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明白妖帝斬荒對穗禾公主的情意,而后又換了個姿態(tài)為難道:“兄長對穗禾公主的情意,小妹自是知曉,穗禾公主才貌雙全,小妹亦是期盼著她能早日成為小妹的嫂嫂,退一步說,雖說她現(xiàn)在還不是小妹的嫂嫂,小妹亦是將她當(dāng)成自家人的,斷然不想傷她分毫……只是兄長也說了,穗禾公主已接到天帝太徽的密旨……這穗禾公主乃是鳥族的族長,鳥族又是歸天界管轄,倘若行差踏錯一步,穗禾公主怕是不得不遵旨委屈自己嫁于旭鳳那只蠢鳥為側(cè)妃了,畢竟君臣之道無法逾越,除非君不再是君,臣方能不聽其言……”
妖帝斬荒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看了一眼潤玉,隨后低頭沉思。尋思半響后,他再次開口道:“真的非穗兒不可嗎?天界有鳥族的仙侍,就沒有水族的仙侍了?那朵霜花可是水神之女,水族的仙侍看見水神之女受辱,就不能告知于水神了嗎?亦或是鳥族就只有穗兒一人嗎?你們心知,穗兒雖有鳥族族長之名,然她從前都是倚仗先天后荼姚,現(xiàn)在族內(nèi)的長老不服她的大有人在,這些人就不能好生利用嗎?”
潤玉清了清喉嚨,而后解釋道“若是由水族之人告知于水神,水神心思深沉,恐難掌控不說,我們還可能深陷其中。至于鳥族的長老……”他停下看了我一眼。
妖帝斬荒那對漂亮的眼睛瞇了起來:“你別看她,她臉上沒字!”
潤玉皺眉不語。
我則一翻眼,接口道:“兄長,誰人不知穗禾公主‘心系’旭鳳那只蠢鳥?更何況這穗禾公主本來就是先天后荼姚屬意的火神正妃,不想?yún)s被這個‘天降’的水神之女截了胡……如今這水神之女跟天帝太徽有染,給旭鳳臉上抹黑,那么于鳥族的長老們又意味著什么呢?”
妖帝斬荒神色一變,而后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察覺到妖帝斬荒心下動搖,潤玉立刻“趁勝追擊”道:“旭鳳雖是鳥族公主之子,也算得上是鳥族的少主,可先天后已死,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鳥族長老們自是要重新掂量旭鳳在父帝心中的分量……”
“兄長,只有情愛才能讓人不顧一切!因而也只有知曉天帝太徽與火神正妃茍且,仍能只在意‘心上人’的穗禾公主才能不在意任何后果,將真相告知于旭鳳!與此同時,穗禾公主還是旭鳳的表妹,一向又與先天后荼姚親近,荼姚死了,天帝太徽卻在其喪期與火神正妃錦覓茍且,無論是天后的侄女兒,火神的表妹,亦或是火神的‘愛慕者’,由她告知于旭鳳,才能讓旭鳳深信不疑,并且最為憤怒……”
妖帝斬荒閉上雙眸,微微點頭,終是妥協(xié)。
天界,棲梧宮偏殿。
秘密會見過妖帝斬荒的穗禾公主按照計劃來到棲梧宮尋找火神旭鳳。
自火神正妃錦覓難產(chǎn),歷經(jīng)生死大劫生下“龍子”,六界之中流言四起開始,旭鳳與錦覓原本就很緊張的關(guān)系更是雪上加霜,水神洛霖原是想將女兒接回洛湘府休養(yǎng)的,卻終究拗不過女兒將她留在了棲梧宮,然火神正妃的一腔真情終究是錯付了,人雖留了下來,夫君卻還是見不上面的,不過不見也未必是什么壞事,因為旭鳳自那以后非但沒有任何改變,更是成日成夜的與酒壇子較勁,其余萬事不理……
穗禾一入棲梧宮的偏殿殿門,入目的便是抱著酒壇子狂飲的旭鳳,出于某些特殊的原因,穗禾感到胸口堵得慌,幾乎立刻就要掉眼淚了,當(dāng)然這并不是因為她心里還喜歡著旭鳳,只是為過去的自己感到悲哀,亦有對自己遇上妖帝斬荒而感到慶幸,上天終是沒有薄待了自己,一時間不免感慨萬千……
旭鳳對穗禾的到來毫無反應(yīng),只是繼續(xù)著自己的“大事”。
“表哥!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好不好?我看著難受!她根本不值得你為她這樣!表哥,就算你不在乎我的感受,那你想一想姨母好不好?姨母若是知道你現(xiàn)在這樣該有多心痛啊……”穗禾帶著哭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