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們是組織的清道夫。我們的目標(biāo)就是清除罪惡——哪怕那看似只是一個無辜的小孩。畢竟你也不知道他干過什么,對吧?”
雪花漫天飛舞,敲打著她混亂的思緒,冰冷的路面刺著她的膝蓋,更刺著她流血的心,過往的路人來來回回沒卻有幾個人駐足,偶爾有三三兩兩的人會扔下幾元錢。
她抬起肢臂,骨節(jié)分明的雙手在她的眼里倒映出沾滿鮮血的污濁痕跡。
她一動不動,默默滴著眼淚,打著自己冰僵的臉。
一雙鞋子出現(xiàn)在薔薇的視線里,她抬眸望去,帕洛斯裹著一身黑衣,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說,只是站在她面前低頭看著她,忽地他低下身來,握住薔薇那雙在寒氣中凍了許久的雙手。
“走吧?!?/p>
她雙唇微微翕動,皓齒緊咬著朱唇欲言又止,仿佛喉嚨里有一塊冰,咽不下,又化不了,只能任由冰冷侵蝕喉嚨,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有什么想說的回去再說,外面太冷了?!?/p>
薔薇沒有回答,從街道上起身,兩人冒著紛飛的大雪,腳踏在半尺厚的積雪上,足下發(fā)出陣陣有節(jié)奏的咯吱聲,身后留下的一串足跡很快被簌簌而落的雪花覆蓋,眨眼消失無蹤。
雪停了,是伴著啼血的殘陽而停止腳步的。
我們都是組織的清道夫。
我們的目標(biāo)是
“清除罪惡——”
她望著那人“撲通”一聲跪倒在雪地中,赤紅血液染紅了周圍一片。“目標(biāo),擊殺?!闭f罷,她活動自己在雪中伏久了的身體,起身收槍。
“又是一年冬天呢?!迸谅逅寡壑型钢鴮q月流逝的萬千感觸,眉宇間有些雀躍?!澳銇斫M織已經(jīng)五年了吧?”
“是啊?!彼裆届o,顯得鎮(zhèn)定自若,舒展的眉頭上,有著經(jīng)歷滄桑歲月洗禮后的超然物外的冷靜,流露出久經(jīng)風(fēng)霜雨雪后的成熟穩(wěn)重之色。
“那你還記得五年前的冬天么?”薔薇轉(zhuǎn)頭看去,帕洛斯眼底有一絲笑意,像是特意的提醒著誰。
薔薇別過頭去,一掌拍在了他身上,拎起皮箱子轉(zhuǎn)身就走了。
“誒,別生氣啊~”他喊著,追了上去,搶過她手中沉重的箱子,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昨晚睡著的樣子太可愛了~”
他說話時溫?zé)岬臍庀湓谒谋涞亩?,薔薇呼吸一滯,愣了一下,紊亂的心跳使她感覺有些奇怪,就連呼吸也錯亂了起來,隨后又立馬恢復(fù)原樣,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加快了腳步。
午夜的高架橋,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整個城市僅剩下點點燈火。
“帕洛斯?!?/p>
“嗯?”
“你說過的,我們的目標(biāo)就是清除罪惡,哪怕只是看似無辜的‘小孩’——”
薔薇轉(zhuǎn)頭看向帕洛斯,沉靜的臉龐似水一般平靜,絲毫看不出內(nèi)心的波瀾,好似無悲無喜,一派悠然。
“鏟除罪惡的人可以是罪惡么?!?/p>
他似是從她眼底看出來了什么,輕笑著道,“為什么不可以是呢,她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我,可以是我們兩個?!?/p>
“這里已經(jīng)沒有我所在意的人了?!闭f著,帕洛斯拉起她的手,將一把槍放了上去。
“如果有,那她就在我身邊?!彼笫謱尩衷谧约侯^上,右手牽著自己心愛的人。
“別再自持清高了,我們就是罪惡本身——”兩人相視一笑,開槍,射擊,血花迸濺在高橋之上,然后一同墜落于湖底。
-罪惡沒有定義,在組織,每個人都是罪惡本身,哪怕是兩個無辜的人。
靈感來源于老福特“Wihil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