為她戴上鎖鏈,不惜讓她不高興也要讓她留在他身邊。
所以他的報應(yīng)也來了,她恨他了,就算死亡也要離開他。

他崩潰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做她才會接受自己,他明明知道這樣做不對,甚至?xí)屗频脑絹碓竭h,可他真的無法控制。
甚至最后在山上他抱著她走向別墅中途昏倒的一剎那,他想著如果他和她一起死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他還是醒來了,蘇醒的那一刻他聞見了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卻沒有那個屬于她的氣味。
一時間,他竟覺得自己回到了以前無她的每個日夜,所以他拔下了身上所有的機器,不要命的沖出了病房。
可高度崩潰的精神狀態(tài)讓他再次陷入黑暗。
他再次見到她時,竟然是他三天后的蘇醒,他覺得她就像一個夢,隨時消失。
所以他開始退縮了開始害怕了,他不敢再承受一次她對他展現(xiàn)出來的恨意了,那種心臟迸發(fā)的撕碎感疼的他快要死去。
是啊,他愛她又何嘗沒有死去過,就如同他之前說過的,他真的快要死了,快要被她的不愛刺死了。
即便此刻他在她的懷里他還是不安的,只能不斷的抱緊她汲取著溫度安慰著自己。
他還是感受到了。
她不愛自己,她也終究會離開自己。
這也是他為什么會選擇接受治療的原因,如果這樣的他,她不能喜歡,那么他是不是變成一個她喜歡的就可以了。
他為這份原罪而布下罪惡,也為這份原罪而選擇摒棄原來的他。
耳畔是她輕柔的嗓音,好像回到了兒時,她與他沒有任何隔閡的躺在一起,感受著午后的光。
他閉上了眼睛,唇角微微的上揚,緩緩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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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3000+,世勛線倒計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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