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光落下,恍然若隔世,那男子月白長袍,衣袂飄飄,臉不甚看清,只覺得十分清俊,鼻息間盡是飄落梨花的清香,那男子玉碎聲音響起“小丫頭,做我徒兒可好?”
眉山間,一位身著月白長袍的男子信步走于河畔,,身蹦蹦跳跳地跟著一個少女“師父,那邊好像有個人”
易云輕走過去,那是一個耕作的漢子,昏迷不醒,全身皮膚發(fā)紺,顯然他是被毒蛇咬傷
君亦蕭走近他身邊,點住他腿的血脈,封住穴位?
“云兒,去找半枝蓮二兩,鬼枝草一斤,金銀花半斤”
不晌,易云抱著一堆草藥歸來,只見師父拿出銀針,迅速插入穴位之中,黑色的毒血緩緩流出,末了,將草藥涂于其上。
不久那男子便悠悠轉(zhuǎn)醒,知曉其二位是救命恩人,連忙急著感謝。
君亦蕭揮了揮手,啟音道“不必,謝禮,我已拿到”說罷,轉(zhuǎn)身而去。
易云不解地跟著他,“云兒,可知為師說的是何物?”“云兒不知,還請師父明示”
?。⒙犓w從不肆意干涉他人生死,如若施與幫助,不論他愿或是不愿,則必從他這一生情愛之中,那走一樣,方才,那男子便失情了。”
易云偷偷望著他,那淡漠的眉眼間似有千年不化的寒冰,易云不禁感嘆這職位恐怕這世上只有師父才能勝任
如同師父這般的人,愛上一個人時會是怎樣的。
夜已深,易云點了帳燈,披著袍子走出去,外面月色如霜,一片銀輝灑落在地上
憑著欄木,望著這景恍若當(dāng)年與洛哥哥同賞的,宮輕洛,宮輕洛,這幾個反復(fù)輕念著,洛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小云真的好想你啊
易云慢慢踱步,那峰間的山泉后便是師父閉關(guān)之處,師父一連閉關(guān)好幾天,這聽水閣連個人氣都沒有。
不知不覺竟慢慢地走到禁地來了,兩個守衛(wèi)攔住她
“姑娘,閣主吩咐過了,這禁地不準(zhǔn)外人進(jìn)入”,“放肆,本姑娘是這聽水閣未來的少主,怎的是外人?”,“這……”,兩人一時無言,終究胳膊擰不過大腿,便放她進(jìn)去了。
一進(jìn)入閣內(nèi),易云便被其間的景象震驚了。
泉池斗折蛇行,犬牙差互,明滅可見,其間,古琴聲悠,泉水叮咚作響,大殿四周鑲嵌琉璃之瓦,水玉珠簾傾瀉而下。
簾后,鳳尾竹挺拔秀長圍繞其周,白玉鋪地,中央有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在其上有絲絲紅線纏繞,參差披拂,蒙絡(luò)搖綴。
易云緩緩走到紅絲面前,每根都發(fā)著暗光,似琴,又似箏,易云下意識地拔弄起來。
卻不曾想其間根上竟刻著宮輕洛的名字,不錯,的確是宮輕洛。
易云睜大了眼睛,傾刻間,四周的泉水似是活了一般朝她襲卷而來,把她緊緊圍住,耳邊好似響起了魅惑的鈴聲,絲絲縷縷的紅線纏繞住她的手腳。
她拼命想不去聽,可似乎這一切皆是徒勞,易云感覺胸口越來越悶,呼吸愈發(fā)不暢,看著眼前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漸漸被泉水拖入泉底。
????易云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下午,睜開眼便看到師父站在她身旁,臉色微微慍怒。
“為何偷去密閣”易云并未回答他,只是急忙拉住他袖子道“師父,為何那紅絲上會有洛哥哥的名字?”
君亦蕭臉色有些難看,〝我說過,一些事情你不必知道,為今快把藥喝了”,〝我不,你不告訴我,我便不喝〞
君亦蕭眸子一冷,抬起她的下頷,對上那堅毅的眸子道〝云兒,為師可沒教過你這樣尊師重道.〞說罷,便放開了她,〝來人,給我守住少主,罰她三天不許吃飯,禁足。〞
看著師父遠(yuǎn)去的背影易云是又氣又惱.
瑤歌城外,紅衣黑發(fā),面如冠玉,唇若凃脂,身跨駿馬,勾唇一笑,小云,許久未見,你,可還好?
駿馬奔過揚起一陣塵土,他便是宮輕洛,少年隨父征戰(zhàn),如今戰(zhàn)功赫赫,凱旋而歸。
〝閣主,這眼下三日已過,少主執(zhí)意不肯吃飯〞,君亦蕭強(qiáng)壓怒氣,〝她這是在叫板嗎?〞說罷,轉(zhuǎn)身向朝雨閣走去。
一進(jìn)屋內(nèi)便看到易云小小的身子蜷縮在床腳,君亦蕭是又惱怒又擔(dān)憂。
〝來人,拿粥來”他攔手將她抱起拿起碗強(qiáng)喂下去,不料,易云一甩手將碗打翻在地,身子卻虛弱得很,又倒在君亦蕭懷里。
見狀,君亦蕭無奈的嘆了嘆氣,“云兒,你要為師拿你怎么辦??"易云喃喃自語道〝師父若是告訴我,我便喝?!?/p>
罷了罷了,這丫頭固執(zhí)得很,隨她去吧君亦蕭心想。
抵著她的頭道〝好,都依你可好〞,易云迷迷糊糊看著師父的側(cè)顏。
好像有一抹溫柔從他眼底閃過,易云登時臉就紅了,她的小手還抓著師父的衣襟。
雖說他與她有過無數(shù)次擁抱卻從未像這次一樣悸動過。
這是怎么了?〝怎么,還需師父喂你?"君亦蕭一句話將她拉回現(xiàn)實。
君亦蕭已將碗遞到她面前,“不,不用”易云忙將碗端了過來
不過,說實話,她的確餓了,不一會一碗粥便見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