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何處是歸途。
張洵頹廢的坐在路邊破舊的涼亭中,數(shù)天前的瀟灑風流和意氣風發(fā)已不復存在。枯黃落葉在寒風中無奈飄落,遠處山頂還存留著潔白無瑕的殘雪。
張洵心中苦悶:幾年的艱苦奮斗換來錦衣玉食和舒適富貴的生活。卻突然間又回到從前的一無所有,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心和憤怒。
寒冬臘月里難得的陽光照在有點荒涼的樹林上。大路上時不時的就有大隊人馬疾馳而過,威風凜凜。馬蹄卷起漫天飛舞的塵土,江湖群雄逐鹿,一片混亂,英雄輩出,強者為尊。萎縮在路邊的張洵無人注意到,長發(fā)雜亂的堆在頭上。
他沿著灰塵滿天的漫漫長路緩緩走向鬧市,這些天他一直不停的走,不停思考迷茫的未來。
茶館里多數(shù)人都帶著刀劍,氣度不凡,神采奕奕,都是江湖俠客。喝酒如飲茶,空氣中蕩漾著混合烈酒與灰塵的味道。
五湖四海的江湖豪杰不停的談論著驚心動魄的江湖事跡,茶鋪外寒風肆虐,茶館中的江湖俠客卻熱血沸騰,幾位虎背熊腰的大漢甚至解開衣服,露出強橫的肌肉和胸毛,毫無畏懼刺骨寒風。
張洵默默的坐在茶館靠邊的角落津津有味的聆聽著,熱血沸騰的江湖傳奇讓他心馳神往,卻不露聲色,臉上沒有留下任何興奮的痕跡。
他從這些驚天動地的傳奇中發(fā)現(xiàn)一件奇怪的事,這些快意江湖的俠客和英雄豪杰都是一擲千金,花錢如流水,從來都不為錢操心。
荒涼的山野連綿不絕,一眼望不到盡頭。張洵獨自躺在路邊枯黃的雜草叢生,腦海中還在想著那些從不缺錢的江湖豪杰,心卻比刺骨寒風還要冰冷。偶然抬頭蔚藍天空和變幻莫測的白云,人生同樣也是變化無常。
遠方樹林中突然傳來一陣激烈打斗聲,他小心翼翼的向樹林邊匍匐前進,不多時來到與打斗聲相隔數(shù)米的山丘旁,透過枯黃草叢之間的縫隙看過去。
紛亂茅草無力的矗立在寒風中,影影綽綽的模糊樹影下,許多體格彪悍的黑衣人手持鋒利兵器正圍著一名蒙面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身影飄逸,體態(tài)妙曼,身體四周青煙輕盈霧罩,頭上飛絮青絲無定。白色身影如白鶴亮翅般沖天而起,長劍似乎刺出一圈圈晃蕩透明的水紋,在陽光照耀下發(fā)出七彩光芒。剎那間,周圍的人無一活口,空氣中回蕩著陣陣凄厲的慘叫聲。
鋒利劍刃上血滴緩緩滑落,白衣女子反手將劍輕輕放回劍鞘。白衣女子如同白色云彩漂浮起來,悄無聲息的飄上掛著幾片枯黃樹葉的細細樹梢,飄逸虛幻如仙子,眨眼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張洵跟傻子般睜大眼睛凝望著白衣女子飄逸如幻的身影。心中喃喃自語道:“簡直難以置信,如果有這么俊的武功,還會為錢發(fā)愁嗎?”他在二十六歲的時候,躺在雜草叢中的他又要做出人生中第二個重要決定,棄商從武。
他從躺在地上的尸體中挑了把比較順手的刀,而且還發(fā)現(xiàn)幾本內功心法,從中挑選一本適合自己修習的內功心法揣懷里,貪多嚼不爛,懂得舍與得的人都會這么選。順手牽羊摸走不少銀兩,輕輕摸著懷里的銀兩,不由感慨道:“原來每個江湖人都這么有錢。”揣著沉甸甸的銀兩,迎著冬日刺骨寒風堅定朝前走去,紛亂長發(fā)在風中凌亂,很快就消失在無盡長路。
村野上空的太陽像熟透的橙色杏子,被一抹淡霧籠罩著。張洵沿著一條蜿蜒曲折的古道,繞過長長山路,走進籠罩在云霧繚繞中青翠青峰山。
有大把的銀子說話,張洵很順利的加入了江湖五流幫派青峰寨,從這里開啟了他的江湖之旅。
青峰寨是小幫派,就五百來號人。寨主趙旭曾在其他門派混過幾年,會些拳腳,為人也比較精明。不去招惹大幫大派,青峰寨的日子倒也過得紅紅火火,一直在不斷招兵買馬,擴大勢力。
張洵經(jīng)歷不少磨難,早已學會自我保護。艱難的熬過這段時間,想明白件事,在這險惡的江湖,沒有功夫防身還真不行。
張洵白天跟幫眾一起操練基礎武功,夜晚沐浴在明月星空下,默默琢磨從尸體中精心挑選的內功心法。雖不是高深心法典籍,重在它很純正,很適合他這種新手小白修習。
張洵沉浸于神奇武學,感受到一種奇妙滋味,思緒自由的翱翔在深邃夜空中,闖入一種全新的境界。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江湖生活異常兇險,提著腦袋過日子,整日提心吊膽??伤巡皇钱敵跄莻€熱血少年了,在打打殺殺的日子里不斷學習,默默觀察別人的招式,然后化為己用。
一次次的拼殺都會有不同的發(fā)現(xiàn),每次發(fā)現(xiàn)都會帶來不一樣的喜悅。張洵不會沖最前面,但也不會落最后面。武功卻在不知不覺中進步,完全靠他這聰慧的頭腦想象與體會武學的浩瀚和博大精深。他沉浸在武學奇妙的意境中,不停思索,不停的把別人的招式歸類整理;糅合成一些自己實用的招式。
借助純正內功心法和夜以繼日的修習。張洵很快就發(fā)現(xiàn)青峰寨的幫眾已不是他對手。他老謀深算,從不向他人炫耀自己的武功,只是默默苦修。他并沒有忘記心中那團熊熊烈火,深夜凜冽寒風,天上彎月,神秘夜空,滂沱雨夜和瀟瑟寒風融入到他的艱苦生活中。
張洵不會忘記第一次憑借內力越上樹梢輕飄飄的奇妙感覺,站在樹梢左晃右擺,長發(fā)飛揚。不會忘記在遼闊水面狂奔,水面軟綿綿的感覺透過腳底帶來前所未有的喜悅。不會忘記一拳打斷大樹的時候,望著漫天飛舞的落葉。忍不住大吼一聲,那一刻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力量和自信,他很喜歡這種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
亂世出強者。張洵一直信奉這句話。
張洵身材高大威猛,敏捷如兇狠獵豹,渾身強健肌肉蘊藏無窮力量和驚人彈力。第一次殺人,眼睛都不帶眨一下,既然選擇江湖路,就絕不會退縮,不會猶豫。以前很難得到的東西,現(xiàn)在輕而易舉就能得到。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讓身上的傷疤越來越多,體格也越來越彪悍狂野。
在青峰寨一呆就是兩年過去,張洵一擲千金,花天酒地,快意江湖,痛快至極。雖然江湖充滿極度危險,但從來就不缺白花花的銀子,充滿鐵血豪情,無數(shù)熱血男兒構建起熱血沸騰的江湖。
青峰寨幫眾和大多數(shù)江湖客一樣,生活在江湖最底層,沒有高深的武功,沒有轟轟烈烈的傳奇,更沒有地位。江湖中也不會流傳他們的名字,但他們卻是整個江湖的基礎,沒有他們就沒有江湖。
江湖生活張洵適應得很快,騎最快的馬,喝最烈的酒,吃最好的肉,泡最辣的女人,干自己想干的事,一笑泯恩仇。
沒有太多的約束,日子倒也過得自在逍遙。長發(fā)更加飛揚飄逸,縱酒狂歌,出生入死,早已看淡生死,生命的意義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論明日生與死。
張洵最喜歡空中飛翔的感覺,像飛雀在空中自由飛翔,想要飛得更高,續(xù)航能力強,必須依靠深厚的內力。于是他每天拼命修煉內力,體質隨之不斷改變,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清爽輕松。真正感受到武學深入骨髓的魅力。
張洵出手闊綽,善于拉攏人,精明能干,加上日漸遞增的功力和天資卓越的管理經(jīng)驗,他很快就得到很多人的擁護。寨主趙旭很快發(fā)現(xiàn)他思維敏捷,才華出眾,做事沉著冷靜,于是加入青峰寨兩年后,他眾望所歸的成為副寨主。
青峰寨副寨主張洵帶領數(shù)十兄弟在青樓放肆地痛快喝酒,放縱安逸的生活并沒有忘記年少輕狂的夢想和追求。也不會忘記曾經(jīng)的艱苦磨難和藏在心中的痛苦。每到無人的深夜,他都會感到深入骨髓的痛快和無盡的寂寞,只有不停練功才能暫緩,無論在商場或在江湖從未放棄奮斗。
怡紅院歌舞升平絕美歌姬伸手按在琴弦上,纖手飛舞,一串串清脆的琴音立時填滿廳內空間。優(yōu)美琴聲伴隨舞姬翩翩若飛鴻的舞蹈隨見渾圓豐潤乳浪和修長美腿,柔軟身段做出各種誘人舞姿叫人神為之奪,魂為之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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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幫中弟兄們喝得開心,玩得興起之時,張洵默默的退出,來到自己的房間。
張洵靜靜坐在床上將全身真氣沿所有經(jīng)脈運行三十六周天后,慢慢睜開眼,精光閃爍,終于將撿來的內功心法練完。心道:“沒有名師指點,無師自通,居然練完了,而且還沒走火入魔,這也算是個奇跡?!?/p>
張洵依稀地感覺到真氣在體內游走,體質也隨之慢慢的改變。可惜只有內功心法,卻沒有任何招式,他的招式都是無數(shù)次搏殺中體會出來的。沒有炫麗多姿的姿勢,只求用最少的力氣和最快的時間把對方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