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在天帝太徽的身上,使他心的溫度降得更低,比石頭還要冷硬,他一言不發(fā)地望著眼前的冥兵冥將,又看向眼前一身紫衫的長子潤玉,忽然開口,“潤玉我兒,從今日起,你便是冥界的駙馬了,你需知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重大,定要恪盡職守,不負眾望!”
潤玉恭敬道:“父帝放心,孩兒定竭盡所能!”隨后又深深一拜,道:“孩兒就此別過,望父帝保重龍體!”
天帝太徽閉上眼睛,似是不愿看著潤玉離去,只默默點頭,不再多言。
潤玉則跟著冥兵冥將一同離開天界,去往冥界。
天帝太徽睜開雙眼,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并不急著離去。
立在一旁的月下仙人丹朱突然湊過來,對天帝太徽說道:“皇兄,這冥界的陣勢怕不是向我們天界示威吧?”
天帝惡狠狠的瞪了月下仙人丹朱一眼,而后轉(zhuǎn)身離去。
月下仙人愣住了,完全摸不著頭腦,天帝這一眼是什么意思?
然而下一刻,火神旭鳳便湊了過來,一臉輕蔑道:“叔父,潤玉那庶子已經(jīng)去冥界了,父帝也走了,我們還在這兒干什么?”
月下仙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便與火神旭鳳一同離去。
冥界,無雙宮。
我終于迎來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婚禮,雖仍在寢宮之中,然我早已知曉婚禮有關(guān)的一切,算是極盡奢侈了。
我并不反對這種奢侈,這是我與心愛之人的婚禮,我只想要最好的。
在我心里,也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我的潤玉,因為他本就是這世間最好的男子。
時間在這樣絕對的安靜里被無限的拉長,我在寢宮中等著冥侍來請。
我早已等急了,想見潤玉,不,是想見夫君才對!
我與潤玉一同在璇璣宮中相伴了百年之久,早已習慣了他在我身邊的日子,自我回冥界的這短短數(shù)日,我竟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我從未如此思念過一個人,過去也不曾如此思念過潤玉?。?/p>
是因為他要成為我真正的夫君了嗎?
應該是吧……
我期待著、等著,忽然站起來,我等不及了,走至殿門口,向冥侍詢問道:“什么時辰了?外頭怎么樣了?”
一陣爽朗地笑聲從殿門外傳來,隨后又打趣我道:“為兄本想來問問妹妹這兒可還缺什么,不想妹妹缺的竟是耐心!這么一來,為兄實在是無能為力了,還請妹妹再等等,這時辰還早的很呢!”話畢,又是一陣笑聲傳來。
我聽的滿臉通紅,羞憤不已,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不理會他,又走回梳妝臺前坐下,看著鏡子的自己生悶氣!
殿門外的妖帝斬荒從袖中取出一個木盒遞給冥侍誦詞,囑咐道:“記得將香點上。”
誦詞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低頭望向木盒,不解地問道:“妖帝陛下,這是……”
妖帝斬荒看著誦詞,解釋道:“且不說本座想早些當舅舅,冥帝與冥后也應盼著能早日當上祖帝與祖后吧?為防新人害羞,還是點上吧!”
聽到這話,誦詞只覺頭皮一麻,隨即搖了搖頭道:“奴婢不敢!”
妖帝斬荒皺起眉頭,冷哼一聲,道:“閨房情趣,不足以外人道,你家少君與駙馬絕不會怪罪于你的!”
誦詞仍想拒絕,妖帝斬荒直接將木盒塞進她的手中,命令道:“讓你怎么做,你便怎么做!不必再多言!”
話畢,妖帝斬荒轉(zhuǎn)身就走。
誦詞呆在原地,亂七八糟的想了大半天,又低頭看了看妖帝留下的木盒,甚是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殿門突然打開,吟詩走了出來,道:“少君口渴了,讓人送壺茶水來。”
誦詞當下心虛的將木盒藏于身后,眼神飄忽不定。
吟詩望著她,追問道:“你怎么了?”
誦詞低著頭,拿出藏于身后的小木盒,又湊近吟詩的耳邊小聲告知她剛剛發(fā)生的事情。
吟詩皺了皺眉,而后接過木盒,交代道:“全當沒有此事,明白嗎?”
誦詞委屈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