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驛——
黎攬夭一到官驛就選了間舒坦的屋子,林傾方才吩咐帶回來的錦衣衛(wèi)去為黎攬夭收拾屋子
黎攬夭走進廳堂,在上方主位上坐了下來,夏小小在她對面就坐,自己倒了杯熱茶,林傾也連忙拿出隨身帶著的酒壺,為黎攬夭拿了一盞琉璃杯倒好
黎攬夭愛喝酒,酒壺她自然是得常備著
黎攬夭瞥了一眼林傾,執(zhí)起酒杯一飲而盡,林傾又為她倒了一杯
黎攬夭看著前方瞇了瞇眼
黎攬夭該留的人都留了吧
林傾恭敬低頭回道
林傾回大人,都留下了
剛才走前,黎攬夭只讓她帶了一部分人回來,另外一隊南鎮(zhèn)錦衣衛(wèi)則隨陸繹留在碼頭幫助交接,順帶,盯一盯過程中有無變數(shù)
與其說幫助交接,就是走個過場,在那參與全程,以防日后北鎮(zhèn)的人以為抓住了把柄,再說她們南鎮(zhèn)撫司不作為,如今南鎮(zhèn)錦衣衛(wèi)留了一部分在那,讓他們也說不著嘴
巳時——
陸繹帶著眾人回到官驛,黎攬夭已經(jīng)著了人做好了飯,正打算開飯,便見陸繹等人從門口走進官驛,黎攬夭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夏小小,冷笑一聲
黎攬夭呵,真是倒了血霉,怎么攤上這么個……嘖
黎攬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該怎么去形容陸繹這么個令她討厭的人,本身那日陸繹將她從海中救上來,她還覺得這人挺好的,但今日陸繹在碼頭上那一幕,嘴巴顯得對誰都帶著莫名的惡意,她現(xiàn)在真想抽自己一巴掌,看來有時候,恩情和人品不能混為一談
黎攬夭不想搭理,低下頭吃飯
夏小小尷尬地輕咳了一聲,見黎攬夭不想搭理,只得自己起身迎上陸繹
此時陸繹已經(jīng)安排好了眾錦衣衛(wèi),走向飯桌,夏小小趕忙迎上去
夏小小大人,快坐下用飯吧
陸繹看了黎攬夭一眼,見她仍然不為所動,嘴角微勾,氣性不小
陸繹嗯
陸繹今天碼頭……
陸繹想說些什么,但剛開口便被黎攬夭截住了話茬
黎攬夭方才南鎮(zhèn)回來的錦衣衛(wèi)匯報過了
昨晚在官船上的,除了林傾,也有那么幾個南鎮(zhèn)撫司的人,自然是能認得出來,烏安幫少幫主謝霄,容貌神似那晚的黑衣人,而據(jù)回來的人稟報,烏安幫少幫主謝霄,就是那晚去劫人的人
黎攬夭屬實不太想聽陸繹開口說話,這個人,嘴太毒,別人的舌頭是舌頭,他的舌頭像條狗似的,亂咬,今日在碼頭上陸繹噎她那一句話,她可沒忘
陸繹挑了挑眉,還挺會給自己留后手的,果然不能小瞧這個年紀輕輕就坐上南鎮(zhèn)撫司主位的女人
夏小小匯報什么了?
夏小小好奇地問道
黎攬夭有些煩躁地說道
黎攬夭不就是昨晚想救走沙修竹的人是烏安幫少幫主嗎?
這丫頭怎么又忘了,她當時不是也在場嗎?真是神經(jīng)有夠大條
夏小小是是是,我的錯我的錯,好啦,吃飯吃飯
她見黎攬夭不耐煩地有些生氣了,趕忙道歉,低頭用飯
黎攬夭和夏小小關(guān)系好,所以像這種事,她從來不避諱夏小小
此刻大抵是因為陸繹坐在旁邊的原因,黎攬夭莫名煩躁
大概是這么多年沒人敢那么跟她說話的原因,被陸繹噎了一句,她簡直就快氣死,心里就是過不去,黎攬夭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有些懊惱自己如今的氣量竟變得這么小,是被那些阿諛奉承寵慣了嗎?竟遭不得一點打擊,真是犯蠢
黎攬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安心地用完這頓午飯,她盡量用平和的姿態(tài)去對待陸繹,雖然陸繹的嘴,確實討人嫌,真是白長了一張好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