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轉(zhuǎn)眼到了11月。咪咪開始對杰從失望走向絕望,她不再希冀她能做他的女朋友。她無奈地等待凡從大連來和她團聚,寂寞無助的咪咪現(xiàn)在只希望有個人陪,越來越害怕天黑。
但是,凡到底是沒咽下帶綠帽子這口氣。雖說當初是他在電話里說“分手就分手”后咪咪才賭氣獎他頂帽子的,但是,畢竟,咪咪曾是他的女人,彼此唯一。
11月下旬的一個晚上,咪咪在電話里逼問凡到底什么時候來上海找工作時,凡和她說不來上海找工作了。咪咪知道他在報復(fù)她,或者說他在生氣,或者他覺得沒必要為她而放棄現(xiàn)有的舒適工作,到上海這個人才濟濟的城市里來打拼。
咪咪沒有哭,她知道有她的責(zé)任,她也知道他們之間的愛,或者說凡對她的愛正在減少。在工作問題上,她感覺,凡是個沒有什么闖勁的人,自信不足,只求安穩(wěn),咪咪對他這點很不滿意。她不愿意自己成為他來上海的唯一理由,這樣她的壓力好大,似乎是非嫁他不可,而自己又不是非常愛他。
她不想去想了,她只想放縱,在放縱中麻痹自己的苦楚。咪咪給杰撥了電話,電話關(guān)機。她握緊拳頭,憤恨極了: 每次他找我都能找到,我找他總是找不到,看來我成了應(yīng)招女郎了,還是免費的!
不行,我太虧了!咪咪想,媽的,我也得去找個免費的帥哥去!她從床上坐起來,打開手提電腦,直奔聊天室,用的網(wǎng)名就是:“找免費帥哥”剛進去了沒多久就被春這個“壞壞小生”給搭上了。
?。?)
認識春后,咪咪和杰的來往大大減少,但還沒完全斷掉。春也知道,但他似乎并不太在乎杰的存在,反而對遠在大連的凡到是頗有芥蒂。也許在他看來,既然凡在名分上還是咪咪的男友,那么他就只能做傍肩,對他來說凡是他轉(zhuǎn)正 做咪咪正牌男友的個絆腳石。
他覺得咪咪一定是對凡還很有感情才會不和他斷,又是因為熬不得分居兩地的寂寞才會找了杰,因為厭卷了杰又找了他。在春看來,杰是他的手下敗將,他沒所謂,凡卻夠討厭,是個無形的第三者!自己當了他的替身!這真是不可饒恕的羞辱!
其實,春想對了一半。咪咪的確對凡有感情,是恩情,友情,可能還有點親情,可就是沒有愛情,起碼咪咪不承認有愛情,愛情是咪咪在追尋的--------看,不是從最初的冷,尋到春的頭上了嗎?你以為咪咪是在玩啊,玩性?那是男人的游戲,咪咪才沒哪個心情,她不過是以性為籌碼追尋愛情罷了。
此間,她在女性如何解放自己的問題上不斷的擰把,在反叛傳統(tǒng)和歸依傳統(tǒng)之間痛苦掙扎。她寂寞孤獨,無人可訴,她習(xí)慣在黑夜里無聲吶喊到最后淚流滿面。
春不那么想,他以為咪咪只是不乖,是個追求刺激的小姑娘-----雖然年紀比他還大點。如此看來春還挺委屈的呢,不過誰讓他那時喜歡咪咪呢,為了得到愛人的心就只能暫時忍一忍了。
認識春后不久,凡和咪咪正式提出分手,態(tài)度似乎很堅決。咪咪覺得自己沒臉挽留他,她沒有和凡說起春,但就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那些,凡和她分手也是堂而皇之了。咪咪一個人哭的第二天眼都睜不開,為什么要哭呢?也許她還是在乎凡的,哪怕她不愛他,那么她也在乎凡對她的愛,曾經(jīng)得到過的東西,突然之間沒有了,而且將成為別人的,這種變化她始終不能坦然面對。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了凡給的寵愛,咪咪覺得誰給的都不是愛了。她變態(tài)的懷舊。
(3)
咪咪在msn上把和凡分手的事告訴了春,春秒回要求接盤“做我的女朋友啊”,咪咪屏息2秒,瞪著屏幕---------
沒有同意!??!
咪咪不是貓,易主不那么容易。而且,她總覺得凡可能會回頭找她,畢竟她還是比較了解他的個性的。
現(xiàn)在只有春一個人能安慰她的寂寞了。
杰成了過去淘汰式,凡又不理她了。畢竟春對她是用心的,剛認識不久又在熱頭上。女人么,自然是喜歡和對自己用情的男人在一起。
春常常會和咪咪提起他的學(xué)生時代,聽來聽去幾乎游戲和打架占掉了80%,但她卻愛聽,她不打游戲,也不打架,她的大學(xué)生活就是讀書,此外還有夭折在純潔友誼里的讓她久久不能釋懷的愛情。所以他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新鮮的,
于是,他們和別的sex-bond不太一樣,除了床上見,餐桌,大街,哪里都會見。
當然,在春的小屋里見的次數(shù)最多,畢竟大家都很忙,此法最為省力。
?。?)
那天,春又說起他的感情生活其實是很慘淡的,似乎那時在大學(xué)里都不屑戀愛,從來都是妞泡他。天天晃晃悠悠,酷的要命,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吧,大家情投意合了不到一年,就因為現(xiàn)實的原因分開了,現(xiàn)在那姑娘都已經(jīng)結(jié)婚嫁人了。
咪咪沒想到,春的初戀居然也那么清純,那傳說中美麗的姑娘這臭小子竟然未曾染指!不知道為什么,她對此有點向往,但對春標榜自己的魅力又有點反感:
在咪咪聽來春是在說他是因為到了社會上沒辦法才和她在一起的,如果在學(xué)校,人那是一幫女生追,哪里還輪的到你咪咪呀……咪咪已經(jīng)開始生氣了,但沒發(fā)作,接著問,你現(xiàn)在想不想她,后不后悔沒和她發(fā)生關(guān)系呀?
春瞪著眼說:“大姐,那時很純潔的,你真當我流氓啊……算了,都過去了,時空可以阻隔一切?!?/p>
咪咪不再問啥了,春現(xiàn)在的回答讓她還比較滿意,如果再追問細節(jié),咪咪怕聽到讓自己更難受的東西。面對自己上心的人咪咪總是比豆腐還嫩,一碰就碎,即使,那時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春的感情。
春繼續(xù)喋喋不休,看來他也對咪咪的問題不太滿意說:“你總是說男人進化不完全,是動物,我可是進化的比較完全的那種人,糙女人我是不要的,但是光是肉體也不足以吸引我,恩~~~50%,50%吧。對了,上次去發(fā)廊洗頭,那個女孩長的挺漂亮的,問我干啥的,我告她搞網(wǎng)絡(luò)的,她連忙問我:‘在哪家網(wǎng)吧工作呢?有空我來玩……’你說,我和她還有啥可說的?”
停了停,他又輕輕地說:“是的,差不多,一半,一半。”
靠,咪咪偷偷翻了個白眼,不再接茬兒,只莫明奇妙地挖了一眼著春若有所思又喃喃自語的臉,她覺得今天春有點不大一樣,平時對什么都輕描淡寫的,一個23的大男孩倒象個30歲的人那樣沉穩(wěn),怎么這次有點認真得象小孩起來了呢?
很習(xí)慣地,咪咪就認定那是因為說起他的初戀的緣故,于是咪咪醋起了一肚子火,轉(zhuǎn)念又有點傷心,再過會就百無聊賴地玩起了春那已“廢棄“了的耳眼,把那只耳朵的耳垂又拉又拽,還故意用牙咬疼了它。這下惹的春也火冒三丈,把咪咪狠狠地扔在了床上-------
以天雷勾動地火的戰(zhàn)斗結(jié)束了那場不溫不火的對話。
(5)
女人的心思,男人永遠不要猜,反之亦然。
春的“失?!逼鋵嵰舱#贿^是在想著咪咪,這個眼前能讓他看的見摸的著的“情人姐姐”罷了。
初戀已是別人的妻子,春是個很男人的男人,如何把自己中意的女人完全占有才是他全部神經(jīng)的興奮點,悲春傷秋的事他不太感冒。這個男人也不掩蓋自己的真心,每次他對咪咪說的話其實都是真心話,他對咪咪一見鐘情,否則相見的那一夜他肯定掉頭就走了。
他才不管人家女生會做何感想,是否會很難堪,兩個陌生人之間的所謂紳士風(fēng)度在他那里就是無稽之談。
相比起來,從7歲開始就一直未離開過校園的咪咪比他長兩歲,受傳統(tǒng)早期教育的毒害似乎也更深。人,總是善于以己之心來度他人的,雖然,她總是說男人是見不到桃花就覺得牡丹好的動物,可到了關(guān)鍵時刻,她就把男人當做和自己一樣的動物來看待了,特別是當她愛上了那個男人的時候,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了。
可憐咪咪這一夜,躺在春身邊覺得自己就是個玩偶,春心滿意足的睡去后,她先發(fā)了會狠,決定再不見他,但看看他象個孩子般的睡臉又漸漸軟了下來,再想想以前對自己死心塌地的男友凡,心想別自己扮演的就是凡當初的墊背角色?前思后想,悲悲喜喜,咪咪睡意全無。又翻看了半天春的手機短訊,發(fā)現(xiàn)有個叫寶寶的,給春發(fā)的全是問候玩笑之語,態(tài)度十分隨便。這個寶寶是誰啊,肯定是個女的,還寶寶,哼,還貝貝呢!
咪咪突然想起:春說過有一個他玩游戲認識的女網(wǎng)友要來上海讀書,還讓咪咪給推薦好的學(xué)校,她家似乎挺有錢。當時咪咪正在衛(wèi)生間照鏡子。聽到了春的話便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的從里往外泛酸水。
這個叫寶寶的難道就是她?她才19歲啊,咪咪不自覺地抽泣起來。
過了25歲,女人就難免對年齡敏感起來。對于愛情,最強大的病毒,不是第三者,是時間。
?。?)
春并沒有因為咪咪的抽泣而驚醒,不是他睡的太死,而是咪咪哭的太輕了,真正傷過心的人都知道那淚是滾滾而落,悄無聲息的。咪咪突然想都是凡無能,死賴在大連不來上海,否則她也不會一再提出分手,也不會受這些臭男人的欺負!
真的不會嗎?其實咪咪心里也沒有把握。
反正凡是最可憐,咪咪一碰到傷心事就找他哭,不順心了就拿他當出氣桶,習(xí)慣成自然,看看,連這種事情咪咪都會怪到凡的頭上,這個前男友當?shù)目烧媸窃?/p>
話又說回來,咪咪沒有真責(zé)怪凡的意思,她只是在心理上太過依賴他,此刻感覺受了欺負,很無助,自然又想到了凡,恨不得在他懷里大哭一場才好。每每此時,咪咪就把自己往日標榜的女強人言論忘得一干二凈,大睜雙眼,淚光閃爍,楚楚動人。想到現(xiàn)在凡不再理她,不免更添一份傷感。
不過,咪咪哭累了也就睡了,不管怎么說,就算春心里還有別的女人,起碼,人還在身邊,也沒必要傷心到徹夜不眠了吧。
?。?)
早上春醒了,咪咪還在睡。
春在公司上班,他是個工作認真的男人,從不早退和遲到,所以不會賴床。咪咪就不一樣了,她是半個自由職業(yè)人,一般9點多起床,中午才晃到學(xué)校,晚上9點或更晚才下班。
每次春出門前都會站在床邊輕輕地對咪咪說:“我要走拉?!?/p>
記得第一次,咪咪不耐煩地說:“你走你的,人家還要睡覺呢?!贝汉芨纱嗟卣f:“大懶豬,快把你的腦袋伸出來,讓我親一下?!?/p>
咪咪心里一暖,就乖乖的閉著眼把小腦袋從被子里探了出來,春俯身,在她唇上一點,頂著寒風(fēng),出了門。
如今,習(xí)慣成自然,只要春一說:我要走啦,咪咪就會迷迷糊糊地把腦袋從被子里伸出來,接受那甜蜜的一吻。
認識春以前咪咪就聽媽媽說爸爸以前對媽媽就是那樣的。咪咪對此舉動甚是向往。女人想要的東西有時就那么的簡單而不起眼:男人臨行前,給還在覺覺的妻子的一個吻而已。雖然簡單,但是,有的女人雖然坐擁萬金就是不曾得到過這在咪咪眼里比萬金更可心,集滿柔情的輕輕一吻。
她想要的東西,春給了她,給的那么的自然又溫馨,幸福的錯覺把咪咪籠罩了之后的一整天。
昨夜的不滿早就拋到了腦后了,起床后咪咪調(diào)皮地給春發(fā)了個消息問:“誰是你的寶寶呀?!?/p>
過會兒春就回了個消息:“我哥們呀,你見過的,那次一起吃飯的那個,和我一樣分不清橘子和蘆柑的那小伙。我們都叫他寶寶,他媽就那么叫他的”
天啊,1.8出頭的大小伙子居然叫這個名字。咪咪大笑起來,想想覺得自己真的好傻。
“你看過我的手機?”這時春又發(fā)來了一條
這小子可真聰明,咪咪不住的點頭,輕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