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看著廳中三人,聳聳肩道:“可能是揮舞笛子太累了,怨氣散去后我昏睡了很久。醒來后才發(fā)現(xiàn),這笛子是高階法器,而且不知何時我竟成功與這笛子契約了。亂葬崗的怨氣懼怕這笛子,是因為這笛子可以控制甚至絞滅怨氣。”
清菡咬著唇直直的盯著魏無羨看,猶豫著要不要問魏無羨金丹之事,畢竟《陳情令》中的‘阿羨’可是因為剖了金丹才改修鬼道的。
魏無羨被清菡的眼神盯的有些慌神,摸摸鼻頭,笑道:“清…清菡妹妹,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p>
“無羨哥哥,你…契約法器用了三個月?”清菡知道魏無羨也許會有所隱瞞,所以仔細觀察著他的面部表情。
“哪能???”魏無羨撇嘴道,才說完,就驚覺自己說錯話了,訕笑道:“我這不是研究法器耽擱了點時間嘛,畢竟這笛子是操控怨氣的,只能在亂葬崗研究呀。”
“無羨哥哥說的在理?!鼻遢找娢簾o羨說話滴水不漏,挑眉笑道:“說起來,這三個月,我也琢磨出幾招新劍法,無羨哥哥和我喂幾招可好?”
魏無羨搖頭道:“不好不好,我才剛回來,累的很,你要練劍找江晚吟去?!?/p>
聞言,清菡更是認定了魏無羨的金丹沒了,伸手就去抓他的手腕。誰知魏無羨竟如臨大敵一般閃身避開,做出了防御的姿勢,這下就連江婉如和江晚吟都覺得不對勁了。
魏無羨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悻悻的站到一旁,輕聲道:“阿姐,我累了,我先回屋了?!?/p>
清菡攔住他,急道:“無羨哥哥,你金丹…是不是沒了?”
“???”魏無羨被清菡問的一愣,無奈道:“怎么可能?瞎說什么呢?!?/p>
想起魏無羨之前的反應,江婉如覺得還是替他檢查一下才能安心:“羨羨,坐下,我替你檢查一下,也好讓大家放心,”
“阿姐,真不用,別聽清菡瞎說?!?/p>
一向聽自己話的魏無羨,這一次卻反駁了自己,這讓江婉如更覺得他在隱瞞什么,蹙眉沉聲道:“魏嬰,坐下。”
聽到江婉如喊自己全名,魏無羨知道自家阿姐是生氣了,苦笑著乖乖坐下。江婉如輸入靈氣查看后,一臉震驚,淚流不止道:“怎么會…怎么會…”
“阿姐,別哭,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笨吹浇袢缈蕹蓽I人,魏無羨忙上前哄道
江婉如:“可是你的金丹……”
魏無羨咧嘴笑道:“也沒什么的,就是怨氣和靈氣混為一體了。并不妨礙我用劍術,只是…用的不太順手而已。況且,我現(xiàn)在可以用笛子操控怨氣,很少會用隨便的,阿姐別擔心?!?/p>
魏無羨雖然說的輕巧,但是在座的三人都知道,靈氣入劍以為正氣,故而劍道為大道;若怨氣入劍,首先靈劍就會反抗,再加上長期被靈氣浸潤的經(jīng)脈所帶來的不適應,說之為逆天都不為過,又豈是一句不太順手可以概括的。
“無羨哥哥,你體內(nèi)的怨氣與靈氣…分不開了嗎?”清菡斟酌著問道
魏無羨知道自己是瞞不住了,抿唇點頭,輕嘆道:“我昏迷時,這笛子里的器靈想霸占我的軀體,所以給我制造了一個幻境,若非清心鈴…或許我現(xiàn)在只是一具殺戮傀儡而已,怨氣應該也是那時候被器靈輸入體內(nèi)的?!?/p>
“什么?”清菡臉色大變,急道:“那這笛子…這器靈…”
“無事。這器靈本已靈體大成,不甘被人契約操控,所以才想契約一具傀儡。可是它在進入我靈臺驅(qū)散靈識時,被護我靈識的清心鈴所傷,后來又因我識破幻境被反噬?,F(xiàn)在的器靈回到了初生時期,沒有危險的?!蔽簾o羨輕笑的安慰著清菡,只是提到清心鈴時,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心疼:“只可惜了清心鈴,為了護我碎了?!?/p>
江晚吟撇嘴白了他一眼道:“清心鈴碎了就碎了,蓮花塢有的是!”
魏無羨笑著點了點頭。
他沒有告訴三人,那碎掉的清心鈴內(nèi)壁抹過精血,而且觀其色澤,是兩個人的精血。想到他們四姐弟的清心鈴都是江楓眠給換上的,這精血是誰的自是一目了然。
世間有一說法,人之一身不過十數(shù)滴精血,若將精血施法后抹藏與器物內(nèi),交給關愛之人佩戴。那每一滴精血,可護那人一次。
正是因為清心鈴內(nèi)有江楓眠夫婦的兩滴精血,才能從器靈手中搶回他。若他現(xiàn)在告訴三姐弟實情,他們免不了會傷心一番,而且定會將這清心鈴立刻換下來。
如今這亂世之下,除了救出爹娘以外,這三人可以說是魏無羨全部的寄托了。若他們都帶著這抹過精血的清心鈴,也算是在這亂世中多了一絲保障。
“羨羨,你這笛子有靈,可曾想好法器和器靈的名字?”江婉如心疼的看著魏無羨道。
魏無羨憋嘴道:“沒有,這起名多麻煩呀,佩劍叫隨便,要不然法器叫隨意?”
江婉如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別鬧?!?/p>
“陳情?!鼻遢沾鬼p聲道:“無羨哥哥,叫陳情如何?”
“陳情?”魏無羨默念了幾遍,點頭笑道:“好,就叫陳情。”
這幾日的蓮花塢比之以往似乎更松快了些,就連江晚吟在訓練門生時也多了幾分笑意。
……
“魏無羨,明日不要去夷陵了,我們四人要去次眉山?!?/p>
剛從亂葬崗回來的魏無羨被江晚吟攔住,這幾日他幾乎天天都往亂葬崗跑,將亂葬崗幾乎都跑遍了,依然沒有找到薛洋的下落。正為此事煩惱不已,如今又被江晚吟攔下說要去眉山,沒好氣道:“去眉山干什么,蓮花塢才剛剛重建,阿爹阿娘也沒救出來,去眉山不是平白惹外祖母傷心?”
江晚吟咬牙切齒怒道:“你…你還知道蓮花塢剛剛重建?說好的一起重建蓮花塢,你天天往外跑,我還沒說你,你倒先訓起我來了,魏無羨……”
“好啦?!甭劼暥鴣淼慕袢缫皇掷∫粋€弟弟,好笑道:“你們兩個呀,每天非要吵幾句才開心。阿羨,這次是外祖母傳信讓我們四人去的。其實重建蓮花塢沒幾日,外祖母就傳信來了。只是當時你失蹤,我們怕外祖母知曉后心急,所以一直推托至今。如今你既已平安回來,那自是要去看看外祖母了。”
看到魏無羨點頭,江晚吟才輕哼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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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山·月曜山澗·邀月廳
虞老夫人看著站在面前的江家四姐弟,淚水直流,不住說道:“瘦了,都瘦了。”
被兄姐推出來的清菡,忙上前窩到老太太懷里,嬌嗲道:“外祖母別哭,不是我們瘦了,是您太久沒看到我們了?!?/p>
老太太憐愛的摸著清菡的長發(fā),唏噓道:“紫鳶和楓眠不在了,眉山就是你們的靠山。你們年紀小,難免會被人看輕。若有人欺你們年幼,大可傳音來虞家,你們舅舅定會替你們做主的?!?/p>
“母親說的是,你們四人記得,虞家永遠是你們的靠山。雖然我虞家不像金家、藍家是大家族,但若想欺負我虞家的孩子,那也要掂量掂量是否承受的起虞家的怒火?!庇菀莩竭呎f邊走入了邀月廳,他身后還跟著滿臉擔憂的虞珺瑤。
江家四姐弟行禮喊道:“舅舅?!?/p>
虞逸辰擺擺手繼續(xù)道:“晚吟,重建蓮花塢至今也三月有余,可有何難處?”
江晚吟搖了搖頭,道:“首批門生都是蓮花塢百姓,雖根基悟性不如世家子弟好,卻乖巧勤奮。且年歲都不大,假以時日,應該不比世家子弟差多少。況且,近些時日,已有一些散修來投奔蓮花塢,只是……”
“只是散修不像百姓那般,只需要基礎功法就能留住。就算如今有婉如的丹藥能穩(wěn)住他們,時日一長,若被他們發(fā)現(xiàn)蓮花塢無高階功法可學,也會退族離去,可對?”
看著虞逸辰滿臉了然的表情,江家四姐弟一陣愣神,還是魏無羨率先回過神來,奇道:“舅舅,您怎么知曉我們在擔憂什么?”
“不但你舅舅知曉,我也知曉,而且還有辦法幫你們解決。”虞老夫人被四姐弟傻楞的模樣逗的笑出了聲:“逸辰,還不快拿出來。”
虞逸辰笑著對廳內(nèi)空地揮了揮衣袖,只見原本空空蕩蕩的廳內(nèi),瞬間堆滿了書冊、佩劍和法器。
虞逸辰示意江家四姐弟上前查看,四姐弟滿臉疑惑的拿起書冊翻看,江晚吟忍不住低呼起來:“這…這是蓮花塢的功法?”
看著不可置信的四人,虞逸辰輕道:“這是紫鳶和楓眠派人分批送來的,當時我和母親還不明白他們?yōu)楹稳绱俗觥H缃裣雭?,他們其實早就在暗自防備了?!?/p>
面前一切,讓江家四姐弟痛哭不已。原來自家阿爹阿娘早就悄悄為蓮花塢和他們鋪好了后路,這也更堅定了四人要救出江楓眠夫婦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