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丟臉的事,李嬤嬤自然是不認(rèn)的,反倒是借機(jī)貶低了賀端一番。
賀勤有些氣惱,抬起顫顫巍巍的手,指著她,辯駁道:
“何時?就是前不久,你跟著家仆一起送東西給我們家的時候,你偷偷跟我說的,你現(xiàn)在是不認(rèn)賬了嗎?劉大姑娘要是看不中我們家三郎,為何會時不時的送我們些家用物品呢?”
“喲!我們家大姑娘一向仁慈,樂善好施,看你們家窮,給你們施舍一些家用,你們就以為是看上你們家的兒郎了?還真是不要臉的緊!難道會做出買賣親孫子的喪良心事!”
李嬤嬤可不是善茬,掐著她那雄厚的水桶腰,出言蠻橫的懟著賀勤。
她本就是官府出身的婆子,最擅長跟人口角之爭,自認(rèn)為是打遍荷塘鎮(zhèn)無敵手的,單是氣勢方面,就能碾壓賀勤,沒過兩個回合,賀勤就敗下陣,拿出窮酸秀才的那套,受辱尋死,躺在地上嗚呼哀哉的。
賀端沒理會他爹的行為,任其在眾人面前丟臉,隨即,走到葉婉清面前,主動拉過她的胳膊,讓她回屋。
劉玉蘭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既想對賀端解釋,李嬤嬤說的是氣話,她是中意他的,又想全了自己的面子,猶豫見卻看到賀端有些親昵的拉過葉婉清,這讓她心里更加的憋屈,連連沖李嬤嬤使眼色,讓她收拾殘局。
李嬤嬤礙于主子的意思,只好作罷,不再吱聲,走到劉玉蘭身邊規(guī)勸著她趕緊離開,劉玉蘭氣的狠跺了一下腳,只能按照李嬤嬤說的做。
劉大姑娘離開后,族長便跟著走了,賀端家門前只剩下賀家人還有一些吃瓜村民,賀端無視他們的存在,面無表情的關(guān)上了門。
緊接著,門外傳來一些辱罵聲,大抵是賀端不孝之類的話,過了沒多久,門外的人便都散去了。
賀端剛要轉(zhuǎn)身,小龍便從屋里急匆匆的跑出來,大喊:“爹,你趕緊過來瞧瞧,娘一進(jìn)屋就暈過去了?!?/p>
賀端沒言語,加快步子走進(jìn)屋,見葉婉清倒在炕邊,便趕緊掐她人中,掐了一陣不見她醒來,便把她安置在被窩里,叮囑小龍小鳳好生看著葉婉清,他出門去請大夫。
小龍小鳳很乖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直守在葉婉清身邊,盼著父親早點(diǎn)回來。
……
葉婉清感覺到后腦有一絲絲的疼,整個人便恢復(fù)了神識,她微微睜開眼縫,一道強(qiáng)光照了進(jìn)來,她趕緊閉緊眼睛。
她剛要抬手遮擋眼光,就聽到了兩道頗有些緊張、愉悅的童聲,“爹,娘醒了!”
“嗯,小龍給她喂些水,潤潤喉,前面就是醫(yī)館了,待會兒你跟鳳兒在車上看著東西,我?guī)銈兡锶ピ\治?!?/p>
“好,爹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看好這些獸皮的?!?/p>
“……”
葉婉清身體沒力氣,只能聽著他們父子之間的交談,只覺得喉嚨間涌進(jìn)一股甘甜,她整個人舒服了許多,便又昏睡過去了。
等她再次恢復(fù)知覺時,睜眼便看到了一位陌生的老者,他正在聚精會神的替她收針,見她醒來,忙囑咐道:“勿動,針未收完,你忽然暈厥全是腦內(nèi)的淤血所至,好在淤血不是很多,行針便可化解,這是一療程的針灸,三天過后,你還得回醫(yī)館復(fù)診。”
“大夫,謝謝您!”
“不必謝我,要謝就謝你的相公,他可是用半車的好獸皮換做診金,才能保住你這條命,針灸只是一方面,還要有好藥化瘀止血大補(bǔ)……”
老郎中后半段的話,葉婉清幾乎是沒聽進(jìn)心里,她陷入沉思,她想不明白賀端為何要救她,按照原主以往的行為,賀端恨她都來不及,怎么會斥‘巨資’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