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有私設(shè)的性格改動
#全篇錆兔視角#
chapter.1
我照常給她寫信,一千二百字。對于如何寫作這封信,我已經(jīng)相當熟練。措辭,結(jié)構(gòu),抒情都已了然于心。唯二不懂的是最后的風與過往的事實。
窗外的紫藤花和諧地隨風舞動,這是一個溫暖下午的景象。清澈的小鎮(zhèn)天空上沒有一絲云彩,風中透著清淡的花香。真是四月天啊。
“致瀧夜:
不見你已經(jīng)是一年有余了。今日唐突地僅僅因為思念而寫信,表達冒犯的歉意還來不及,怎敢奢求回信??但值得一提的是,你送我的那只羽毛筆,也許是因為和窗邊的風鈴待在一起久了的緣故。越發(fā)順滑了,又恢復(fù)了當初你賦予的那種風的靈性。
墨水流瀉間,手感清爽流暢。早晨我起床后心血來潮地嘗試寫了幾個字,居然收獲到了如此的禮物。
……
你走后,花店生意照常寥落。前幾天還好,約莫一個月后,來的就只剩一些老顧客了,雖說可以維持生計,但拮據(jù)的感覺始終不怎么讓人好受。幸而真菰與我在生活中的訴求都不多,像往常一樣熬一下就過去了?!?/p>
我感到一陣煩燥。
就像把握不住其中的一些意蘊與內(nèi)涵,比如風的那種靈動。
我向窗外的曠野望去,吹來的是香味。
為什么要讓無趣的日常侵入到美麗的風中呢?
因為這樣的原因,我很煩躁,像是對不住那位像風一般都少女似的。
帶著煩惱,我將紙團揉成了碎片。丟進了被廢紙堆滿的垃圾桶里。
自從十二月瀧夜離開這里后,我就試圖重現(xiàn)她所喜愛的事物,不僅是因為這個自己傾慕的女孩,也為了自己的承諾。
為她追尋幸福。
這樣的話語仿佛我存在的意義。
和她的見面能追溯到二年前的一個夏日傍晚,那時我方才結(jié)束高中一年級的學(xué)業(yè)。
那個傍晚我的印象格外清楚。
是我和真菰被選為打掃期末考試完之后的教室的人選的日子。真菰先打掃完,說著“要早些處理好噢”的話語先行一步。留我在教室里。
傍晚的云彩仍然是那么濃烈。
教室里的顏色也變得格外明麗且昏暗?!鞍。皇窍奶彀 !弊屛野l(fā)出這樣的感嘆。
我干著繪畫的工作,在黑板上繪著一副花園的圖畫,紫藤花滿開。我擺弄著粉筆,熟練地畫上一朵又一朵花。
“這里是鬼滅高中高一A班嗎?”
嗒嗒,我是先聽到木屐的聲音,才察覺到有人向我提問。帶著一種認為自己把別人忽略掉了的微妙愧疚感,立刻回答“是的”。
“原來是這里。”
聲音的主人慢慢的朝我走來,我這才注意到她。
那是一名很特別的少女。她戴著口罩和黑色墨鏡,白色西裝襯衫配上黑色褶皺短裙,領(lǐng)口上打著蝴蝶結(jié),蹬著可愛的圓口女式學(xué)生皮鞋。除了頭上的款式是較為不同尋常的六邊形帽子,裝飾很是普通。
發(fā)型是將柔順的黑色齊肩發(fā)大多數(shù)梳理到背部,額前留下幾縷發(fā)絲,不遮擋面部??雌饋砬逅种卑?。
她有著特別在難言的氣質(zhì)。
靈動而親切。
要說的話,猶如迎面吹來的風。
“你好?!?/p>
她靠在門框上,悠閑地拿出了一把折扇扇風。
“我叫十二月瀧夜?!?/p>
“以后多多請教了?!?/p>
“好的?!?/p>
我只當是普通的學(xué)生之類,沒有在意。
“你是叫錆兔吧?!?/p>
“對?!?/p>
我應(yīng)了一聲。
“那么錆兔同學(xué),真菰在哪里呢?”
我想著這位叫做十二月瀧夜的少女可能是真菰的朋友。不知為何,內(nèi)心生出一點不安。強行地壓下這種不安,我保持著一種鎮(zhèn)靜姿態(tài),我回答道:
“找真菰的話,我會幫你傳達的。”
“嗯?!?/p>
應(yīng)了一聲后,那位少女就悄然離開,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我有些意外她的那種干凈利落。
……
話說,今年夏季的天氣真是燥熱的很,一開始我在陰涼處沒感覺,現(xiàn)在那炎熱倒是完全感受到了。
雖然快要天黑了,眼前還是白花花地晃得生疼。
一邊尋找陰涼一邊回家,我在路口的最后一個轉(zhuǎn)角碰到了意外的人。
是那位在我看來充滿神秘的少女十二月瀧夜。
她靠在我家的門牌旁邊,恰好將鱗瀧兩個字給遮住。依舊是口罩和墨鏡的裝扮。
“啊啊,你來了嗎。這天氣真是熱,對吧?其實這次我只是想來看看真菰。”
她自顧自地說著話。
也不管我是否有意愿與她搭話。
我只是開了門,自己進了房,十二月很自覺的緊跟著走進了玄關(guān)。脫下了木屐,自己換上了客人的拖鞋,或許她與真菰很熟悉也說不定。于是在我們的家里就如此隨意。
“那么,”
在客廳里,給這位十二月小姐上了一杯花茶,我客氣地詢問她。
“來找真菰姐有什么事情呢?”
“我與真菰是親切的姐妹哦。”
眼前的女孩用笑著的語氣說到,語氣就像是在表明與真菰是好朋友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
我的眉頭現(xiàn)在應(yīng)該以不易察覺到的幅度皺了皺。
不自覺地就產(chǎn)生了不信任。
“好吧,說正事。”
理了理額邊的些許發(fā)絲,十二月從襯衫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筆記本,封面上用娟秀的字體寫著“線索”兩個字。
“問題有兩個,先說第一個?!?/p>
喝了口茶潤潤喉嚨,眼前的女孩嚴肅下來。
“1,錆兔君,你知道真菰去哪了嗎?”
我老實地表明我并不知道,有時候真菰的出沒規(guī)律簡直就是迷。
“但是我有些線索之類的東西?!?/p>
“算了,不管那個,真菰去哪里了并不重要。”
刷刷地在被稱作線索的筆記本上記了幾筆,十二月就開始問第二個問題。變化之快讓我絲毫沒有反應(yīng)過來。
“2,錆兔君,你相信神秘嗎?”
“其實這個問題是想問真菰的,但是想了想問你也會得到和真菰一樣的答案吧。”
就于我自己來說,理性這樣冰冷的東西自然占據(jù)了思考的主體位置,這樣留給神秘的空間無限為零。
也就是說沒有神秘的種子,那種信仰就無法生根發(fā)芽。
但是對于任意一個沒有從少年期畢業(yè)的人來說,神秘這種能使生活變得精彩的存在可是相當受歡迎的。
日復(fù)一日的日常,他們或許還沒有獲得與平庸妥協(xié)的勇氣,于是靠相信神秘來慰藉。
不一定是信仰,或許只是希望。
我安于現(xiàn)狀,所以不相信神秘。
于是我直白地回答。
“不相信?!?/p>
然后做一點小小的補充。
“要問神秘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一個人?!?/p>
說的自然是高二劍道部的部長桂木百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