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初,向往初禾,最終,隨著她而去了。
我離開這座城市,在初禾死后的第三年,拿出三年攢下全部的錢,我告訴自己,要去看遍祖國的大好河山,那些都是我與初禾,從未經(jīng)歷過的風(fēng)景。
走之前,我嘗試著聯(lián)系林梓,這是她跟著去了金泰亨的城市后,我第一次主動聯(lián)系林梓,一遍又一遍的號碼撥出去,都是空號。
我想,這就是,有聚終有散吧。
我不知道,林梓過著怎么樣的生活,有沒有同她愛慕著的金泰亨在一起,對于我來說都是疑問,但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更不愿意,我見到林梓,她卻過得仍然不稱心如意的生活,我想,初禾也不愿。
關(guān)于去往何處,我沒有一個確切的想法,更沒有計劃,或許想去哪了就去哪,就是最好的計劃了。
第一站,我去往了江南,看著那里的風(fēng)土人情,滿是溫柔。女子婉約,男子文雅,江南水鄉(xiāng)與書本中的描寫一致,甚至風(fēng)情更甚。
我想,初禾一定會很喜歡這里。
就這樣,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游玩,沿海的城市也是一路玩過,又正好到了冬季,去東北感受了一次大雪紛飛,縱然凍的我?guī)缀醮贿^氣,我卻仍然覺得快樂。
這是我和初禾都從未見過的美麗雪景。
向西我又去了蒙古草原,感受到了游牧民族的豪邁,更享受了策馬奔騰的快感。
這一路,都是這么的快樂。
直到我坐著綠皮火車到達了西藏,這個傳說中的凈土,我才決定停留。
看著與我同程去到西藏的不少人都有了高原反應(yīng)而返回,我也在為自己慶幸。
我可以把停留的想法變?yōu)楝F(xiàn)實。
我用不多的積蓄租下了一個不大的房子,并且在這找了個店去打工,這樣維持著自己的生活。
我真的想過自己會就這樣度過余下的一生,卻不曾想過,一切還是妄想。
西藏是一片凈土,可是總有人想破壞他的平靜,最近附近有些小動亂,雖然不影響生活,卻還是鬧的人心惶惶,最近店主都提前關(guān)門,并且反復(fù)叮囑我們注意安全。
店里前段時間來了一個兼職的小姑娘,是剛畢了業(yè)的姑娘,叫阿玨,家與她的也是順路,再加上我是一個男人,送她回去就成了我的任務(wù)。
“向初哥,我和你說哦,過幾天我分數(shù)就下來啦?!?/p>
她興奮地同我說著,而我也并不愿意掃她的興,就問道,“你想去哪里上學(xué)???”
她臉上的笑容更甚,我聽到她說,“我想去海邊,看了這么多年的山,我一定要去看看美麗的大海,然后告訴阿爸阿媽,外面有多么的美?!?/p>
阿玨的臉上,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笑容。
我多希望,初禾,可以笑的如此燦爛,然后告訴我她的夢想。
后來,阿玨填了沿海城市的大學(xué),幾個志愿滿滿當當全是海邊。
原以為,生活就會這樣美好的繼續(xù),卻不想,之前偶爾發(fā)生的小動亂卻一直都是伏筆。
這天,我一如既往的送阿玨回家,但卻在距離阿玨家還有一些距離的地方聽到了槍聲。
阿玨的臉上全是擔(dān)心,她抓著我的胳膊,眼睛中滿是恐懼。
“向初哥?!?/p>
這里,人人都說她靜謐美麗,卻還是,有人想打破她。
“沒事的?!蔽覍k攬住,嘗試著讓她不要害怕,但是她的恐懼并不是對自身安慰的擔(dān)心,而且,怕她的阿爸阿媽,在家。
“阿爸阿媽不知道,是不是回了家?!?/p>
“沒事的,我去看看,你在這邊別亂跑?!?/p>
將阿玨安頓在一條巷子里,我就小跑著往阿玨家前進。
我看到了,槍聲并不是有什么恐怖分子,而且緝毒隊在捉人,盡管他們封鎖了這片區(qū)域,我還是從小邊角溜了進去,躲開所有視線,直奔阿玨的家而去,輕輕地敲著門。
“阿伯阿嬸,你們在家嗎?”
我輕聲地喚著,里面沒有動靜,我的心這才安了下來,可是我還未轉(zhuǎn)身,就感覺到了胸口一陣疼痛。
低頭看去,血染紅了胸膛,我被擊中了,因為配了消音器,甚至都沒有聲音,我轉(zhuǎn)頭看去,是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朝我開了槍。
他或許就是警方目標中的一個人,我強撐著意識,拿起阿玨家門口放的磚頭,朝反方向的墻上,狠狠砸著,發(fā)出聲響。
“媽的。”我聽到了那個男人的咒罵,但也不過就是,胸口再多上幾個傷口,最終倒在了地上。
意識慢慢渙散,我對疼痛的感覺并不明顯。
一群人的步伐聲響起,隨后又是一陣槍聲,我的視線變得模糊,我看著穿著作戰(zhàn)服的警員,跑來我的身邊,話語中全是要將我送去救治的意思,可是我知道,向初的生命,就在這了。
視線徹底模糊的那一瞬間,我仿佛瞧見了初禾,她穿著初中時候的那套校服,朝我笑著,是阿玨那樣明媚的笑容,輕聲喚著我,“向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