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不再管魏無羨如何,轉(zhuǎn)臉向門口厲聲喊道“金凌,你***進來!”
這種時候,他相信金凌一定會在門外守著。
“舅舅你終于醒了!太好了!”金凌急切的從外面跑了進來,看到活生生的江澄坐在那,忍不住撲到了江澄的身上用力抱了一下他才松開,“舅舅你可擔心死我了!”
對金凌略微失態(tài)的動作江澄認為可以理解,畢竟自己之前都死過一次了,金凌這般動作也算是情有可原。
“我不是死了嗎?怎么又活了?”比起魏無羨,江澄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這個問題。
“我和魏呃……魏前輩用了一周翻遍了你書房里所有的書才找到辦法的。不過舅舅你為什么要故意……尋死啊?”
說到最后,金凌是真的不理解。
江澄有錢有權(quán)有修為有樣貌有家世,如果想要什么女人那也是隨隨便便的事,站在世界最高處,他為什么要想不開?又有什么事,能夠值得,或者說讓他他想不開?
思及此,金凌忍不住偷偷看了魏無羨一眼。
不看還好,這一看把金凌嚇了一跳。
魏無羨居然在哭!
自從金凌認識魏無羨以來算起,時間不長也不短,這還是金凌第一次看到魏無羨哭。
魏無羨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幾乎沒有半分身為長輩的架子,有時候還會不要臉,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沒心沒肺了。
“原來如此。我們大人的事你一個小孩子別管,不過既然我已經(jīng)活了就自是不會再尋死了,你放心吧。我書房里的書之多哪怕是對半分,一周也絕對看不完的。那本書可是在最難找的地方,估計你應(yīng)該是一周沒睡覺吧,現(xiàn)在去睡會兒吧?!苯坞y得的展露了幾分溫柔。
“好。”金凌看到舅舅活了也算是放心了,頓感困意連連,于是打著哈欠回了自己的臥房。
江澄從冰床上下來,卻突然想起這冰室里還有個人“魏無羨,你怎么還待在這?去找你的含光君玩,這里沒有你的位子?!彼虮彝庾?,但是他剛出冰室魏無羨就聽到一聲輕哼。
魏無羨一下子奔出冰室,就看到江澄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撐著墻壁,似乎即將要摔倒。
“你怎么了?”魏無羨沖上去扶著江澄的手,江澄想也不想一下子甩開了他。
魏無羨呆呆的站在一旁,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江澄第二次甩開了他。要是換做十三年前,他未叛出云夢江氏之前,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的。
“魏嬰,你雖為男子,卻也應(yīng)知道,什么叫自尊自愛?!苯蔚穆曇粲袔追痔撊?,卻很清晰,“你調(diào)戲什么小姑娘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我卻不是你可以那樣隨意調(diào)戲的人?!?/p>
眼看著江澄要走了,魏無羨終于開口:“你真的就這么討厭我嗎?”
江澄一回頭,有些微微詫異的盯著魏無羨“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魏無羨苦笑了下,笑容中滿是苦澀,“你現(xiàn)在連觸碰都不讓了,你問我何出此言?”
此話一出,江澄卻是更加詫異了,“你我雖都為男子,但不讓接觸有何不對?這還是我,要是換成另一個人,萬一那人以為你喜歡他你當如何?我曾與你相熟,知你應(yīng)不是斷袖,但他人如何想我卻是不知了。畢竟有藍湛的先例在那里放著,藍家的人都有可能是斷袖,像你這般灑脫的人有何不可能?更何況那藍湛喜歡的人可是你?!?/p>
魏無羨臉色唰的一下便是白了幾分,半晌才艱澀開口“你討厭斷袖?”
江澄想了想,沒有正面回答:“與你何干?魏無羨愣了愣,似是深受打擊,低喃道“與我何干?”突然,他又諷刺的笑了“是啊,與我何干……”
江澄看到這樣的魏無羨,本該嘲諷的,卻又不知為何笑不出來,心里堵得慌。
他猶豫了下,轉(zhuǎn)過身去,聲音低低的。
“你走吧。你應(yīng)該呆的地方不是蓮花塢,云夢江氏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魏無沒有阻撓,就這樣看著江澄幾乎是一步一頓的走出了他的視線外。
江澄一路強撐著自己不昏倒,走到了他平日里處理公務(wù)的地方,額上已滿是冷汗,儼然是虛弱到極點的樣子。
“宗主,您這是……”突然,一位他平日里較為器重的弟子走了進來,面上滿是震驚,急忙扶他坐在了辦公桌邊的椅子上。
他并非為江澄的復活而震驚,金凌尋找復活江宗主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基本上各大家族都知道了,更別說是云夢江氏的弟子了。這段時間金小公子在宗主書房中不眠不休的翻書,甚至連飯都沒怎么吃,他要是不知道,那可是與世隔絕了。
讓他所震驚的是,如此虛弱的宗主。
江澄從來不曾在云夢江氏的子弟面前展露過哪怕一絲虛弱,所以在他們心里,宗主幾乎是無所不能的。
云夢江氏的弟子,可能會有某一部分懷疑宗主的人品,但只要待的時間稍微長一點的,絕對不會懷疑宗主的強大。
只因江澄哪怕是最虛弱的時候,也從來不會在他們面前展露一點。
這是他的驕傲,也是他的執(zh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