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飯菜沈秉淵吃了些倒也沒什么不對,但是這書桌上何時擺了筆墨紙硯,上面赫然還有她的名字。
而從字跡來看,還真的像是她寫的。
紀其姝吃驚的看向沈秉淵,卻換來他一個清淺的微笑。
紀其姝別開頭,越發(fā)覺得這個沈秉淵有問題。
這么心機深沉的人留在紀家,她是一萬個不放心。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把這個人給趕走。
“墨跡未干,應(yīng)該寫了一段時間卻不久,這么說來,做這事情的人就不可能是其姝。”村長就現(xiàn)有的情況作出判斷。
紀其姝松了口氣,看來沈秉淵是成功過擺脫了嫌疑。
而這時候紀和安跟紀其年也都出來了,這么大的動靜,他們怎么能不出來。
當?shù)弥o其姝被冤枉,紀和安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
還好紀其姝安慰了下,這才沒鬧出什么風波。
本以為這事情就要過去了,可誰知道又鬧出了幺蛾子。
“我看到紀其姝出門了?!蓖蝗灰粋€孩子說道。
紀其姝聞言看向那個女人,居然是住在隔壁的阿月。
阿月家很窮,父母都是務(wù)農(nóng),家里卻有五個孩子,阿月是最大的,已經(jīng)十二歲了。但在家里阿月卻是最慘的一個。父母做活要吃飯,四個弟弟妹妹又太小,所以也得吃飯,于是家里揭不開鍋的時候,最常挨餓的人就是阿月。
紀其姝記憶中對這個孩子的印象就是很沉默,并不知道心性。
可如今她為什么要反咬自己一口?
紀其姝板著臉說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說我出去過,有什么證據(jù)?”
“我就看到了?!卑⒃滤酪е凰煽?。
“其姝,到底怎么回事?”村長質(zhì)問。
那些村民也都懷疑的看著紀其姝。
“村長,這個孩子她在說謊?!奔o其姝辯駁。
該死的!沒有監(jiān)控,要不然她哪能這么被污蔑。
“村長,我就說了,是紀其姝這死丫頭到我家放的火,現(xiàn)在都有證據(jù)了,她沒辦法抵賴。”田力立刻說道。
紀其姝皺眉看向阿月,問道:“你為什么要污蔑我?”
“我沒有,你就是出去了,還鬼鬼祟祟?!卑⒃旅黠@眼里心虛,可嘴上卻不饒人。
紀其姝心里有氣,她沒想到她一個博士后,居然會被一個小孩子污蔑了。
還偏偏找不到證據(jù)證明自己。
就在這時候,沈秉淵突然問阿月:“天黑的時候你在干什么?”
“我在家?!卑⒃抡f道。
“吃飯了嗎?”沈秉淵問道。
“沒……沒吃,家里沒糧了。”阿月猶豫著說道。
“所以你很餓?”沈秉淵問道。
阿月沒說話,可那樣子已經(jīng)說明一切。
沈秉淵繼續(xù)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看到我娘子出去的,是她燉了雞之前還是之后?!?/p>
“之前……不,之后?!毙≡抡f的很模糊,最后干脆說道,“問我這個做什么?我記不清了。”
“記不清?一個饑腸轆轆的人,會記不清楚有關(guān)食物的事情?我娘子今晚燉了一鍋雞湯,為了照顧我,特地拆了上面的雞脯肉給我食用。我想這燉雞湯的香味,周圍幾家鄰居不可能沒聞到吧。”
一個女人說道:“聞到了,還饞的我們不行。哦,這么一說,我的確聽到了紀家廚房一直有聲音,還有其姝的說話聲?!?/p>
“對對,我也聽到了,不過關(guān)鍵還是那雞湯,太香了?!币粋€漢子說道。
“村長,你都聽到了,我娘子是天黑之后燉的雞湯,而這吃晚飯也需要些時間,她還能將這肉扯的這么細碎給我送來,又怎么會有時間去放火?”
沈秉淵的話加上周圍鄰居作證,已經(jīng)成功幫紀其姝洗脫了罪名,反而是小月這時候已經(jīng)嚇得臉色蒼白,畢竟她還是個孩子,說了謊還被當場拆穿,能不慌張嗎?
“這事情一定是她做的,村長,你要給我們田家做主?!碧锊胚€不甘心。
但村長卻讓人把田家兄弟給趕出了紀家,這事情算是不了了之了。
紀其姝一把抓住了阿月的胳膊,問道:“你為什么要冤枉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讓我這么做。”阿月說完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阿月的父母走過來,直接將孩子帶走,走的時候還對紀其姝罵罵咧咧,說她欺負孩子什么的。
紀其姝氣不打一處來,她這是被人給倒打一耙了。
關(guān)上院門,紀其姝一把拽住沈秉淵,就拉到了屋里,關(guān)上了門。
紀和安看到這一幕,還以為是兩個孩子要培養(yǎng)感情,也就帶著紀其年去睡了。
“你老實交代,放火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沈秉淵開口說道。
紀其姝在屋里來回走了兩圈,才指著沈秉淵說道:“你騙誰?只有我知道你剛才不在屋里?!?/p>
“難道你不相信我?”沈秉淵反問。
紀其姝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說道:“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一個滿口謊言每天都帶著面具的人,憑什么讓別人相信你?”
沈秉淵沉默。
紀其姝并不打算把話題就此掀過,畢竟這次她差點幫沈秉淵背了黑鍋。
即便沈秉淵去找田家是為了紀家,她也不會覺得感激。
“沈秉淵,難道這就是你說的對付田家的辦法?虧你還讀了那么多的書,做事情怎么這么沒腦子?!奔o其姝罵道。
沈秉淵平靜的解釋:“我說了,不是我?!?/p>
“你不用狡辯,在我這里你都沒有一句實話,那讓我怎么幫你?”
沈秉淵說道:“你覺得我會這么愚蠢?”
紀其姝聞言倒是頓了頓,仔細思索了一下,覺得沈秉淵也不是這么笨的人,殺人放火可是大罪,他犯不著這么做,就算做也不會親自去。
“真不是你?”
“不是?!鄙虮鼫Y篤定的回答。
紀其姝皺眉,算是相信了沈秉淵的話,疑惑的問道:“那么會是誰這么恨田家,要放火?”
沈秉淵和紀其姝同時想到了什么,一起說道:“錢嫂子?!?/p>
紀其姝皺眉:“你怎么知道是錢嫂子?!?/p>
“我說了,紀家的事情我很關(guān)心?!?/p>
紀其姝暫且相信了這話,便說道:“錢嫂子之前說她的銀鐲子不見了,還想著要讓我給她賠。當時我以為她就是想要訛我,若這次的縱火是她做的,那么這丟鐲子的事情就是真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