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瀟瀟站在苑府門口,腳上仿佛灌了鉛,忍著奪眶而出的眼淚走了進(jìn)去,陸曉言跟在身后,看著這樣心碎的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賓客滿堂,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都帶著喜氣,其他人看到余瀟瀟和她身邊的男子呼吸一窒。
這男子相貌不凡,眾人看著她突然出現(xiàn)從震驚轉(zhuǎn)變成了看笑話的目光,陸曉言凜冽的眸子掃過去,眾人不再言語,都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
“夫妻對拜,禮成……”
“等一下!”
“蕭兒?真的是你?!痹纷虞腊档捻釉诳吹剿且豢塘亮似饋?,上前抓住她的手。
看著自己的子堇依舊那么美,他瘦了,大紅色的喜服襯托的他更加邪魅,又像落在塵世的仙人??墒沁@樣的他,不再屬于自己。掙開他的手。
“子堇,我生死不明,我以為你像我一樣想你念你,而你所有的誓言都忘了嗎?你說過只娶我一個人的?!?/p>
“對不起,蕭兒,我沒有辦法?!痹纷虞缆冻隼⒕蔚纳袂?,他死不足惜,可是苑府幾百人不能因為他而死。
“沒有辦法?只是因為她是當(dāng)朝二郡主,權(quán)勢滔天?”她不敢相信她的子堇變成這樣,他曾經(jīng)那樣愛她。
“蕭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等我晚上跟你解釋,好嗎?”苑子堇露出祈求的眼神看著她。
“你算什么?本郡主奉王上之命成婚,你想讓他違抗圣旨嗎?我們已經(jīng)禮成堇哥哥已經(jīng)是我的夫君。”鳳柒一把扯開紅蓋頭來到她的面前,言辭犀利的問著余瀟瀟,以為一切能順利沒成想她活著回來了。
“啪”她終于控制不住打了鳳柒,覺得這個女人奪走了自己所有的幸福。欲再揮手打下去,手停在半空里被苑子堇攔下,忍著心在滴血的痛,沉下眸子:“蕭兒,夠了?!?/p>
“你讓我夠了?你覺得是我無理取鬧嗎?”她再也控制不住心里滔天的痛仿佛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樣,眼淚也奪眶而出。
“夫君,你告訴我,這都是假的,只要你說是假的,我就信。”輕輕的閉上眼睛,手都在顫抖,等著他的回答。
“是真的,以后你會和鳳柒成為平妻?!笨粗约盒膼鄣娜怂男暮螄L不痛,終究是他負(fù)了她。
“好,麻煩苑公子托人拿來紙筆?!睊觊_眼睛,她的眼睛如一汪湖水平靜無波。
聽著她的疏離,腳步踉蹌后退一步。
“蕭兒,你這是做什么,你是知道我愛的只有你一人?!?/p>
“拿紙筆來?!彼辉僬f話等苑府的下人遞過來執(zhí)筆。
她把紙放在桌上,別人看不清她在寫什么,寫完拿起遞給身前的苑子堇。
“以后你我夫妻緣分已盡,愛過一場,原諒我,我說不出什么祝福的話?!?/p>
苑子堇看著手上的休書,他真的要失去蕭兒了,他不要:“蕭兒,我誰都不管了,我只要你,你別走好嗎?為夫錯了?!?/p>
鳳柒看著現(xiàn)在卑微的苑子堇哪里是自己見過的堇哥哥,這個女人還長得這么平淡,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夫君,你要為了這個女人,違抗王令嗎?”
“你走開!”苑子堇一甩衣袖用了內(nèi)力,鳳柒一下子飛了出去,吐出一口鮮血。
“蕭兒,跟為夫走好嗎?去哪里都可以,我?guī)汶x開這里,別離開我?!痹纷虞腊阉龘нM(jìn)懷里,不想讓她用那樣陌生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動搖了,手也攬住了苑子堇的腰:“夫君,你真的愿意陪我一起走嗎?”
陸曉言看著這一幕,他以為自己早已百毒不侵,可以平和的面對所有的事,可如今親眼所見他們似夫妻般親昵,到底還是亂了心神。從未有過的復(fù)雜情緒充斥,糾糾纏擾亂他的思緒。他心口微窒,似酸似澀,好像低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也低估了余瀟瀟對自己的影響力。
“你這個逆子!要走先從為父的尸體上踏過去,反正你走后苑府上下都要為你陪葬!”苑震年氣的渾身顫抖。
“父親,兒子真的不能沒有蕭兒,您當(dāng)真要逼死我嗎”蕭兒不愿意我的身旁有別的女人,我原本就是緩和之計,如果為此失去了蕭兒,他此生將生不如死。
“我朝律法,你不休妻她始終是你的妻子,你把她帶回去,我們再商量好嗎?”苑震年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愛這個女人但是沒想到愛到這種程度。
苑子堇看著余瀟瀟哀求道:“蕭兒跟我回去好嗎,別離開我,你如果非要走,就拿劍殺了我吧?!痹纷虞莱槠鹕砼缘膭f給她。
“我不走了。”如果自己害他全家人遭殃,那自己又于心何忍,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愛你,蕭兒。”苑子堇緊緊的抱住她,生怕她走掉。
從苑子堇懷里出來,轉(zhuǎn)頭想跟陸曉言告別,可是他早已沒了身影,也好,自己已經(jīng)讓他很操心了,本來就是萍水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