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一濺,浮巖上便只剩下一臉震驚的血狼。
藤蔓層層包圍著血狼,它定睛死死地盯著幾條包圍的攻擊,露出了鋒利的獠牙撲向攻來的攻擊。
他一口飛速咬在一條飛來的藤蔓,蹬在地的爪子發(fā)力,硬是撕下了一節(jié)藤蔓。血狼舔舔嘴唇,應(yīng)對著再次攻來的藤蔓。
血狼低吼著,嘴中凝聚著一團白火,趁藤蔓還未攻來之時燃燒著四周每一條藤蔓。血狼再發(fā)起攻擊,第二發(fā)焰柱吐向巖壁上的植株。
這些藤蔓這次卻仿佛長了教訓(xùn)。血狼吐出的白火肆虐著一切,藤蔓并不急著向著血狼攻擊,而是層層疊加,形成密不透風(fēng)的屏障,包裹著植株不受火焰的侵害。
它一步踩向浮巖,想要撕開表面的一層藤蔓,可血狼破開的速度遠遠不及藤蔓生長的速度。
巖壁上,幾道藤蔓破土而出,洞穴的周圍都生長出新的幼藤,又在幾分鐘內(nèi)成長為成藤。
新長出的藤蔓向血狼發(fā)起攻擊,密密麻麻的攻擊使血狼不得不飛到空中躲閃著攻擊。
在木屬性的領(lǐng)域本是血狼的主場,但力量上的壓制使它的形元攻擊顯得微不足道,再加上驚天的恢復(fù)速度,血狼逐漸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關(guān)鍵時刻小野又不見了蹤影,血狼在苦戰(zhàn)之中不能貿(mào)然行動,若是兩狼都入了這毒池,他身上的只會加快蔓延速度,更別說解決戰(zhàn)斗了,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內(nèi)都得死。
血狼有些擔(dān)心地看向毒池,生怕小野下去之后就再也上不來了。藤蔓的攻擊越來越迅速,它的攻擊對此是沒有一點作用。只要是重新生長的藤蔓,力量就會比之前高出一倍。沒了小野的輔助,它恐怕是敵不過這片秘境。
毒已向著它的脖子發(fā)起了進攻,血狼的呼吸變得愈加困難。
剩余的形元已耗盡,血狼只能苦苦堅持著,一旦它回到小野體內(nèi),這毒就會轉(zhuǎn)移到他的身上。
藤蔓向著血狼的頭部擊去,它向下躲閃,一步好巧不巧地落在了毒池中心的浮巖上。血狼暗叫不妙,等它扭頭,數(shù)面發(fā)藤蔓已置上空,尖部向著的,正是它還未受毒侵害的部分。
血狼咬牙,壓低身體正準(zhǔn)備拼死一搏之時,所有的藤蔓便統(tǒng)統(tǒng)化作塵灰,消失在原地。就連血狼還未攻擊的數(shù)十棵母株也枯了葉,一頭栽落在毒池中。
但藤蔓的消失并沒有讓血狼放松警惕,目光足足盯著四周有五分鐘這才勉強發(fā)下一絲戒備。
“咕嚕——”
毒池中的水冒出了幾個氣泡,血狼好奇地走了過去。只見,一只顫抖的手忽然扣在了浮巖上,再是一個腦袋露出水面,另一只手則是緊緊握著一株與向日葵般大小的花。
不用多想,此人正是小野。
小野上岸后即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吐出幾口嗆到的毒水外便虛弱地倒在地上。血狼用鼻子拱了拱倒地的小野,他泡在毒水中至少有七八分鐘,不死也算個奇跡。
只是這花……又是哪來的?
“ 血狼,你猜猜這花和藤蔓有什么關(guān)系?”
即使倒在地上,小野也不忘賣個關(guān)子,虛弱的口氣只是說了這么一句話,卻像是下一秒就要乘鶴西去的人在交代后事。
血狼:……
你還是閉嘴吧。
原來,剛才小野砍去的母株并不是真正的母株,生長在藤蔓邊的植株只是個障眼法罷了。真正的母株,則是在池中的正下方。
一開始,小野只是簡單的猜測藤蔓旁的植株就是母株。
再后來,在他一番的觀察下發(fā)現(xiàn),這些植株都長在巖壁與水面的交接處,這樣一來便滿足了植株的生長需要,而毒水的作用就只有一個——提供養(yǎng)分,也可以說是是進一步對植株的控制。
然
自然狀態(tài)下母株只會有一枝,若是有多枝,也只會引起自相殘殺,這些理論更進一步證明了小野的猜測,母花并不在此處而是在這毒水池中。
他松開手,將采來的母株放在浮巖上便再沒有一點力氣移動。母株的根除,使洞穴的環(huán)境逐漸恢復(fù)成了原樣。
比起上次,這次的戰(zhàn)斗時長明顯比之前短了許多,也更加驚險。在這毒穴中,兩狼凡是多待一秒都是致命的。
再次回到原處的第一時間,血狼拖著倒地不起的小野便跳進了冰涼的泉水中。這水雖然有治療的功效,但能解毒這一說還不確定。
解藥暫時還不知是什么,血狼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下水為敬。
小野趴在水池間閉上雙眸,身體猶如一團棉團一般輕飄飄,四肢卻完全使不上勁。
在水中泡了許久,小野身上大大小小的傷都治愈了,唯獨血狼身上的黑不退反進。小野的狀態(tài)更是差到極點,有時甚至連呼吸都困難。
他忍不住捂嘴一咳,一灘血水便從他的口中噴出,順著指間的縫隙滴落在池中,染紅了一片池水。
血狼急忙將虛弱的小野叼離水面,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感覺到他的生命正在流逝。
看來,這池水只能治療外傷,解毒的功療倒是沒有兩狼想得那般美好。
小野喘息著,每咳一下便有一股咸甜的味道涌上喉嚨,口腔中充斥著血腥味。
血狼著急地動用自身的形元傳入小野的體內(nèi),只要元核持續(xù)推動,毒的蔓延速度便會減緩幾分。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當(dāng)性命受到威脅命,保命自然最要緊。
對比之前頑劣的性格,現(xiàn)在的血狼垂下尾巴,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向小野。
這兩次的戰(zhàn)斗中,他也向血狼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這般努力下,血狼倒是對他認可了幾分。
“你別急,我有辦法?!?/p>
一股溫?zé)岬囊后w從他的臉頰滑下,小野弱弱地睜開雙眼,開口道。
血狼:……
血狼:看你這個樣子,爺真的求你閉嘴。你不想活,爺還想活。
小野見血狼一臉不相信的模樣,嘆了口氣。勉強翻個身,借著指間最后一絲力,沾了沾地上的血水……
……
薄霧罩山間,泉間傳雨聲。
初夏的雨最是清涼,既洗走了晚春日的惰性,又帶來幾分生機。
夜幕降臨,蛙聲連連。
桃花已落盡,燭火暖書香。一杯美酒擺在桌前,酒香與書香共舞,燭光照亮的不僅只是一盞酒壺,也點亮了一桌的古籍。
雨長夜靜,這的叩門聲便打破了這片寂靜。
“進。”
有了屋主的允許,那扇木門被輕輕推開,跨入門前的,便是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女。
“ 爺爺,有人來信?!?/p>
“ 哦?何人?”
“ 沒有什么標(biāo)注,是一封匿名信件?!?/p>
“ 拿來老夫瞧瞧?!?/p>
“ 是”
五步先生饒有興趣地飲下了一口酒,接過了遞來的信件。信紙上的一圈紙似乎收到了破壞,到他手中之時,已只剩下半張。
他打開卷起的信封,映入眼簾的不是滿面文書,而是簡潔的七個大字。
然而就是這七個大字,差點讓五步先生把剛才喝進去的酒都噴了出來。
七竅流血怎么治?
黃紙的正中央,歪歪扭扭地寫下了幾個大字,紅色的字跡甚至散發(fā)幾絲血腥味。
不用猜都知道,此書正是小野寄來的。
“唉……”
五步先生長嘆一聲,扶額嘆息,這七個字他頓時無言以對。
你問老夫七竅流血怎么治,老夫倒要看看你怎么治!
沒有詳細的癥狀,經(jīng)過,緣由,既使是神醫(yī)來了都不知道怎么治。
“ 點火,傳給那小子?!?/p>
他筆尖點墨,寫下一行字后便無奈地交給一旁的孫女。
“ 唉……”
“真是不讓老夫省心。”
一團火焰燃起,令所在書房更加明亮了幾分。信紙在火焰中化作塵灰,在點點火光中飄向那碧藍之林深處的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