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十年之久
“寶貝兒今天表現(xiàn)很棒?!?/p>
“才沒有!不想理你?!焙擗s^╰
蕭岑攏了攏身上的一副,把黏在自己身旁的男人給推開了,又怕說大聲了讓廚房里的長輩們聽到,只要干瞪著顧亦舟,小聲道,“你離我遠一點?!?/p>
顧亦舟瞧見蕭岑這副可人的模樣,咬著下嘴唇瞪他,太可愛了吧,“寶貝兒,俗話說丑媳婦還要見公婆,咱們寶貝這么好看,見家長就很自然。”
“一點兒也不自然!而且什么嘛俗話說,這都不是理由,你只是想為你自己睡沙發(fā)找的理由?!笔掅α诵?。
顧亦舟:啊這??
“不是啊寶貝,怎么就扯上分房睡這事兒了呢?怎么說也扯不上關系?!?/p>
“只要你去睡,就有關系。”
蕭岑當然是說著玩兒的,看著這人面上著急的表情,蕭岑心里樂騰騰的,而且,懷寶寶來,蕭岑覺得自己開始黏人了,是因為懷了寶寶的緣故嗎?
蕭岑笑著靠在顧亦舟懷里,任由著顧亦舟蹭了蹭腦袋,溫柔倦戀。
蕭岑面色有些疲,靠在顧亦舟懷里休息,擋不住睡意來襲。
窗外有鳥兒的鳴叫聲,電視的聲音放得極其低,廚房里的鍋鏟碰撞的聲音,還是眼前人的呼吸聲。
安安靜靜的靜聽,蕭岑迷糊著沒有開口,顧亦舟抱著人也不想開口。
一眼望向外面院子,到處都是小雛菊,他爸真的是對那人很好。
他的岑岑寶貝也在懷里。
“寶貝?”顧亦舟低著頭,扶著蕭岑的小臉,輕聲喊到。
“嗯…”總鼻音嗯了一聲的蕭岑。
“困了嗎?”
“嗯…”。
眼看就要吃中午飯了,顧亦舟怕人餓著,“寶貝,咱們等會兒吃了中午飯再睡覺好不好。”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在犯困嗎?
“……眼睛疼……”
一聽到眼睛疼,“好好好,寶貝好好睡覺,咱什么時候起床就什么時候吃飯?!?/p>
“嗯……”
“小岑睡著了?”
顧亦舟看著從廚房里出來的人,點頭,“孕期反應,云竹叔,讓我爸先別炒菜了吧?!?/p>
“好,小岑這樣睡一定不舒服,還會著涼,去屋里睡吧。”賀云竹想起,又說,“那間房間是你爸爸給你準備了,準備了好久了。”
“…好?!?/p>
“怎么了,怎么了?”拿著鍋鏟風風火火從廚房里出來的顧詔。
“沒事,小岑懷孕嗜睡,晚點炒菜吧。”賀云竹將這人的手上的鍋鏟拿過,進了廚房?
他家兒子已經抱著人上樓了。
剛放到床上,蕭岑就醒來了,抱著顧亦舟脖子的手還沒有放開,所以,顧亦舟此刻的姿勢只有一只腳擺在地板上,一只腳膝蓋跪在床上,一只手撐著床,一只手抱著人。
“怎…怎么了?”
“抱你上來睡覺?!鳖櫼嘀蹖⑷朔藕昧?,蓋上被子,可蕭岑一激靈,想著起來,“叔叔他們……”
蕭岑覺得自己好丟人,叔叔們會不會看見他犯困了吧,會不會覺得他嬌氣,又或者是不禮貌。
顧亦舟揉揉面前的腦袋,“放心,他們都看見了,休息一會兒?!?/p>
“看…看見了?”
蕭岑腦袋有些卡殼了。
“傻岑岑,你不需要拘束,知道嗎?放心有我在,還犯困嗎?我抱著你躺一會兒?!?/p>
蕭岑搖搖頭,“不是很困了,我們下去好不好?!?/p>
“好?!鳖櫼嘀巯麓步o人穿好鞋子,帶來的衣服也得穿上,理了理人兒的碎發(fā),“嗯,好了?!?/p>
顧亦舟帶著蕭岑下樓,就看見了尷尬的一面,其實也不是,顧亦舟不尷尬,蕭岑有些尷尬。
顧詔抱著人家云竹叔叔膩歪,感情可真好。
“阿詔能不能正經些?!?/p>
“不能。”
“不要面子了嗎?”
“什么面子,又沒人。”
“阿詔看后面。”
“后面?什么……小舟小岑,哈……”嗚…阿竹吶……
顧亦舟倒是非常冷靜,帶著蕭岑緩緩從樓梯間下來,一步一步,又緩又穩(wěn)當,“我們剛下來?!?/p>
蕭岑看著,也點點頭,剛下來。
賀云竹笑著拍拍顧詔的腦袋,“沒事,我們去廚房端菜吧,小舟小岑也餓了?!?/p>
“好?!?/p>
……
顧亦舟和蕭岑沒有留下過夜,顧亦舟的理由是:岑岑認床。
顧詔想留人的心思也就作罷。
洗完澡回到房間里,卻看見賀云竹在陽臺上透氣。
顧詔走進,從身后抱住了他。
“在想什么?”
賀云竹搖搖頭,眼底盡是一篇溫柔,賀云竹就是這樣的人,溫柔,理性,體貼,對人永遠都是這般模樣。
只有顧詔清楚,這人不對勁。
賀云竹索性也不裝了,今天他很開心,家里熱鬧,顧亦舟是顧詔的兒子,和別人的,賀云竹也隔閡過。
后來,也就慢慢放下了,只要他在身邊,一切都挺好的。
“阿詔,我們十八歲認識,在一起八個月,分開了十年,又在一起過了二十年,我很滿足了,你以前會覺得我看小舟會隔閡,阿詔,其實我會的,可是一想到這是你的兒子,又嫉妒,可我又覺得,真好…”
他們十八歲認識,一起參加高考,一起讀大學,在一起八個月,分開了十年。
在顧亦舟差不多十歲的時候,賀云竹回來了,是因為他知道了顧詔離婚的消息,畢竟是顧家人,這么轟動的事情賀云竹不可能一點都不清楚。
賀云竹從顧詔結婚那一刻,就想著逃避,逃了十年。
心死地逃了十年。
曾經那個高考之前拿著他的志愿單抄了一份的人,曾經那個高考結束后擁抱他的那人,終究是結婚了。
就連顧詔這么多年都不知道,顧詔結婚的那天,賀云竹有去。
后來,賀云竹去了鄉(xiāng)村支教。
這么一支教就是八年,又回到了南城大學做教授。
逃啊逃,也就十年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