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琉璃接到一個緊急指令,需要立刻處理掉一份存在風(fēng)險的資料,并“提醒”一下某個起了異心的外圍成員。她看了一眼在沙發(fā)上似乎已經(jīng)睡著的工藤新一,悄無聲息地起身,換上了便于行動的深色衣物,如同暗夜中的貓,溜出了公寓。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關(guān)門聲落下的瞬間,沙發(fā)上的工藤新一便睜開了眼睛,眼神一片清明。他早就察覺了她今晚異常的緊繃和之前接聽那個加密電話時的凝重。
他走到窗邊,看著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雨幕中,一種強烈的不安攫住了他。他沒有跟上去,那太危險,也意味著徹底的攤牌。他選擇了等待,并在等待中,做了一些準(zhǔn)備。
幾個小時后,白鳥琉璃帶著一身濕冷的水汽和一絲極淡的血腥味回來了。她的動作依舊輕巧,但在開門看到客廳里亮著一盞小燈,以及坐在燈下顯然在等她的工藤新一時,她的動作頓住了。
“還沒睡?”她盡力讓聲音保持平穩(wěn),但細微的喘息和身上未散盡的寒意出賣了她。
新一沒有開大燈,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微濕的發(fā)梢和略顯蒼白的臉上。他沒有問“你去哪兒了”,也沒有提及任何可疑之處。他只是伸出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手,將她帶到沙發(fā)邊坐下。
“擦擦頭發(fā),別感冒了?!彼f過一條干燥的毛巾,聲音低沉而平靜,仿佛她只是深夜外出散步歸來。
然后,他走向廚房,端出一杯一直溫著的姜茶:“喝點熱的,驅(qū)驅(qū)寒。”
白鳥琉璃握著溫?zé)岬谋?,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度,看著眼前這個對她一身疑點視而不見、只關(guān)心她會不會感冒的男人,心中那片冰封的湖面,再次被投下了石子。這一次,漣漪擴散得更遠,更深。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些什么。但他選擇不問,不說,只是用這種沉默的方式,提供著庇護。
她低下頭,小口喝著姜茶,辛辣的暖流涌入胃中,卻無法完全驅(qū)散心底的寒意。這不是她預(yù)想中的任何一種反應(yīng)。他的包容,比任何質(zhì)問都更讓她感到無所適從,甚至……產(chǎn)生了一絲名為“愧疚”的情緒。但這情緒剛一冒頭,就被她強行掐滅。
“謝謝?!彼p聲說。
新一只是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動作輕柔:“快去洗個熱水澡吧?!?/p>
看著她走向浴室的背影,新一的眼神才徹底沉了下來。他聞到了那絲被雨水沖刷后幾乎難以察覺的血腥味。他走到玄關(guān),在她換下的鞋底縫隙里,看到了一點不屬于公寓周圍環(huán)境的、特殊的紅色泥土。
他沉默地清理掉那點泥土,將所有異常痕跡抹去。
他再次成為了她的共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為她清理了可能存在的尾巴。這場暴雨,沖刷了城市的污穢,卻也讓他們之間這種建立在謊言與鮮血之上的關(guān)系,變得更加牢固,更加……扭曲。他甘愿沉浸在這危險的溫柔鄉(xiāng)里,即使明知前方可能是萬劫不復(fù)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