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我冒昧地問一句,你對你剛剛休棄的妻子是何情感?"許久無言,劉梓墨卻突然來了這么一句,這讓我很是疑惑,為什么他這般關心我的情感呢?他又有什么目的呢?難道他看出來了什么?
所謂做賊心虛,我是覺得自己已經放下了,可心中卻也完全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絕情,所以劉梓墨一問我對岳靈珊的情感,我即刻心中一震,甚至有些慌亂,我真的不敢,我如何能夠承認對她是有感情的,所以,到底如何作答才能夠更加真切呢?
思來想去,我還是打算說一半,藏一半,這樣會比較真實,以免再生事端。
"岳靈珊在華山一直以來對我還算可以,又似乎對我全心全意愛慕,加上我本以為華山派對我有收留大恩,岳不群對我又是救命之恩,這一系列事件,導致我對她有些好感。不過,現(xiàn)如今這一切的一切,全都不同了。我對她的好感自然也就全然消失不見了。"
除了最后一句以外,都是真的。其實我很誠實的分析過自己的內心,為什么我會和岳靈珊在一起,又為什么我會如此決絕地對她。
我對她的愛,太過復雜,摻雜著其他許多額外的因素,華山派,岳不群,她足夠愛我。。。而且,我覺得,這些額外的因素,比她這個人本身對我的吸引力要更加強,也因此,當這些額外的因素全部消失,我對她的感情便驟然下降,低到完全沒有辦法支持著我能夠不顧一切和她在一起,所以,她便被我放棄了。
"原來如此啊,林兄,那么林兄欣賞什么樣的女子呢?"劉梓墨好像對這些很感興趣,難道他想要娶媳婦了?所以向我取取經什么樣的女子比較好?
我怎么會知道我喜歡什么樣的女子?或者說,從前,我從來沒想過我喜歡什么樣的女子,一直都是一門心思想要報仇。如今,我就更不會去想我喜歡什么樣的女子,或者說,我還喜歡女子嗎?
沒什么頭緒,我便反問他道:"劉兄為何要問這些?"
劉梓墨有些吞吞吐吐:"哦,沒,沒什么,不過,呃,咱們都是男人,我倒想看看林兄的審美如何?"
果然不出我所料,劉梓墨就是想從我這個"過來人"這里了解了解女人。其實我又算什么過來人,也就是跟岳靈珊在一起過一段時間,又不過是有名無實的夫妻,我對女人其實也挺一知半解的。但既然是隨口閑聊,又是這種無所謂的問題,那我便隨意言語了。
"如若強答的話,那么我比較欣賞善解人意,溫柔體貼,能夠理解我內心,給予我呵護與陪伴的賢惠女子。"這其實是大實話,我非常渴望能夠有人與我心有靈犀一點通,撫平我心靈的創(chuàng)傷,讓我體味人世間的美好。
"林兄說的這種女子,的確很討人喜愛呢。"劉梓墨嘆道。
我笑而不語,即便有這樣好的女子,我又能怎么樣呢?不過是徒添煩惱罷了。
聊得感覺也差不多了,我不知道應該做些什么,便在榻上歇息了片刻。劉梓墨一言不發(fā),卻迅速離開了船艙,沒過多久又進來,我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劉兄,你這是做什么?"我感覺他好像出去提了盆水還是什么的。"哦,沒什么,我去打了盆水,打算好好清洗一下我的外褂。"
在船艙洗衣服,這是我沒有想到的。我沒有回復他,只是聽著他洗衣的聲音,覺得很有生活氣息。
他在搓衣板上搓了許多下,又添了些皂角粉,一下又一下,感覺洗的十分認真而細致。我聽到這個聲音,卻居然想起了我在華山派一開始一個人洗衣服,久而久之,變成與靈珊一起洗衣服,一邊唱福建山歌,一邊戲水,一邊又洗著衣服,那般愉快和輕松。。。
我是在懷念師姐嗎?還是在懷念當初那個小林子的單純與美好,懷念他對未來的希望呢?
"當初彼條歌,啊,一人唱一半,如今阮的夢,哪,誰人來作伴。。。"好像失去了意識一般,我喃喃地低聲哼唱了起來,完全沒有考慮到劉梓墨在身邊。
失魂落魄,悵然若失,我輕嘆了一聲,眼前又從從前的美好中化作一片黑暗。
"林兄,你唱的,這是。。。咱們福建的山歌啊!"劉梓墨嘆道,"你唱的真是好聽,而且很有情感呢!"
是嗎?我唱的居然很有情感?難道我居然還是個癡心坯子?哈哈,真想不到。
"哦,我在懷念福州罷了,自然唱的很是有感情。"下意識地掩飾著自己的心,我這謊言居然脫口而出,我都佩服我自己。
已是黃昏獨自愁,我靜靜地躺在床上,難以入眠。不知過了多久,船??堪?,繁華的洛陽已在向我們招手,拾掇了一下,我們三個準備去外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