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非甜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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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不算有明的感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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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有諷刺的那些磕賢華但又不在自家圈地自萌的??
不喜在此便可繞道，勿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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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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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華毫不遲疑點(diǎn)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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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郭老師輕笑了聲，意味不明。
“你先回去。明兒我就讓人宣布，以后你就和秦霄賢搭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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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何九華猶豫了下，還算良心未泯，
“……那尚九熙怎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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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你費(fèi)心，”
郭老師瞥了人一眼，語氣透著淡淡的嘲諷，
“你都主動(dòng)要和人裂穴了，九熙以后的事，也用不著你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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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華噎住，莫名浮起點(diǎn)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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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面前的不是那個(gè)平時(shí)好脾氣寡言的青年，他只能訕訕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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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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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zhǎng)者沒有理會(huì)，繼續(xù)低頭描摹那紙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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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華微微欠身，放輕動(dòng)作出了書房。
下樓時(shí)，還和侯震打了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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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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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爽朗碎嘴的少侯爺此時(shí)卻冷著臉，冷淡道，
“和郭老師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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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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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侯震點(diǎn)點(diǎn)頭，嘴角扯著笑，
“你們的事我一外人管不著，但九華，勸你以后千萬別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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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你做錯(cu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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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受到的冷嘲熱諷、規(guī)勸的次數(shù)數(shù)不勝數(shù)。何九華早就沒覺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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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滿世界的人都覺得他何九華和尚九熙裂穴、就是他何九華不識(shí)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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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師兄弟都覺得他對(duì)不起尚九熙、覺得他不應(yīng)該在孫九香退社后立馬找秦霄賢搭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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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在別人眼里，他何九華就是高攀了那只悶葫蘆，覺得他啥也比不上對(duì)方，能夠取得成績(jī)這些年全他媽都是靠對(duì)方的努力勤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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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尚九熙就是有本事。
成天一句話不冒存在感不刷熱度不蹭還能讓一大群人夸他想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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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九華就是個(gè)“有了新歡忘舊愛”每天和老秦一塊沒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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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華氣呼呼的坐進(jìn)車?yán)?，砰的關(guān)上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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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瞥見后視鏡上掛著的企鵝掛飾——那是有一回那家伙坐他車非要系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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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死了。
何九華當(dāng)時(shí)暗忖。虧還是個(gè)藝術(shù)生，品味差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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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huì)兒看見這礙眼的東西，何九華毫不猶豫把那玩意兒拽下。
隨手扔到了后座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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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結(jié)束了。
以后他也不用再和那個(gè)悶葫蘆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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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以后和老秦好好搭伙磨活，再配上他們的私下的默契，他何九華就不相信會(huì)輸過以前和尚九熙的表演。
說不準(zhǔn)還能少磨幾年就干上專場(chǎng)，到時(shí)候好好讓這些人看看他賢華才是彼此最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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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兩日后第一次上場(chǎng)，底下喝了倒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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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隊(duì)的粉絲有多愛角兒捧角兒，那是社內(nèi)廣為稱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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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其他隊(duì)觀眾和演員的關(guān)系僅僅限于買票和賣票的，那七隊(duì)觀眾們和演員有時(shí)更像一個(gè)其樂融融的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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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一場(chǎng)賢華上場(chǎng)時(shí)，從鞠躬到寒暄閑話，底下觀眾卻全程沉默，沒有任何言語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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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開始禮節(jié)性的掌聲，一直到后來開始介紹演員名字，全程沒有人說話起哄，甚至連笑聲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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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華和秦霄賢兩人有些尷尬，可畢竟多年的演出經(jīng)驗(yàn)還是有的，兩人還是一逗一捧若無其事表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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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chǎng)節(jié)目是學(xué)滿語，是曾經(jīng)尚九熙何九華最拿手的節(jié)目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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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半場(chǎng)下來不僅秦霄賢何九華都覺得別扭——時(shí)常出現(xiàn)捧逗搶話、包袱掉地的情況，磕磕絆絆一半時(shí)間過去了，何九華好幾回甩的破包袱除了換來一片鴉雀無聲的冷場(chǎng)，沒一次有人幫他接起來圓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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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后邊，兩人越發(fā)覺得煎熬——
只想著快點(diǎn)把節(jié)目結(jié)束掉?？蛇@一放快，兩人默契又不夠，整個(gè)節(jié)奏就開始混亂了起來。原本輕松搞笑的節(jié)目卻硬生生說出種焦躁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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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秦霄賢估摸也是煩了，看冷了快整場(chǎng)想要活絡(luò)一下氣氛。于是乎就模仿了九熙經(jīng)典的內(nèi)蒙古小企鵝的動(dòng)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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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九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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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了大半場(chǎng)的臺(tái)下忽然響起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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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女孩們偶爾不懂事搭茬刨活、卻每一回都換來青年無奈的笑著不厭其煩的勸說；
每次起哄二人轉(zhuǎn)，卻總能看見那個(gè)溫柔的人樂呵呵的自我調(diào)侃說“早晚我被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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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人說臺(tái)下都是lnm時(shí)，總有一個(gè)溫和的聲音夸“我們七隊(duì)的都是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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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習(xí)慣了那個(gè)人的溫柔，習(xí)慣了那個(gè)人對(duì)粉絲觀眾的負(fù)責(zé)尊重和寵愛。
同樣的，她們絕對(duì)沒法允許那個(gè)人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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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聲喊完，旁邊幾個(gè)姑娘也怒道，
“小企鵝是九熙的，你們要自己回去設(shè)計(jì)包袱！憑什么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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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涌起一陣陣喝倒彩、支持著這種“無理取鬧”。
他們絲毫都不介意，他們這種行為事后會(huì)被罵“沒素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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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壓根都不想關(gu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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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太混亂了。
孟鶴堂都不得不出來制止，讓兩人快點(diǎn)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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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有個(gè)姑娘聲音都喊啞了，帶著哭腔還不住罵。
反反復(fù)復(fù)都是同一句，
“何九華，你憑什么那樣對(duì)尚九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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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tái)眾人靜靜看著青年撒氣似的砸著東西——礦泉水瓶、禮物、花束，還有尚九熙以前還在七隊(duì)時(shí)常常坐的紅皮高腳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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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腿都被砸折了，里邊兩條腿彎成扭曲的形狀。
像極了泄憤者狼狽不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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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發(fā)火又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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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筱亭嘴角噙著冷笑，聲音不大浸著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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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叔，新搭檔磨合都需要耐心。這事您也不是沒經(jīng)驗(yà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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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賢尷尬的站在邊，想攔又不敢上前——他從未見過何九華這副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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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也有氣有委屈，當(dāng)初孫九香實(shí)在沒辦法離社后，他也失落了很長(zhǎng)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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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時(shí)候何九華常常從樓上下來安慰他，并且承諾以后由他陪著自己。臺(tái)上臺(tái)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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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賢其實(shí)不知道何九華竟然跑去和尚九熙裂穴，還和師父提出了要當(dāng)自己的搭檔。
那時(shí)候他也拒絕過——畢竟人倆搭的好好的平白無故因?yàn)樽约壕蜕⒒锪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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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何九華自己說他早就忍受不了尚久熙了。
說他私底下太悶了，即使臺(tái)上看上去挺契合的但臺(tái)下天差地別。根本玩不到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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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旋兒，我上回好心叫他一塊出去喝酒，結(jié)果他拒絕后還反過頭罵了我一頓，說我第二天又打不起精神說相聲了！”
“你說他是我誰?。」苣敲磳?？！我不就上回和倫哥喝那一頓才出點(diǎn)狀況，整的全社會(huì)就他一個(gè)人積極工作態(tài)度認(rèn)真！煩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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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還天天和我扯說臺(tái)上互動(dòng)別太多、說啥不想靠湊cp蹭粉？你說他傻不傻啊！這一點(diǎn)有啥啊！以為自己能和郭老師一樣拿作品就讓大家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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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又不是啥大事！你看現(xiàn)在優(yōu)酷b站抖音哪里有咱們隊(duì)還是其他視頻，刷的都是咱倆cp的彈幕！他倒開心了吧？怪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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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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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華絮絮叨叨一晚上，一打啤酒喝的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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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搭著秦霄賢的肩膀，醉眼惺忪舌頭打結(jié)，扯著那破嗓門大聲道，
“老子就不信了……離了他尚九熙就說、說不了相聲——老子可是德云監(jiān)斬官！等哪天——咱倆開專場(chǎng)！讓那些人打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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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大華……”
秦霄賢上去攔著，滿臉郁悶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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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了……咱倆還是回去對(duì)一下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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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該對(duì)活，”
全程沒說話的孫九芳冒了聲，
“說實(shí)在，你倆剛剛那狀態(tài)還不如以前你倆頭幾回搭的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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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幾回。
是指尚九熙還在七隊(duì)和何九華搭檔時(shí)，偶爾離隊(duì)后秦何搭檔說一場(ch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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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三次，卻偏偏比以前幾次都差一大截——甚至不如一些搭了沒多久、彼此都沒多熟悉的新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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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原因。
不過就是彼此心底還梗著一個(gè)結(jié)，誰面上坦然無畏、其實(shí)都是泡沫包著的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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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哪個(gè)結(jié)，大家心照不宣。
但誰也不想談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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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孟哥九良倆人下后臺(tái)，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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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
張九泰躊躇了下，
“那個(gè)、孟哥，能不能讓九熙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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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后臺(tái)所有人都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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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九芳郭霄漢沒再交談，劉筱亭也放下手機(jī)，朝這邊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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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鶴堂嘆了口氣，搖頭，
“這個(gè)沒辦法……除非九熙自己想回來?！?/p>
“我們沒這個(gè)立場(ch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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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邊沒再說下去。但大家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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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初便是孟鶴堂主動(dòng)提出要了熙華兩人過來，結(jié)果半年不到，卻因?yàn)樽约涸壤详?duì)員的緣故鬧成如今這般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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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餅當(dāng)時(shí)氣沖沖找上門來，一進(jìn)后臺(tái)就找何九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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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哥，他今天請(qǐng)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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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餅嗤一聲笑了，
“行！剛好，小孟兒你也在，我也順帶說了！以后尚九熙還回我們五隊(duì)，以后和七隊(duì)、尤其那個(gè)姓何的，再也沒有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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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周九良愣了愣，
“餅哥，九熙以后去五隊(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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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欒云平說了，師父那邊早就同意了?！?/p>
燒餅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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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你們還想把他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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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人摔簾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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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九熙離開七隊(duì)前，其實(shí)是有來后臺(tái)道別的。
當(dāng)時(shí)剛好錯(cuò)開了賢華兩人，青年來時(shí)，一屋子人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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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即使是全程笑著，可話比平時(shí)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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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每個(gè)人都擁抱了下，輕輕拍了拍對(duì)方的背，用輕快的語氣說了句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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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還是一個(gè)社，以后見面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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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九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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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半年來承蒙照顧了。和大伙相處的一直很開心愉快，所以別忘了我~”
“以后可以來五隊(duì)找我玩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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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跟臺(tái)上一樣，深深鞠了一躬。
朝眾人揮了揮手，安靜又瀟灑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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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飛快。再多的波瀾亦也漸漸被時(shí)間撫平，雖然只是表面上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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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漸漸接受了秦霄賢何九華這對(duì)組合，但并不看好。
事實(shí)也的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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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三個(gè)多月過去了，兩人依舊磨合的磕磕絆絆，演出效果更是差強(qiáng)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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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因?yàn)槟攴莸脑蜓莩鲲L(fēng)格本就偏緩，秦霄賢原本也是需要像孫九香這種臺(tái)風(fēng)穩(wěn)健的長(zhǎng)者替他穩(wěn)住臺(tái)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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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他的捧哏卻是嘴碎又時(shí)常思維跳脫的何九華，臺(tái)上天馬行空各種冷包袱破梗一堆。
而對(duì)方則是需要的是一個(gè)能接住他這些包袱、能跟上他思維把它們抖響的逗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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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左一右站在臺(tái)上，但一場(chǎng)演出下來跟各說各似的壓根不在一個(gè)頻道。還時(shí)常出現(xiàn)空屏尷尬、彼此包袱滑走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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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劉筱亭的話，除了一個(gè)尚九熙能夠臺(tái)上由著他盡力幫他兜著，誰能做到那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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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四五年努力，都付錯(cuò)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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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還有些賢華華賢cp粉、或兩人各自的粉絲們喜聞樂見，可見怪見丑多了也多數(shù)人厭了——
你來看的是相聲，而非兩個(gè)人臺(tái)上太多和內(nèi)容壓根不相關(guān)的互動(dòng)，況且和節(jié)目有關(guān)的內(nèi)容又演的不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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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要看互動(dòng)大不了上個(gè)抖音b站看免費(fèi)高清還配字幕的小段呢！誰真有那種心力財(cái)力每場(chǎng)每場(chǎng)買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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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到后邊，抖音b站等網(wǎng)站一推出賢華有關(guān)視頻，底下評(píng)論不少轉(zhuǎn)了風(fēng)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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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看倆男的臺(tái)上談戀愛，底下觀眾人買票看相聲不虧得慌？？”
“這點(diǎn)互動(dòng)也能刷大半年，我快fo了！”
“每次上抖音刷我社視頻都給我推這些！都吐了！”
“作品都沒有，看啥看??？要炒cp出道咋不去隔壁報(bào)個(gè)練習(xí)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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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此類的評(píng)論一出現(xiàn)，底下立馬一海賢華粉絲出來潮涌似的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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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呵！人家才剛搭幾個(gè)月而已！說啥風(fēng)涼話呢！”
“賢華視頻你們一群邪教cp粉舞啥舞??！別以為沒出名我就不知道你們誰家粉！”
“倆小哥哥明明可以靠顏值出道偏偏要靠才華好伐！樓上幾個(gè)酸什么酸呢！”
“呵呵，那趁早去出道??！那玩意兒叫相聲我倒立給人看！當(dāng)初芳芳和老漢人倆剛搭檔那會(huì)沒半年就演的很好了！他倆呢？”
“樓上姐妹冷靜，畢竟人家臺(tái)上牽個(gè)手懟個(gè)臉就能上熱搜。別人說相聲干不到這份上”
“你們是黑粉吧……就這種小學(xué)生言論還叫啥“小哥哥”？？進(jìn)錯(cuò)頻道了吧？你們這樣除了給他倆敗壞路人緣還有啥？”
“沒事，讓他們繼續(xù)罵！老娘可爽了！糟蹋我心尖上的角兒還想有啥好果子吃！做她奶奶的春秋大夢(m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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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罵戰(zhàn)基本不斷，長(zhǎng)此以往大伙兒也習(xí)慣了。
但奇怪的一點(diǎn)是，這里邊除了對(duì)賢華或兩人單拎出來外，從未出現(xiàn)過另一個(gè)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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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時(shí)候偶爾有賢華粉提到那個(gè)名字，評(píng)論也立馬會(huì)被壓掉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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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群后來走進(jìn)七隊(duì)劇場(chǎng)卻從來不會(huì)問起尚九熙名字的粉絲一樣，所有人心照不宣仿佛把他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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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不是忘了，而是這群意難平的姑娘們，在用笨拙的溫柔去小心翼翼護(hù)著那個(gè)人。不再讓他受到一點(diǎn)點(diǎn)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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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只奶又A、如蒲草堅(jiān)韌的小企鵝，從來沒有讓關(guān)心支持他的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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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五隊(duì)后，尚九熙自己去找了師父討論新搭檔的事。
沒多久，就大致敲定了霄字科的一個(gè)新來沒兩年的師弟沈霄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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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弟是尚九熙的迷弟，剛見面時(shí)正眼都不敢瞧，就傻愣愣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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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師在一旁都沒眼看了，用一句話形容，“就跟掉餡餅砸了頭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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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九熙笑笑沒說，認(rèn)真和人聊了回，又拿了幾個(gè)段子試著說說看。
意料之外的是，這頭一回都算不得是正式練活、兩人卻意外的配合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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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師在一旁笑而不語，看兩個(gè)年輕人相談甚歡，自己也悄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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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三號(hào)，天橋劇場(chǎng)五隊(duì)表演時(shí)，尚九熙和他新搭檔兩人頭一回登臺(t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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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周前燒餅便在微博上發(fā)了聲告，算是官宣這對(duì)新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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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學(xué)滿語》見，讓大伙兒重睹德云斷頭臺(tái)風(fēng)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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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粉絲們都炸開鍋，紛紛轉(zhuǎn)發(fā)了這條微博。
其中當(dāng)屬尚九熙的超話，企鵝粉紛紛哭喊刷“他終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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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內(nèi)的師兄弟也紛紛轉(zhuǎn)發(fā)微博，到底下@尚九熙為他加油鼓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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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dú)耐人尋味的是，德云七隊(duì)大多人也轉(zhuǎn)發(fā)了這條微博，卻獨(dú)獨(dú)剩何九華一人全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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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九熙可沒心情關(guān)注這些。老實(shí)說他是在沒精力分神在那些過去式上。
他每一天都忙著和小師弟磨合上，彼此了解彼此總結(jié)，最后敲定出一種目前適合倆人的演出風(fēng)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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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時(shí)候不免會(huì)想起五年前，他和何九華也是這樣。初識(shí)不久，彼此間磕磕絆絆卻也相扶相持，才走到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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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時(shí)候命運(yùn)就是愛作弄，造生作結(jié)，從中生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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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走到這一步了，他都以為他們這輩子都會(huì)站一塊一起說下去了，甚至網(wǎng)上有些粉絲刷“誰裂穴熙華都不能的”這種話他也都信了……
可偏偏，最后還是世事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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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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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剛剛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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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沒事吧，”
沈霄琮滿臉擔(dān)憂，
“要不今天到這吧……您多休息會(huì)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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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
尚九熙歉然一笑，
“抱歉，今天可能是我狀態(tài)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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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
沈霄琮撓了撓頭，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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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還有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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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
青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害羞，
“可能這話有點(diǎn)不自量力……我、我想說，以后一定會(huì)陪著師哥您成角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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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九熙一愣，良久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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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霄琮以為自己冒犯了，恨不得找條縫自個(gè)鉆進(jìn)去。這會(huì)兒騎虎難下時(shí)，忽然聽見一聲極輕、仿佛嘆息般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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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hu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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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huì)的。
至少，他還有很長(zhǎng)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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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五六年說放下就放下太難，可只要生活還沒結(jié)束，他尚九熙即使連滾帶爬狼狽再十年，也絕不會(huì)自怨自艾選擇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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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場(chǎng)天橋德云五隊(duì)午場(chǎng)票黃牛都快炒出天價(jià)了，可依舊擋不住當(dāng)天爆滿人擠人。
就連七隊(duì)不少人都各種理由請(qǐng)假跑來后臺(tái)看，氣得孟鶴堂直罵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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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滿語》排在倒三。等臺(tái)上的二場(chǎng)演出結(jié)束，報(bào)幕員上去報(bào)幕時(shí)，尚九熙和沈霄琮站側(cè)目條，微微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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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哥?！?/p>
沈霄琮忽然叫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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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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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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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九熙愣了下，一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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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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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tái)下震天響的歡呼尖叫、掌聲夾著口號(hào)久久無法平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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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九熙和沈霄琮款步上臺(tái)，齊齊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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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上一場(chǎng)精彩演出，這一場(chǎng)由我和我搭檔為大伙兒表演節(jié)目，”
溫和的聲音一出，臺(tái)下自動(dòng)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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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九熙笑了笑，
“可能臺(tái)下很多觀眾都是頭一回走進(jìn)這個(gè)劇場(chǎng)看演出，對(duì)臺(tái)上兩位演員并不是十分熟悉。先做個(gè)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尚九熙，德云五隊(duì)的隊(duì)員?！?/p>
“尚九熙就是我，我叫尚九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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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臺(tái)下一聲叫好，震天掌聲都快把房頂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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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謝謝，謝謝大家伙的掌聲鼓勵(lì)，太熱情了！說完我，再介紹我身邊這位老師，我的搭檔也是我?guī)煹?，沈霄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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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由我二位為大伙表演一段節(jié)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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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臺(tái)時(shí)，燒餅曹小四都站在側(cè)目條等著他倆，一見他們下臺(tái)紛紛鼓起掌。
“太棒了，”
燒餅真心實(shí)意夸贊，
“要說這效果擱別人磨幾年弄不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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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獎(jiǎng)了哈，”
這場(chǎng)演出相當(dāng)意外的順利且成功，亦也讓尚九熙心情輕松愉快許多。
“不過小琮得多夸獎(jiǎng)，這年頭站我身旁全須全尾下臺(tái)的捧哏太少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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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師哥講的太好！”
沈霄琮不好意思忙道，
“我有些包袱和演出節(jié)奏還是有點(diǎn)斷，還有很大完善空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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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長(zhǎng)江后浪推前浪，你這讓我們這些老人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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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就別調(diào)侃他了，別好不容易碰著個(gè)好的到時(shí)候被你折騰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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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說了，”
曹鶴陽(yáng)笑嘻嘻道，
“晚兒還有個(gè)局，專門給你倆弄得。慶祝尚九熙沈霄琮首戰(zhàn)告捷、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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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嘻嘻哈哈進(jìn)了后臺(tái)，發(fā)現(xiàn)隊(duì)里師兄弟們都湊后臺(tái)等著。
一個(gè)個(gè)上來都道喜鼓勵(lì)吹彩虹屁都有，真心實(shí)意為兩人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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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了，小孟他們隊(duì)剛剛幾個(gè)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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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九熙動(dòng)作微微一頓，笑容依舊，
“是嗎？孟哥他們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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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筱亭和九泰、孫九芳幾個(gè)都來了，不過剛剛孟鶴堂追電話過來讓他們回去演出，一個(gè)個(gè)又回去了……嘶——掐我干嘛！”
“你說呢——”
“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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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九熙笑笑沒在意，“確實(shí)得回去，七隊(duì)原本人就挺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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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就少，又不是咱隊(duì)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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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餅勾著人脖子，揚(yáng)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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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兒早點(diǎn)弄完，散場(chǎng)就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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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
秦霄賢剛開鑰匙進(jìn)門，差點(diǎn)被里邊的煙酒味熏了個(gè)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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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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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漆黑一片，秦霄賢好不容易摸到開關(guān)。燈一亮，滿屋的狼藉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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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沙發(fā)上傳來不耐煩的嘖聲，
“誰開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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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秦霄賢走進(jìn)客廳，看見滿茶幾地上都是酒瓶煙灰頭，臟的簡(jiǎn)直沒地落腳。
再看看沙發(fā)上，青年穿著短袖褲衩邋里邋遢躺上頭，胡子拉碴絲毫沒點(diǎn)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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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干嘛？”
何九華翻了個(gè)身又閉上眼，語氣帶著點(diǎn)不耐煩，
“隊(duì)里我不是請(qǐng)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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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賢定定的看著那跟條沙丁魚癩皮狗攤那的人，一股火氣蹭蹭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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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反應(yīng)過來，那拳頭就砸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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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秦霄賢你有病?。?！”
何九華騰的竄起，怒火叢生，
“瘋了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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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的是你何九華！*！你tm有啥資格頹廢！當(dāng)初是你把他甩了的，現(xiàn)在我倆搭伙了你又后悔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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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否真戳中了心事，何九華一下靜了。
放輕了音量，冷冷瞪了人一眼，“少tm亂想！”又回沙發(fā)上背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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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霄賢煩躁的扯了扯頭發(fā)，神經(jīng)質(zhì)的來回走。
最后還是停下來，語氣也沉下來，
“何九華，今兒咱倆還是說明白了。要繼續(xù)搭伙還是裂穴，全說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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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補(bǔ)充道，
“要還搭，成！除了急事緊事，你請(qǐng)假我不管！可要是平時(shí)演出你必須出現(xiàn)在園子里、咱倆還好好磨合排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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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真后悔了不想搭了，也成。反正從咱倆搭一塊后背的罵聲就不少了，也不差再一回！直接上玫瑰園、在師父面前都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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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就說了！要九熙還愿意和你搭，我認(rèn)了！我秦凱旋今兒起就不說相聲！滾nm想干嘛從此以后老子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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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艸！”
何九華攥住人領(lǐng)子，咬牙切齒，
“我什么時(shí)候說過不和你搭了！秦霄賢你發(fā)什么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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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說，你沒說你態(tài)度全寫這兒了！你和我好好演?。?！你好歹來園子表演啊??！你成天tm縮在這喝酒抽煙算什么本事??！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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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賢撿起地上一本攤開的相冊(cè)，狠狠甩到沙發(fā)上，
“你翻這些又想干嘛？！呵，兄弟，這會(huì)兒就念起這些舊照片~那當(dāng)初你就別和九熙裂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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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告訴你，人家今天和他那個(gè)小師弟表演的可好了。”
“節(jié)目還是《學(xué)滿語》，你知道那場(chǎng)面有多熱烈嗎！比你何九華當(dāng)初和他搭的時(shí)候好千萬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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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落，拳頭就狠狠砸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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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gè)逼臨爆炸的青年終于把那些火全部撒了出來，一下廝混扭打成一股，發(fā)泄似的拳打腳踢。混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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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最后打累了，兩人才撒了手。狼狽不堪仰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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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p>
秦霄賢喘勻了氣，開口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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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壓抑的沉默后，何九華點(diǎn)點(diǎn)頭。
輕聲道，
“裂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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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演出完，尚九熙和沈霄琮鞠躬下臺(tái)，依舊迎得滿座掌聲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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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到后臺(tái)，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duì)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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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九熙…”
劉九思尷尬的指了指門口，
“九、九華來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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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九熙愣了，目光順勢(shì)望過去。
果然看見門口一個(gè)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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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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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尚九熙拍了拍人背，
“小琮你先走吧，今晚就不對(duì)活了。明兒周末再約時(shí)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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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吧?！?/p>
沈霄琮一臉糾結(jié)，但又深知自己沒資格摻這事，垂頭喪氣低著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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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瞎想，”
尚九熙好笑的拍了拍人腦袋，跟摸大型犬似的開玩笑道，
“沒事的，師哥不是渣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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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九熙剛走過去，門口的人也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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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久不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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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華尷尬的錯(cuò)開眼神，舌頭打結(jié)，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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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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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哦，就、就沒事來看看……”
喉結(jié)翕動(dòng)，何九華不自然道，
“……你最近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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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
尚九熙微微蹙起眉，有些不耐煩這種磨嘰的說辭。直接道，
“你有事就直接說吧，我待會(huì)還有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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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華頓了頓，
“那、那什么……九熙，我們、重新搭檔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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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長(zhǎng)的沉默后，就聽見嗤一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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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何九華你什么意思？”
尚九熙簡(jiǎn)直被逗笑了，
“爺們，今兒不是愚人節(jié)啊，你開啥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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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開玩笑！”
何九華有些激動(dòng)，
“真的九熙！我沒開玩笑……我是真的很想和你繼續(xù)搭檔！”
“我知道我以前做錯(cuò)了……我當(dāng)時(shí)混賬、太習(xí)慣你順著我了！我不應(yīng)該太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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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不起九熙……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回來，我們繼續(xù)和以前一樣說相聲。我保證我一定回收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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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秦呢？”
尚九熙打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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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華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是問自己，立馬道，
“我和老秦說過了、他也答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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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問老秦知不知道，我是問你何九華，你不和老秦搭，那老秦以后和誰搭？已經(jīng)定了嗎？有其他安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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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說他不說相聲了……如果咱倆還搭檔，他也不留在七隊(du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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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尚九熙微微搖頭，仿佛看著一個(gè)壓根沒長(zhǎng)進(jìn)的人露出了失望，
“何九華，原來你就是這么對(duì)待你所有的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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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以為滿世界都得圍著你轉(zhuǎn)，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些人就得給你招之而來呼之而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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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沒有這個(gè)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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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華，你不能把我們當(dāng)作是你媽你爸、非得巴巴等在那等你長(zhǎng)大成熟、變得懂事！你犯了錯(cuò)你有沒有改正，其實(shí)和我們是沒關(guān)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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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多少次順著你，我為了讓我們的節(jié)奏能搭上我?guī)湍銏A包袱多少次救你、那都是因?yàn)槲野涯憧闯墒俏疑芯盼醯拇顧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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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呢？你把我真正當(dāng)成搭檔過嗎？五年了、都快六年了！何九華，狗都養(yǎng)熟了你就一句話把我甩了、連句解釋過問都沒有！現(xiàn)在你又跑回來說要和我搭了，我憑什么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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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想你有件事想錯(cuò)了，”
尚九熙定定的看著人，最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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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你何九華，我還是德云斷頭臺(tái)；你離了我，誰還叫你監(jiān)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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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華，這句不是諷刺。而是這名號(hào)是那五年來我倆一起拼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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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份努力，你付出了多少，我又付出了多少，你心里也該有點(diǎn)數(sh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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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華無話可說。
他站在那，嘴巴張了張，又似有哽在喉一個(gè)音節(jié)都吐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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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體系都崩離分析了。
他所以為的對(duì)和錯(cuò)、以為的后悔和挽留爭(zhēng)取，所以為的來得及，此時(shí)此刻，如同剝掉了那層皮暴露出血淋淋的表里，才發(fā)現(xiàn)里邊已經(jīng)錯(cuò)位到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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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譜到難以扶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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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尚九熙看著人愣在那一臉失神，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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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纱笕A，別把未來也給丟了。”
“以后，好好和老秦搭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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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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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他晃過神，下意識(sh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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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回應(yīng)的只有早秋的風(fēng)聲，卷著落葉的枯寂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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