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jīng)如此,就在結(jié)束之前,再多傷害一些吧。
夏北念晚上睡的并不好,郊區(qū)的溫度比城區(qū)里要低太多了。睡的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盧思坐在她的面前。而蘇瑤已經(jīng)不在身邊。
打起精神,盯著盧思問道,“蘇瑤呢?”盧思笑著沒有說話,反而是站起身,拽住了夏北念的頭發(fā)和衣服,硬是把夏北念扯著站了起來?!澳隳莻€姐姐也真的是可以,還能在警局掉監(jiān)控,甚至派人找到我家,真可以?!闭f著,拽著夏北念的頭就往旁邊的柱子上撞,又是這種疼痛感,心里可以遺忘那種過去,可是身體不會忘記。
那張猙獰的臉,抓著她撞擊著家具,罵著她“婊子”。
額頭也破了,血順著流到了臉頰,“怎么樣?熟悉嗎?”夏北念看著盧思,皺著眉頭,罵道,“你真賤。”盧思卻像被刺激到了一樣,把夏北念狠狠地推倒在地上,一腳又是一腳狠狠地踢在夏北念的身上。
“反正我也是要完蛋,那我就拖著你下地獄?!?/p>
性格偏執(zhí)的人,從不肯放過任何一個人,既然要狠毒,那就用最讓那個痛苦的回憶,給她加倍的傷害。也因為這樣,盧思就選擇著把曾經(jīng)夏北念養(yǎng)父給予她的傷害,再來一遍。
夏北望今早發(fā)現(xiàn)夏北念的手機又重新有了定位信號,打電話給樸智旻就自己出發(fā)了。公路上更是一路飆車,卻在D區(qū),一個廢掉的老屋子,把防身的小電棒拿好,推開那個老房子的木門,里面坐著的是蘇瑤。
夏北望并不認識她。
蘇瑤的手腳被綁在她坐著的椅子上,看到夏北望的時候,趕忙開了口,“夏北念的手機在我口袋里,C區(qū)的倉庫,好像是從前奔越集團的老倉庫?!薄澳闶钦l?”夏北望快步走去解開綁著蘇瑤手腳的繩子?!拔沂翘飽蛧暗慕?jīng)紀(jì)人?!碧K瑤說著,對著夏北望的目光,兩個一時無話。
扶著蘇瑤就往外走,給蘇瑤扶上了自己的車。
把手機的號碼撥給了樸智旻,然后丟給蘇瑤?!澳愫退f在哪里?!闭f著,夏北望再沒有任何耽擱上了駕駛座,發(fā)動了車子,車速也開到了最快。
樸智旻開著車,看到夏北望的電話,趕快就滑了藍牙接通了。卻聽到電話對面?zhèn)鱽砹颂K瑤的聲音。
“智旻哥?!?/p>
“瑤瑤?”樸智旻對于蘇瑤的聲音,是有疑問的。
“郊區(qū)的C區(qū)那邊,奔越公司之前的老倉庫。夏北念在那里。”說完,蘇瑤就掛了電話,把手機遞給了夏北望。夏北望接了手機就把手機丟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是盧思。盧思就是個瘋子。她是田柾國的私生…”蘇瑤看著夏北望說著。夏北望聽著蘇瑤說到“私生”二字的時候,心就緊了一下。
“她現(xiàn)在和北念在一起是嗎?”夏北望的聲音有些顫抖,蘇瑤只是低聲地說著,“應(yīng)該吧?!?/p>
盧思,如果北念有事,我先要了你的命。
夏北望和樸智旻把這件事瞞了下來,并沒有告訴田柾國。
盧思看著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夏北念,笑著問,“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想,像當(dāng)初一樣,一把火,同歸于盡?”夏北念的臉上有傷,身上也有不少,被踢過的地方也是疼痛感。
“這樣的你,田柾國是不會喜歡的?!北R思說著,起身去到旁邊擺放的一個破舊的柜子,拉開抽屜,只有一把小刀靜靜地躺在那里。拿起那把小刀,轉(zhuǎn)身就去到了夏北念身邊,盧思以一種病態(tài)的狀態(tài),看著那把刀,“你知道這把刀有什么來歷嗎?”
“我是用它殺了人的,我怎么也沒有想到,第二次是用來對你的?!?/p>
倉庫外已經(jīng)傳來了警車的聲音,盧思并沒有任何的恐懼,而且拉起夏北念的手,用手指摩挲著夏北念的手腕,同時也傳開了那個大鐵門在被開的聲音。
隨著纏著門的那一串鐵鏈鎖落地,刀鋒也貼在了夏北念的手腕上,鐵門被推開,那一刀就用力把夏北念的皮膚劃破了,再隨著警察的“立刻停下”和夏北望的一聲“北念”,那一刀在夏北念手上劃出了一道傷口。
血的流失,也是生命的流失。
夏北念意識還算清醒的時候,夏北望和樸智旻已經(jīng)到了自己身邊,夏北望讓樸智旻把她抱出去,而盧思也被警察管制住。
多年前的回憶涌上心頭,那時候,也是這樣被虐待只是沒有被割腕,這個時候,沒有被惡心地對待卻被割了腕,但相同的,田柾國,都不在,也都是由田柾國而起。
夏北望呼喚著她的聲音,一直伴隨在她耳邊,“北念!北念”就這樣一聲又一聲,而那年她被火場里救出來也是這樣的,只不過是“南歌!南歌!”而已。
意識的最后,就是夏北念用最后的力氣,喊了一句。
“姐…”
美國,田柾國結(jié)束了一個采訪之后,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但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的經(jīng)紀(jì)人卻在這個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時候,坐在了他房間的沙發(fā)上。
“哥,有什么事嗎?”田柾國擦著頭發(fā)問道。
經(jīng)紀(jì)人的皺著眉頭,是擔(dān)心的表情,“柾國,你控制一下情緒我再和你說?!碧飽蛧X得有些好笑,打趣著說,“怎么了?你這一副出了人命的樣子…”說著看著經(jīng)紀(jì)人這仍然差勁的表情,停了話語,陷入了沉默。
“柾國啊,剛剛智旻打電話過來說…”經(jīng)紀(jì)人在話說出了口卻又猶豫住了,“他說什么?”田柾國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問道。
“夏北念出事了?!币痪湓?,足以讓田柾國陷入困境。
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只是不相信地問著,“哥,你沒有聽錯吧?!苯?jīng)紀(jì)人搖了搖頭,田柾國此刻的慌亂他可以明顯地看出,田柾國把毛巾扔在了一邊,洗完澡穿了自己平時穿的牛仔褲的,所以只從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件衛(wèi)衣?lián)Q上,再把行李關(guān)好。經(jīng)紀(jì)人也把田柾國的身份證護照都遞給了田柾國。
“飛機票剛剛幫你定好了,還有兩個小時起飛,是最近的航班。到機場和下飛機給我信息。”
田柾國只是點了點頭,一句沒有什么力氣的“謝謝”,說完就用最快的速度打開房門離開了。
他要去到他的北念身邊啊。再糟糕的事,這次他都得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