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櫟陽
苑傾從暗格里取出一張?zhí)茨酒呦仪?,修長的手指撥動了一下琴弦,眼底閃過一抹幽光:(是該將這碎心琴,送出去了。)
苑傾抱著碎心琴走出內(nèi)室,對站在門口的洵湞說到’“洵湞,將這碎心琴送去給顧君!”
洵湞聞言,走進(jìn)房間,并未說一句話,只是接過苑傾遞過來的碎心琴,退后三步,隨后抱著碎心琴離去。
在洵湞帶著碎心琴離去后,苑傾走到琴床上坐下,開始撫琴。若是顧君在這里,只第一個音符響起時,便能聽出苑傾所彈得曲子,正是他的阿娘常哼給他聽的那姑蘇調(diào)子。
待曲子最后一個音符落下,苑傾喃喃自語道:“一切都即將開始,四十年了,岐山溫氏、姑蘇藍(lán)氏、云夢江氏、清河聶氏、蘭陵金氏……你們欠我父親、欠我蓬萊島的,是時候清算一下了!”
——云深不知處
洵湞背著碎心琴來到云深不知處,卻被藍(lán)氏弟子攔下:“這位公子,請出示拜帖亦或通行玉佩?!?/p>
洵湞斂眸看著看守山門的弟子,聲音清冷:“沒有!”
“公子見諒,云深不知處無拜帖不入;無通行玉佩不入。不知公子是尋人,還是有旁的事,在下可先行通傳,待稟明澤蕪君,公子再行進(jìn)入,如何?”
“顧君!”
藍(lán)氏弟子聞言,愣了半晌這才反應(yīng)過來:“公子可是找顧君顧公子?不知公子姓甚名誰,在下也好通報?!?/p>
也虧得姑蘇藍(lán)氏有一個少言寡語冷若冰霜的藍(lán)忘機(jī),否則就洵湞這般能用一個字,回答的問題,絕不會用兩個字的性子,藍(lán)氏弟子只怕該以為洵湞是來找茬的了。
“洵湞?!?/p>
“洵公子請稍等,待到換值時,在下便前去通報?!?/p>
“何時?”
藍(lán)氏弟子淺笑著回答到:“酉時換值,所以還請洵公子見諒?!?/p>
洵湞聽了點了一下頭,隨后走到不遠(yuǎn)處一塊石頭上坐下,閉著眼也不知是在睡覺,還是如何。
現(xiàn)在不過剛未時二刻,離藍(lán)氏弟子所說的換值,足足還有一個半時辰。若是換做旁人,只怕不是拂袖而去,便是讓藍(lán)氏弟子現(xiàn)在就去通報。不過洵湞一向寡言少語,也不喜麻煩,不過是等上半個時辰而已,對他來說,并無關(guān)系。
看守山門的藍(lán)氏弟子用余光打量著不遠(yuǎn)處的洵湞,心中如是想到:(這位洵公子,比之二公子還要更冷一些。若非洵公子相貌平平,與二公子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再者也沒聽說姑蘇藍(lán)氏還有第三子,只怕說他是二公子的雙生兄弟,也沒人會懷疑。)
從洵湞坐到那塊石頭之上,一直到酉時,猶如雕像一般,保持著相同的姿勢,并未動過半分。
“洵公子……”
閉目養(yǎng)神的洵湞聞言,睜開眼看著喚自己的藍(lán)氏弟子,雖未說話,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讓人一看便懂他的意思是:叫我什么事?沒事別煩我。
藍(lán)氏弟子見洵湞睜開眼,遂對洵湞作了一輯:“洵公子,在下已稟明澤蕪君,現(xiàn)在還請洵公子隨在下一同上山?!?/p>
洵湞站起身,點頭:“嗯?!?/p>
“洵公子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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