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極生悲,不是沒有道理的。
和Doris愛的熱烈,她有著外國人對情感方面的激情,卻也有著英國人傳統(tǒng)的內斂。
她說,她想看遍歐洲的風景,我就陪著她去了,每次簡短的假期就去往一個國家,以愛爾蘭為第一站,因為她臨近英國,隨后就是臨近的國家。
一年下來,倒也去了五六個國家。
“Jing,下一次是一個長的假期,我想去挪威。”
關于她的任何決定,我都會說著“好”。
當時的我們,為了這一次挪威之旅準備了一個月,可就在假期到來的前一周,我接到了一通,來自國內的電話。
是我的姑母打來的。
“小景,你爸媽出事了?!?/p>
如此突然,我的心一瞬間慌亂了,我手忙腳亂地收拾著行李。
拖著行李箱出去,和John的父母說了一聲,也就匆匆離開,打了的士,上了車第一件事就是訂機票。
之后也是打電話給學校的老師說明我的情況,請了假。
當一切處理好,我才打開了我與Doris的聊天對話,復雜的心情圍繞心頭,過了好久,也只是發(fā)出了一句,“我回國一趟,等我回來。”
一句簡單的告別,我沒有說給Doris過多的情況,我怕她擔心。
辦理著各種手續(xù),候機,登機,再歷經多個小時的飛行,終于回到我家鄉(xiāng)的這片土地,姑母開車到機場接了我,她的臉色憔悴,泛紅的眼眶告訴我她哭了許久。
我和姑母這一路上,都沒有辦點言語的交流,她不愿在這提及傷心事,而我,卻想用這點拖延嘗試說服自己,我的父母,還沒有事。
姑母將我?guī)チ酸t(yī)院,就直奔四樓的手術室而去,走廊盡頭的手術室仍然亮著紅燈。
姑父和表哥表姐也是在手術室門口坐著,臉色陰沉。
“哥和嫂嫂在高架上出了車禍,第一時間就被送到了醫(yī)院,做了五六個小時才出來,配的ICU病房,可是,還沒兩個小時,就又顯示生命體征薄弱,這就又送進了手術室?!?/p>
姑母的手抓住了我的手,告訴我,這一切的情況,可是,我們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這次手術結束之后,是好是壞。
這樣的糟糕情況,我沒有辦法樂觀的告訴自己,他們一定會好,我也沒有悲觀的勇氣告訴自己,你的父母現在就要離開人世。
“姑父,哥,姐。”我同姑母走到了手術室的門口,扶著姑母坐下,同姑父和表哥表姐打了一聲招呼。
我的視線就再次定格在了手術室前,中途我拿出過手機,沒有Doris的回復,不安圍繞著我,可是,面前的境況更加讓我難過。
我想,我的父母一定要安然無恙。
我想,Doris,等等我吧。
可是,最終,我還是和我的父母,永遠分別,醫(yī)院宣判著他們生命的結果,外頭也下起來雨,像是老天爺都在為我父母的離開而惋惜。
我的眼淚也再無法克制,誰可以想到,我會一同,失去了我在這世間的至親。
姑母同我父母的感情深厚,因為年紀大了,無法接受這種結果,更是哭暈了過去。
我的情緒難以自控,可我還是得,控制住它。
父母的身后事,都得由我來處理。
關于我父母死亡的肇事司機,更是判了十年。
罪魁禍首得以伏法,我的父母不再,他們沒有辦法看著我結婚生子,沒有辦法知道,我和Doris那樣美麗的,優(yōu)秀的姑娘相愛。
但當我多年后回看這一切,不過就是我悲慘生命的起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