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說什么馬上就回來,結(jié)果一去就是一整天。今天又沒帶本王出去玩,小心本王把你耳朵擰下來!”
是夜,洗月氣轟轟地沖向前,一把擰住小野的耳朵一點(diǎn)都沒留勁。
“痛痛痛……”
“我這不是和冰塊臉去了趟青云峰嘛,耗了點(diǎn)時間諒解一下。”
“你去青云峰了?!”
洗月一驚,手上的勁不禁松了幾分。
“那雷將神實(shí)力可謂恐怖,你居然能從里面安然無恙地出來,肯定少說是打得有來有回。不愧是本王的大將,看來征服這將神門指日可待桀桀桀……”
“唉…”
小野長嘆一口氣,一頭黑線,事到如今他再怎么解釋意義也不大了。
一旁冰流臉色不變,對于如今洗月的狀況早已習(xí)慣。有著小野當(dāng)看管人,這般鬧騰的狀況對比平日已好得不知一星半點(diǎn)。
“今天雷將神…我撿到幾粒珠子,這個就當(dāng)作今天的補(bǔ)償吧?!?/p>
小野緩緩從腰間取出兩顆赤紅色的珠子,每一顆都晶瑩剔透,那火紅的色澤宛如熟透的石榴籽般鮮艷欲滴。洗月的目光瞬間被吸引,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小心翼翼地捧起珠子,仿佛托著什么稀世珍寶,仔細(xì)端詳,愛不釋手。
洗月選擇將它別在腳腕間那怕怕鼠前,來回欣賞著,喜愛之意不言而喻。
見此情形,小野終于松了一口氣。這兩顆珠子乃是雷將神所賜,其中隱藏著神門的定位法陣。只需攜帶其中任何一顆,便能通過形元之力感應(yīng)到持有者的位置所在。
感應(yīng)的印記印于小野的掌心,保護(hù)失憶的守印人也是雷將神下發(fā)于他的任務(wù)之一。
“看在你這次獻(xiàn)上禮物的份上,本王這次就原諒你了。下不為例?!?/p>
“不過事先說好,明天還要帶本王出去玩!本王每天待在這里都快悶死了。”
洗月戳了戳小野的腦袋哼哼道。
“外出并不安全,有著時間倒不如看幾本書?!?/p>
冰流眼眸一抬,洗月迎面而來的便是飛來的幾本書。接住后,她翻看兩眼,大多都是講述些青水歷史,枯燥得很。
“不要,這些東西還不如偷那些哨兵的話本子看有意思呢。”
“我們?nèi)サ牡胤娇砂踩煤?,再說,你就算放所有哨兵守著這院子本王也照樣出得去。”
洗月吐了吐舌頭,那幾本發(fā)黃的書籍便隨手扔到柜旁,不出意外地是要落在這吃灰了。
“那個冰流,你好歹找本翻譯后書,這些古籍的文字今時不同往日,今人讀起來晦澀難懂,我都看不明白就更別說洗月了”
一旁的大殼隨手翻了幾頁弱弱開口道。
“好吧,我會重新找?guī)妆镜?。不過這段時間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外出。”
冰流扶額,臉上的無奈盡顯。
“噗…”
一聲銀鈴般的笑聲傳來,不過兩秒便戛然而止。眾人轉(zhuǎn)頭望向洗月,卻發(fā)現(xiàn)從她只是在默默地啃著盤子中燒餅,再者,光靠音色分辨也并不是她發(fā)出的聲音。
房間中一時陷入了寂靜,小野耳尖聳立細(xì)細(xì)聽著房間內(nèi)任何一處細(xì)微的動靜。他步步靠近一旁的書架,回眸暗示間冰流的指尖泛起藍(lán)光,傳來難以令人察覺到形元波動。
這房間內(nèi)除了他們四人之外,還有第五者。
小野輕輕移開書架上的花瓶,拉開柜門,里面空無一物。
他向冰流搖了搖頭,那指尖的藍(lán)光這才退散。就在他合上柜門之際,毫無征兆地掀開僅隔一步之遙的木箱子。那黑影還未來得及竄出窗外,便被冰流一手摁在了地上。
“哼哼,還好我和冰塊臉默契度不是一般的高,既然都被抓住了就老實(shí)招來吧?!?/p>
本以為地上的黑影會掙扎幾分,聽到小野這番話不怒反笑,方才銀鈴般的笑聲再次回蕩在屋內(nèi)。
冰流長嘆一口氣,在小野疑惑的目光下松了手。只見地上的黑影爬起,一把扯下了身上的黑紗,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位與他們年齡相似的少女,渾身的毛發(fā)白中帶灰,發(fā)尾微卷,長發(fā)如瀑。穿著與冰流一致,冰藍(lán)色的貼身軟甲修飾著腰線,挺拔身材與流暢的肌肉線條不顯嬌貴。
最吸引三人的是,她有著一雙與冰流九分像的眼睛。
“你來著做什么?”
冰流冷聲開口道。
“當(dāng)然是來看你啦老哥。沒想到幾年不見還多了個綽號。哈哈哈…不過確實(shí)很適合你?!?/p>
少女捂嘴偷笑,就如剛剛一起事物都從未發(fā)生,一直在屋內(nèi)與眾人閑談。
“忘了介紹了,我叫冰洋,冰流的小妹。本來還想偷偷給二哥一個驚喜的,結(jié)果偷聽沒憋住下一不小心笑出了聲?!?/p>
“哇,你們將神門還有狼???剛抓的黑峰殘兵嗎?”
“以往或許有,他除外?!?/p>
冰流淡淡開口道。
自那個下午后雷將神授下的職位后,小野在非必要場合便不再幻形,保持著原貌。冰洋新奇地摸了摸小野蓬松的尾巴道,兔子的手感與狼截然不同,小野就站在那任由她捏著他的臉,看樣子似乎是第一次見到狼。
“今晚待一晚,明早我會準(zhǔn)備法陣讓你回去?!?/p>
“不要,我要在這多住些日子,好不容易偷跑出來再回去多沒意思。況且,那個男人口下有旨,勸你早些日子回去參加那個慶典。我可幫你推脫好幾次了,可惜他態(tài)度強(qiáng)硬,只好你自己解決嘍。”
“將神門有要務(wù)在身,我自是沒時間回去。他親自來勸也無用?!?/p>
冰流眸色一沉,語氣中夾雜著幾分冷意道。
“那便沒辦法了,我只好在這多待些時日了,回去也好交差?!?/p>
“隨你”
冰洋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來到將神門沒有半點(diǎn)生分,與洗月默默啃起了桌上的燒餅。
冰流臉上的冷意不減,與小野囑咐了幾句便匆匆離去。大殼摸摸腦袋,又一股腦扎進(jìn)了實(shí)驗(yàn)室,只留下屋內(nèi)安靜的三人。
小野的臉上寫滿了愁容,眼下又多了兩位姑奶奶需要照料。這位青水公主的脾氣可不輸他人,看管的難度絲毫不見遜色于洗月。
“放心吧,別忘了蘆蘆族天生就擁有形元。再怎么說也有些能力?!?/p>
“我的能力可不比二哥弱多少?!?/p>
冰洋仿佛洞察了小野心中所想,他指尖輕動,茶盞中的水在瞬間凝結(jié)成冰,強(qiáng)大的力量使得青色的壺身被撐裂開來,碎裂之聲清脆而冰冷。這強(qiáng)勢而有力的冰屬性形元似乎在證明她的不凡。
看樣子,她的形元也與冰流一般,皆是冰屬性。
“冰塊臉的武器是玄冰鐵,你的又是什么?”
小野有些好奇地問道。
“想看?那總要拿些誠意出來吧?你身上的那把破刀看上去有些玄機(jī),比如你我互相介紹幾分?”
“哼哼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本王這第一大將武器可來頭大著呢?!?/p>
還未等小野開口,一旁的洗月桀桀桀地笑了兩聲,伸手便拔出了他腰間沉甸甸的斷刀硬生生地插在了桌面上。
“這可是一把兵符?!?/p>
“兵符?”
“我可聽聞兵符只有將神才有,一般人根本接觸不到。就連二哥也從未有過?!?/p>
冰洋搖搖頭,斷刀破舊不堪,再怎么看也不像一把兵符。
“哼哼,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本王可是大名鼎鼎的黑峰王,小野可是本王的第一大將,簡稱第一黑峰王將。有兵符再正常不過?!?/p>
“你是…黑峰王?”
“當(dāng)然!”
小野著急地捂住洗月的嘴,生怕冰洋真的誤會。趁洗月還未來得及反抗,他急忙解釋道。
“她的情況有些復(fù)雜,本來是白辰公主現(xiàn)在失憶了誤以為自己是黑峰王。”
“哦~原來如此。你若不解釋我險些還真信了?!?/p>
冰洋眉眼彎彎,帶著幾分玩笑話道。
“說過多少次本王沒?。≡儆邢麓伪就跻涯隳X袋擰下來!”
“老虎不發(fā)威,你當(dāng)本王是病貓?。俊?/p>
洗月拍案而起,轉(zhuǎn)身對著小野的脖頸一頓猛掐。
壞了,這下還真的病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