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完了丁箭的婚宴,兩個人難得的清靜了。楊震問:“想去哪兒?我陪你?!?/p>
季潔:“丁箭終于和田蕊結婚了,今天說到六組的話題還真是心里不舒服,我想去看一個人?!?/p>
楊震:“走吧,我陪你。”到了地方以后,順著小路往山上走,兩人走到一座墓碑前停下了,季潔把鮮花放在了碑前,說:“寶樂,很久沒來看你了,在這兒很孤單吧?同志們都挺想你的,今天丁箭和田蕊結婚了,老鄭也挺好的,楊震在證婚時說起了六組,說起了生死兄弟,我就想到了你,對不起,我和楊震結婚都沒來看你,因為我害怕。害怕面對那一天。直到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我錯了,不是不提它它就會過去,而是它一直都會存在。只是我們要怎么看待整件事。所以我和楊震今天來看你了,以后每年的八月十五號我都來看你。別怨姐,姐明白的太晚了?!?/p>
楊震拍拍季潔的肩膀把她拉起來,說:“寶樂,楊哥比你命大,楊哥活了,但是楊哥會連你那份一起活下去,六組的兄弟姐妹永遠都不會忘記你,以后等我和季潔有了孩子,我們就帶著孩子來看你,跟他講寶樂叔叔的英雄事跡。如果太孤單就早點兒投胎吧,二十年以后還當警察,你永遠是那個最棒的警察?!?/p>
季潔:“寶樂,聽見楊震的話了吧,我們會再來看你的。我們也會好好的工作,好好的生活,活出精彩來。寶樂,我和楊震要走了,明年的八月十五號見。”
楊震:“寶樂,聽你季姐的準沒錯兒,明年見。”
說完,倆人深深的鞠了一躬。楊震牽著季潔的手下山,說:“季潔,世事無常,誰能想到寶樂會走在咱們前頭呢,當年我也沒想到能活下來,當時就想啊,能正常行走就是最奢侈的事情了。沒想到會越恢復越好。也算是老天開恩了?!?/p>
季潔:“可能是你善良吧,所以閻王爺才不要你。”
楊震:“我去找閻王爺報到去了,可他老人家說了,留季潔一個人在人世間痛苦,算了,還是你們倆一起去幸福吧。所以我就回來了。連閻王爺封我個大官兒我都沒做?!?/p>
季潔:“你就貧吧?!?/p>
楊震:“人生苦短,能干自己喜歡的事,能和愛的人結婚,能想說什么說什么,這人生才有意義。現(xiàn)在多安靜啊,想說什么都不用被人指指點點?!?/p>
季潔:“是,你想活的瀟灑一點兒,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好了。”
楊震:“還是不夠好,我們都沒時間去旅行度假。等有時間了,我們也老了。”
季潔:“你今天怎么了?”
楊震:“不知道,受刺激太大了。”
季潔:“走吧,回程要走好久呢?!?/p>
楊震:“怕什么,有我陪你呢。”
回程時,季潔主動的走到了駕駛員一側的門旁,拉開車門就要開車,楊震站在她身邊說:“哎哎,嘛呢,搶飯碗是吧,車是我的,你歇著?!?/p>
季潔:“來的時候就是你開的,你看看這天居然說陰就陰了,你呀老老實實的坐著吧?!?/p>
楊震笑了一下,說:“怕我腰傷不舒服?”
季潔:“知道還問?過去吧?!?/p>
楊震:“媳婦知道疼人,好啊?!庇谑枪怨缘淖叩搅硪粋壬狭塑嚕緷崋恿塑囎右院笳f:“你的座駕是好車,自動檔,好開,對于我這個平時開手檔車的人簡直是太容易了,上路?!?/p>
楊震:“季潔,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從剛才下山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如果當初不是你的槍打中了我,以我當時的情況,你會撇下我嗎?”
季潔不高興了,說:“你腦子有病吧,我就是這么膚淺的人哪,你有傷我就跑了,這就是你眼里的我?”
楊震:“不是,可能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早晨才參加了婚禮,剛剛又看了寶樂,我不知道現(xiàn)在的心情是怎么樣?我就是很不喜歡這種大喜大悲的情緒。腦子里于是就冒出好多奇怪的想法?!?/p>
季潔:“你忘了你說過,我們都不要懷疑對對方的愛,記得嗎?”
楊震:“沒忘,有點傷感了。覺著自己比丁箭和寶樂都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