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起日落,三日的時間如梭般飛去。在這期間好似發(fā)生了什么事,又好似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了。只聽綠枝輕擺,微光重灑,便又迎來了新的一天。
穿上軟甲,束好腰帶。冰洋往嘴里塞了個饅頭后,急匆匆地沖下樓。本只想多睡個兩分鐘的她,一不小心就睡過了頭。好在,只是十五分鐘,只要她加快速度,就應(yīng)該不會遲到。
果然,到了約定的地點(diǎn),冰流和小野早已在那等候多時了。
..冰洋,你又慢了哦。
小野嘴中依舊每日啃著個蘿卜當(dāng)早膳。見冰洋一來,便隨意打了一個招呼。
冰洋哼,本姑娘累,就是想多睡會怎么了?
沒錯,這就是傳說中的理不直氣也壯。
冰洋俏臉一撇。仿佛有幾絲恨意,三口將手中的饅頭解決。
她的確是在生氣,一在氣一只情商為零的小野。二則是氣一旁沉默的冰流。前幾日落水的事還沒找冰流算賬,不過看在桂花糕的份上,暫且饒過他。今日再見,可謂氣不打一出來,就只差沖上去把冰流打一頓了。
不過……她好像也打不過他。
冰流抬頭,在那一刻,兩人四目相對。冰洋冷哼一聲,別過頭一句不語。
“ 哼,女子報仇十年不晚?!?/p>
冰洋咬咬暗想道。
誰知,一直沉默不語的冰流將手中的紙袋扔向冰洋。冰洋雖是生氣,但因平小訓(xùn)練形成的條件反射,還是反手接下了東西。
冰洋這是?
冰洋打開紙袋。只見,幾個白白胖胖的包子整齊地躺在里面。因為還趁熱的緣故,滾滾的熱氣在她打開的那一刻,便撲面而來。
“次溜——”對于早膳只吃了一個饅頭的冰洋,面對此時的場面,口水差點(diǎn)掉了下來。不過,冰流為什么會給她帶包子?冰洋不禁抬頭,詫異地看向冰流。
然而,冰流給出的答復(fù)也是相當(dāng)簡單。
冰流接下來的訓(xùn)練只會越來越辛苦。多吃點(diǎn),不然沒力。
冰洋嗯。
冰流走吧。
冰洋點(diǎn)點(diǎn)頭,三人便向著教堂的方向趕去。見冰洋手中捧著一個包子,小野也忍不住湊了上去,他早上也只草草吃了幾根蘿卜就走了。嗅覺靈敏的他早就聞到了冰流身上的包子味,只是不確定,所以沒想問。沒想到還真是。
..哇,冰洋你有這么多包子啊。
..分我一個怎么樣?
冰洋去去去,本姑娘都沒吃呢。要吃中午自己去食堂。
冰洋不過嘛……要吃的話,你明早可以向我哥要。
..唉?冰流什么時候這么大方了?
冰洋所以他可能會先給你吃拳頭。
..啊,???
..那我還是不要了。
聽冰洋這么一說,小野還自行想象了一番。最后,還是如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冰洋輕笑幾聲,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不咸不淡,味道正好。轉(zhuǎn)眼看向走在前方的冰流,冰洋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yáng)。
“哼,別以為給幾個包子這件事就算完了?!?/p>
“算了,這次本姑娘就放你一馬。也算你良心發(fā)現(xiàn)了?!?/p>
“你這個混蛋老哥!”
“哼!”
“下次再找你算賬!”
……
“釉秦大人!您在嗎?”
“已經(jīng)到了您入定的時間了?!?/p>
“釉秦大人?”
“奴婢先……進(jìn)來了?”
一個青衣丫鬟呼喊著說罷,輕輕地敲了敲,撩開罩起楠木門的白紗。遲疑了一會,還是推開了木門。
根據(jù)法則,如果發(fā)現(xiàn)大人不在,她的確可以進(jìn)去視察的。若是大人在,她在三分鐘之內(nèi),必須離開房間。
但,她已經(jīng)在這個房間找了十分鐘了,還是不見大人的人影。
“大人不會出去辦事了吧?”
在無盡的猜疑下, 青衣丫鬟遲遲做不下準(zhǔn)定,只好自嘆一口氣推門離去。
釉秦新來的丫鬟還真是不聰明啊。
釉秦不過也好,我也可以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了。
房粱上,一名少女饒有興趣地看著離去的丫鬟,歪著腦袋,擺動著自己的小腳?;野咨拈L發(fā)及腰,簡單地用紅繩系在背后。毛茸茸的尾巴擺擺,灰色的雙眸在陽光之下,分辨不是散落著生機(jī),還是一片死寂。陽光從窗上的白紗誘過,灑在她靈動而精致的臉上,身著紅衣的她,是如此地曜眼。
好一個花季少女!
見丫鬟離去,少女跳下房梁,走向書柜。修長的手指輕摁下一顆螺絲,書架便彈出了一層夾層。夾層中,放著幾只暗色的小陶罐,少女熟練地取出最里面的陶罐后,又幾步躍上了房梁。只不過,她這次的目標(biāo),是窗子。
“呼——”
一陣風(fēng)灌入房間,窗上的白紗微飄,再看向房梁時,少女早已不見了蹤影。留下的,只有她長發(fā)落下的梔子花香。
甩尾,落地。
這算她逃出來的第一步。
后院中。
少女打開陶罐,纖細(xì)的手指伸入罐內(nèi)。出手,指尖上便出現(xiàn)了一只螞蟻。
釉秦雖然這樣對你來說很殘忍不公,但也算是我把你養(yǎng)大的報酬了吧。
釉秦只望你來生別再落入我手中。
釉秦再見。
話音剛落,少女便一手捻碎了手中的螞蟻。頭微抬,掃視了一眼這片院。
釉秦陷阱蠻多的,倒令他們費(fèi)了不少心。
釉秦對我來說……
釉秦好像,沒什么用呢。
少女的聲音,婉如輕飄飄的云,細(xì)而輕。薄唇微抿,好似已經(jīng)在腦海中計算好了離開的路線。原地停留不久,她退后了幾步,跳上了一旁的一尊石柱上。
吸氣吐息,少女蓄力躍向半空,竟一個轉(zhuǎn)身踩在最近的樹干上。踩,落,定,跑。少女仿佛記下了所有陷阱的位置。每一步,都是她精心計算的成果。
靈敏的身姿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少女最后一步依靠一棵樹的樹干為蓄力點(diǎn),翻,踩,一步躍出了院子的圍墻。
穩(wěn)穩(wěn)著地。紅衣少女捥過落在額頭的發(fā)絲,她,逃出來了。
“大,大人?您怎么在這?”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捥好頭發(fā)的少女抬頭,只見,剛剛才離開的青衣丫鬟竟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此處。手中的拎一只沉甸甸的水桶。少女轉(zhuǎn)頭,果然,這里有一口井。千算萬算,還是未算過天機(jī)。她忘了這個方向出去,有著一口水井。而這個點(diǎn),又正是丫鬟來打水洗衣的時候。
空氣整整沉默了三秒,少女更沒有直面回答丫鬟的問題。“啪!”束手無策的丫鬟一時間沒抓住手中的水桶。只聽水花四濺,這一份僵持的寧靜就這樣被打破了。
“不好啦!釉,釉秦逃跑了!”
釉秦嘖,麻煩。
一聲喊聲沖破天際,少女眉頭微鎖。幾個呼吸不到的聲音便扭頭不見。
看來,今天的活動又有點(diǎn)匆忙了。
奔跑著,她再的手再次伸進(jìn)了腰間的陶罐中。幾只螞蟻被抓出,少女一手捻碎它們的身軀,雙眸緊盯前方,在一個分岔路口中改變了方向。
“大人去哪個方向了?”
“你們,去那里找找!”
“是!”
侍衛(wèi)的聲音接連傳來,而她卻沒有一絲不安。從容淡定地在學(xué)院中的小道中飛速穿梭著。有時,那些成群的侍衛(wèi)只與她有一墻之隔,他們也發(fā)現(xiàn)不了她的存在。這也得益于她異于常人的速度與無聲無息的步伐,最后還有那股神秘的力量……
幾個轉(zhuǎn)角后,侍衛(wèi)的聲音總算是徹底消失了。不過她也沒有完全懈怠,手中更是時常捻碎幾只螞蟻,防止剛才的事再度發(fā)生。
釉秦時候還早,看來今天又能多走走了。
釉秦還沒決定好去哪,有點(diǎn)煩心呢……
少女走進(jìn)一處陰涼的小道中,暗暗碎嘴道。這金沙城她再熟悉不過,也正是因為過于熟悉,大部分地方她都去過。也不好決定去哪。
釉秦那么,還是用你決定吧。
少女看著指間的螞蟻捻了下去,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揚(yáng)。
釉秦原來今天紀(jì)瀾那又有訓(xùn)練了呢。今天,就去那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已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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