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結(jié)束,蘭陵金氏設(shè)宴招待百家。金光善穩(wěn)坐主桌之上,目光掃視全場,待賓客陸續(xù)落座,他微微抬眼,將視線定格在藍曦臣身上。見魏無羨與藍忘機皆不在場,金光善心中略起疑竇,遂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探詢之意。
金光善“澤蕪君,含光君與嘉樂君呢?”
藍曦臣眸光溫潤,帶著一抹柔和的笑意望向金光善,唇角輕揚間,淡然開口道:
藍曦臣(藍渙)“我也不知”
各大家族對魏無羨一人斬獲了近三分之一的獵物心生不滿,這般情緒自然也落入金光善眼中。他非但沒有半分調(diào)解之意,反倒暗自欣喜,覺得這是個絕佳的機會。于是,金光善唇角微揚,緩緩開口說道。
金光善“澤蕪君,此次圍獵,姑蘇藍氏可謂是技壓群雄、更拔頭籌啊?!?/p>
聽到金光善此言,眾世家之人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藍曦臣。若無人提起,這件事或許只會成為私下里的閑談與牢騷。然而此刻,金光善已然開口,而藍曦臣一貫溫文爾雅的性子眾人皆知,這便讓一些忍耐不住的人找到了契機,紛紛按捺不住心中所想,欲要開口說道。
姚宗主“澤蕪君,這嘉樂君也太過于自我了”
姚宗主話音一落,各世家之人便如開閘的洪水般爭相議論起來,魏無羨的種種事跡被他們翻來覆去地咀嚼。江澄坐在江楓眠身后,望著這熟悉的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他轉(zhuǎn)頭看向藍曦臣,卻見藍曦臣神情平靜,輕抿一口茶水,仿佛這場喧囂與他毫無瓜葛。
江澄思緒飄回前世,那時的他滿腔怒火,只因魏無羨總是那般我行我素,全然不肯聽從自己的勸告。然而,如今面對相同的事、同一個人,藍曦臣卻能以一份波瀾不驚的心境泰然處之。這對比,似一道無形的鞭影,在江澄心間抽起陣陣漣漪。
當眾人的話語漸漸停歇,金光善輕輕咳了一聲,緩緩開口。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在空氣中彌漫開一種微妙的威嚴感。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他似乎在斟酌措辭,又仿佛是在等待一個恰到好處的時機,將心中的想法娓娓道來。
金光善“澤蕪君,莫要責怪眾人這般反應(yīng)。就連我,也親耳聽聞嘉樂君提及,他從未將您放在眼里半分。”
同樣的話語再度響起,可今世的江澄聽入耳中,卻只覺荒誕至極,忍不住唇角一揚,勾出一抹嘲意濃濃的笑意。這笑聲清脆而突兀,在寂靜的氛圍里炸開,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眾人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般齊齊射來,金光善亦循聲望向江澄,眉梢微挑,語氣平淡中帶著幾分探究開口問道。
金光善“江公子,為何發(fā)笑”
聽到這話,江澄緩緩站起身,目光直視金光善。眼前這個人,一把年紀了,卻仍在信口開河。想起前世的自己居然也曾對他的謊言深信不疑,江澄只覺一陣諷刺涌上心頭,那滋味如同吞下一口苦澀的寒冰,冰冷而刺痛。然而,江澄清楚,有些話再怎么憋屈,此刻也絕不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