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掩的大門,阿拉義之所以有恃無恐,大抵是因為,外面已經(jīng)換成了他的人。
可同樣的,這些人也沒有阻攔趁著夜色到來的晏扶風和樸宰亨。
原本想要敲門的手,才提起,又輕輕放下。
隔著那扇若隱若現(xiàn)的屏風。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樸宰亨臉色平靜,只是唇角的弧度繃的有些緊,他側(cè)頭看了眼視線落在屏風上的晏扶風。
心下不可避免多了些失落。
他其實比他來的更早些。
只是阿拉義先自己一步進去,他不想同旁人的時間交疊,才刻意等在外面。
思緒不自覺飄散。
其實,自己好像也有代表物的。
那串星星手鏈,當初她明明很喜歡。
可惜,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見她帶過了。
就像兩人的交集,好似也越來越少,他甚至偶爾恐慌,怕自己在她生命里的顏色越來越淺,更怕她有一天突然想安定,而那個最終選擇的人不是自己。
如此,便又覺得其實像現(xiàn)在這樣很好。
至少,誰也不能得到她。
窗邊的余暉溫柔灑落,他站在月光里,無一處陰影將他覆攏,可總覺得像浮萍般,無有依靠,只有手心里那片溫熱的糖紙,是他曾真切擁有過。
耳邊的回答,他有些聽不清了,只那道相同的聲線,以不同的語氣。
Dove多浪漫,Do you love me?
oppa,do You love me?
I love you 阮羲和,你會聽到嗎,I love you 阮羲和!
......
小小的浴室門實在逼仄。
兩人互相嫌棄地貼緊了各自這邊的門框,愣是在身材都高大健碩的情況下,在中間空出近半臂的距離。
耳朵緊緊貼著門框。
這衛(wèi)生間的磨砂門隔音效果雖然不好,但阻隔視線的玻璃面做的卻是極好。
任他們盯著瞧了半天,啥也看不清!
這樣看來,衛(wèi)生間的門反著裝,只能從外面鎖這一點,好像也不值得一提了......
行吧,兩人不約而同又將耳朵往門上貼的更近了些。
誰也想不到,在外叱咤風云,隨時隨刻矜貴優(yōu)雅的兩個男人,也會有這么抽象的時候......
......
“艾斯克蘭,我會選艾斯克蘭!”
她認真地抬頭,直視眼眶發(fā)紅的男人。
長而濃密的睫毛輕輕顫了顫,這個答案其實并沒有那么難以接受。
雖然,心口仍然酸澀,可到底比她選擇一個活人要好。
他抬手,輕輕捂了捂眼睛,眼睫刮蹭到掌心,帶著些濕氣,可到底唇畔是上揚的。
她心底悄悄松了口氣。
下意識偏頭看向花房外。
方才門并未關(guān)嚴實,只虛虛的掩映著。
透過雙面刺繡的屏風,看向門外。
那里什么也沒有。
......
晏扶風和樸宰亨不約而同選擇暫時離開。
兩人的想法大致相同,無外乎,不想和旁人一道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所以,就連行至長廊盡頭,兩人也是選擇了兩條完全不一樣的路徑離開。
......
她低頭看了眼時間,還有五分鐘就凌晨一點了!
阮羲和毫不留情地開始趕人回去睡覺:“不早了,男人晚睡會變丑?!?/p>
阿拉義:......
“我早睡好看你也不選我?!?/p>
他有些賭氣地偏過頭,小聲嘟囔道。
她聽到了,有些想笑,可到底還是忍住:“選你?!?/p>
阿拉義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許是太過猝不及防,以至于莫名其妙還有些羞惱。
只在完全反應過來時,心口才升起一股隱蔽的喜悅來。
“那我先回去睡覺?!?/p>
“嗯嗯~”
......
終于走了,她在落地窗前看到莊園外有支車隊離開,明亮的車燈,照耀著道路兩旁不規(guī)則生長的絲柏樹。
漸漸的,完全藏于夜色里再也看不見了,他一直提著的心這才稍稍放松了些。
正好,把那兩位關(guān)在衛(wèi)生間的小可憐,放出來。
只是,在放出他們前,自己得先去把花房的大門,關(guān)嚴實了!
“噠、噠、噠......”
踢踏的腳步聲,離花房大門越來越近。
指腹抵上冰涼的金屬。
花房大門被輕輕闔上,她還順便落了個鎖。
做完這一切,阮羲和才轉(zhuǎn)向衛(wèi)生間。
只是還未完全行至時,身體便落入了一道冰涼至極的懷抱!
長臂一伸,帶著薄繭的大手二話不說便將那衛(wèi)生間反鎖了!
“咔嗒”!
阮羲和:???
阮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