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再次把時間線撥回,這次是槍響的四個小時前。
張昊到達現(xiàn)場時,雨堡警局的一眾防暴隊警員己經(jīng)將餐館附近圍得水泄不通。
但當(dāng)他看到餐館外倒斃的多具尸首以及大門前的爆炸痕跡時,臉色不由變得難看起來。
“怎么回事?”
他質(zhì)問道。
一名警長滿臉菜色地回答:“是這樣的………”
“之前有附近巡視的警員在聽到響動后便趕過來查看。從監(jiān)控和目擊者的說法來看,他們在剛接近餐館一定范圍后就遭到了來自店內(nèi)的槍擊?!?/p>
“兇手的槍法極準,而且雖然有簾子隔擋視線,但對方似乎具有某種范圍感知的能力,只要靠近一定范圍就會遭到精準射殺,那幾名警員毫無防備,當(dāng)場殉職。其中倒在大門口的一位死難警員還被兇手脅迫人質(zhì)拖了進去。有人質(zhì)試圖逃離,卻沒跑幾步就遭到了射殺………”
張昊面沉如冰,聽著下屬的報告,忽然說道:“靈師犯案?通知懸劍了嗎?”
“己經(jīng)通知了,他們的人正在趕來?!?/p>
“不,那幫人人早來過了!”張昊環(huán)頓四周,似有深意地說道。
“什么???”
“不,沒什么,你接著講。”
“是,隊長!”
警長正色道:“后來當(dāng)我們后續(xù)的弟兄趕到后,因為還不了解情況??吹接型藕腿速|(zhì)死亡后,有弟兄沒忍住想去為他們收尸,可沒想到就只是這樣的試探,就遭到了從店內(nèi)丟出的一枚炸彈的襲擊。因為后來趕來的都是防暴隊的弟兄,防具精良,倒沒出現(xiàn)傷亡??墒恰?/p>
“可是什么?”
“后來店里又傳出了三聲槍響……”
警長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張昊怎么會不明白這是意味著什么。
“呵!”
張昊怒極反笑,“他是在向我們示威,也是在向我們展示他的底氣。炸彈也好,槍殺警員和人質(zhì)也罷,都是為了讓我們投鼠忌器!”
警長神情激奮卻又無可奈何地緊攥拳頭,“是的,這之后我們只能讓弟兄們都退到了離餐館五米之外!狗賊,居然這么囂張?!?/p>
“殘忍、冷靜、強大、狡猾、草菅人命,好一個難纏的對手!”
正在這時,警長腰間的對話機傳出了男人的聲音,“喂,喂,聽得見嗎?”
“怎么回事?”張昊眼神一凝。
“是之前被拖進店內(nèi)警員的通詢器?!?/p>
警長苦笑道:“歹徒估計早就做好了和我們直接對話的打算?!?/p>
張昊皺眉道:“給我?!?/p>
接過下屬遞來的對講機,按緊傳詢按鍵,張昊不卑不亢地說道:“我是雨堡城警務(wù)廳下屬防暴大隊大隊長張昊,請講?!?/p>
對講機里傳來嗤笑的聲音:“喲,是個大官吶!”
“只要你不進一步傷害人質(zhì),我們可以在一定限度內(nèi)滿足你的要求。”
“那可不好說,畢竟我膽子很小啊,稍微有點風(fēng)吹草動,我就容易手抖啊?!?/p>
“你敢!”
張昊強硬回應(yīng),“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現(xiàn)在餐館外有三個中隊小兩百號全副武裝的防暴隊隊員以及十臺裝備突擊單元,周圍五公里內(nèi)遍布狙殺點和輕機制空,除非你是七階強者,否則如果你的肆意妄為觸及了我們的容忍底線,就算拼個魚死網(wǎng)破,我們也在所不惜!”
“嘭!”
回應(yīng)他的是店內(nèi)的一聲槍響。
“你!”張昊震怒。
這時,對話機那頭的男人打了一個哈欠,才不緊不慢地說道:“久聞雨堡防暴大隊作風(fēng)強硬,今日一見,果然如此?!?/p>
“不過你也別唬我,我說了我真不經(jīng)嚇呀。你看,又手抖了。”
張昊強忍著捏碎對講機的沖動,咬牙切齒道:“你、想、干、什、么!”
男人卻跟沒聽見似的,自顧自說道,“炸彈哦!”
“什么?!”
“之前的炸彈滋味不錯吧,我自己做的?,F(xiàn)在,這樣的炸彈還有十一枚?!?/p>
畫面轉(zhuǎn)到店內(nèi),男子躺坐在收銀臺后,背對著大門,身邊放著形似起爆器的東西。店內(nèi),倦縮在各個角落的人質(zhì)們瑟瑟發(fā)抖。那十一枚男子口中炸彈的黑色鐵罐,有六枚置于餐廳各處,五枚則被五名人質(zhì)分別握著。
明明沒誰強制他們拿,卻沒一個人敢放手,死死地攥緊,就好像手中握著的是自己的性命。其中一個男人的腳下,有腥臭的液體流淌著。沒有人笑話他,因為他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明白了嗎?別干蠢事,這些炸彈固然傷不到你的手下,但這店里的人么………”
男人冷笑道,“張大隊長,如果這里幾十號人質(zhì)一個都沒救下,我想這個后果你也擔(dān)不下吧。當(dāng)然,你也可以認為這些炸彈是我詐你的,可張大隊長你敢用你的仕途和后半輩子的名聲跟我賭這一把嗎?”
店外,因為憤怒到極致,張昊身為第六位階強者的威壓不由失控外溢,那可怕的氣場令周圍的警員都不由紛紛退散。
張昊的聲音都顫抖了,“好…………好!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
一向以強勢、高傲聞名雨堡的張昊都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強逼著自己說出這些的話的。
“這才乖嘛。”
對講機里繼續(xù)傳來男人的聲音,“一臺飛行棱,解除身份綁定的那種,別搞花樣,你知道后果。”
“好。”
“兩億鴻幣,要現(xiàn)金,別拿支票糊弄我?!?/p>
“好……好!”
“把雨堡的交通管制系統(tǒng)被我關(guān)了,我要一道能在五分鐘內(nèi)暢通無阻的綠色通道直達城外?!?/p>
“這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做到!”
回應(yīng)他的又是一聲槍響,但這次多了某人痛苦的嚎叫。
“唉呀,打偏了!”
對話機里男人語氣如常,“老人家你運氣真好,不過下次就不一定了?!?/p>
張昊只得妥協(xié),“好,我答應(yīng)你!”
“行吧!給你六個小時,別動歪心思哦?!?/p>
“我知道了?!?/p>
世界終于安靜了,張昊的心卻久久不得平靜。
盡管很屈辱,但他還是強壓著怒火吩咐著下屬解決這些要求。
在極其煎熬的半個小時后,張昊沒人等到下屬的回復(fù),卻迎來姍姍來遲的懸劍組織。
剛想質(zhì)問什么,忽然張昊臉色一變:“迪盧特,你受傷了?”
迪盧特一臉苦澀地搖了搖頭,“張,別問好好嗎?這次的事我日后會給你一個交待,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還是先把人質(zhì)安全救出來?!?/p>
張昊盯著他看了半天,沉默良久,才說道:“好吧!那你這次帶來了多少好手?”
“風(fēng)隊二組。”
迪盧特如此回答道。
張昊眉頭一挑,“莫蘭也來了?”
“對?!?/p>
張昊沉思片刻,最后下定了決斷,“那就先讓你的人做好準備,必要的時候………”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兩人的腦海中響起得。
“你們好,聽得清嗎?”
張昊、迪盧特臉色微變,但很快作出了反應(yīng)。
心音傳詢!
迪盧特和張昊對了個眼色,試探性地在心中默念:“閣下是哪一位?”
那個聲音很快做出來了回應(yīng),“別誤會,咱沒有惡意的。實在抱歉,這次事態(tài)危急,所以才冒犯了二位?!?/p>
能在一瞬間突破兩位第六位階強者的精神防御,盡管其態(tài)度謙卑,但二人卻也不得不忌憚。
“閣下還是先講明您此舉是意欲何為吧?!钡媳R特回應(yīng)道。
“是這樣的,咱現(xiàn)在就在餐館里,咱想尋求二位的幫助,助餐館內(nèi)所有的人質(zhì)脫困?!?/p>
“什么?”
這下,二人是真的驚了。
張昊與迪盧特眼神交流了一下,確定了應(yīng)對措施。
這次,換成張昊回詢:“解救人質(zhì),是我等職責(zé)所在,自然義不容辭。只是閣下您既然有如此神通,而且正與歹人臨近接觸,卻沒有直接出手制伏,是有什么難處嗎?!?/p>
“額……您誤會了。”那個聲音的主人似乎有些難為情,“第八位階以下無差別心音傳詢只是咱的種族天賦,真論打架,咱并沒有把握能安全制住那位第四位階的異種大師呢?!?/p>
“您是源命!”迪盧特首先作出了反應(yīng)。
“啊,對了……”
那個聲音回應(yīng)道,“咱忘了自我介紹了,咱叫許千雅,蘭瑪共和國的水木源命變種。”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