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
朱正廷為蘇惠嫣揉著肩膀,邊揉邊感嘆道。
朱正廷“時間過得真快啊,爸媽都離婚了,好像他們結婚的事還發(fā)生在昨天呢?!?/p>
蘇惠嫣“是啊?!?/p>
蘇惠嫣望向窗外的燈火輝煌,好奇的問道。
蘇惠嫣“正廷,你恨她嗎?”
朱正廷“說不恨是不現實的,畢竟我爸是她害死的,但是她對我們也挺好的,我也不會因為她和安愿在一起而不滿。”
蘇惠嫣示意他別揉了,鉆到他懷里,說道。
蘇惠嫣“你哥要是能想開就好了。”
蘇惠嫣沒想到,朱正廷卻笑了。
朱正廷“惠嫣,你知道我哥為什么想不開么?”
蘇惠嫣搖了搖頭。
蘇惠嫣“不是因為她出軌?”
朱正廷“因為我哥愛過她?!?/p>
蘇惠嫣的嘴巴張成了“O”,這個結果是她沒想到的。
朱正廷笑了,他可太了解他哥了,他肯定是愛過她。
不然不會那么激動。
朱正廷“好了,別想那么多了,早點睡吧?!?/p>
蘇惠嫣點了點頭,換上睡衣后躺到了床上,緩緩閉上雙眼。
【郊區(qū)別墅】
安愿“妃妃,你為什么要答應他們?”
葉茗妃頭靠在了安愿的肩膀上,說道。
葉茗妃“我之前一直以為,只有鬧得你死我活才叫我妹妹報仇,但是我后來想通了,死人不可復生,我好好活著,她也會為我高興的?!?/p>
說完,她伸出白皙干凈的玉手撫摸著他的耳朵。
葉茗妃“我深知我這一生罪孽深重,從未想過“真愛”這個詞能來到我身邊,遇到你,這輩子也值了。”
葉茗妃“唉,我可能真是老了,怎么牢騷這么多?!?/p>
是牢騷還是隱藏多年的心里話,誰知道呢。
安愿什么話也沒說,只是默默的抱住她。
猶豫許久后,終于開口。
安愿“我來晚了?!?/p>
原本控制好情緒的葉茗妃聽到這句話瞬間大哭。
她抽泣了許久,終于哭累了,抽了幾張紙,情緒冷靜了一下。
葉茗妃“沒什么的,反正如今我什么也有了?!?/p>
安愿笑了,她終于想開了。
情緒漸漸冷靜下來的葉茗妃換上浴衣,走向浴室。
安愿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等待著和泡完澡的葉茗妃一起休息,就在他為葉茗妃想開而高興之時,葉茗妃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響了許久,安愿還是選擇拿過來接起。
#蘇惠嫣“喂,媽……”
安愿“是我。”
蘇惠嫣人傻了,她著實沒想到,接起電話的是安愿。
安愿也沒有想到,都這個點了,蘇惠嫣還會給葉茗妃打電話。
安愿“有什么事嗎?”
蘇惠嫣一時不知道怎么該說什么,她本來都躺下睡了,但是發(fā)現自己失眠了,于是來到了天臺,給葉茗妃打去了電話,想問問她,安愿對她好么,但是沒想到,接起電話的竟然不是她。
或許是覺得一直不說話不太好,蘇惠嫣還是開口了。
#蘇惠嫣“她幸福么?”
安愿“很幸福,她想開了,也愛笑了。”
#蘇惠嫣“真好?!?/p>
蘇惠嫣囑咐了安愿幾句后,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陳家。
五官立體的金棕色卷發(fā)的女人坐在美式沙發(fā)上的正中間,左手手上拿著紅酒杯,杯里的液體因為女人的晃動而流動。
女人對面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穿著焦糖色大衣的男子,男子長相英俊,臉色說不上好看。
黛芙妮“聽說,你對于我的出現很不滿意?”
陳立農“…………”
這話他能怎么答。
好比你過得好好的,就在你要繼承你父親為你打下的家業(yè)之時,你父親拉回來一個女人,說這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要你們好好相處。
這就算了,你父親還告訴你,因為你姐姐早些年吃了很多苦,所以要把公司一半的股份給她。
你說,如果是你,你能開心么?
陳立農“你和彥……姐夫該結婚了吧?”
黛芙妮把玩著自己的卷發(fā),漫不經心的說道。
黛芙妮“對。”
陳立農“你快樂么?”
黛芙妮“重要么?”
黛芙妮“再苦的日子我都過來了,快樂對我而言,是奢侈品。”
陳立農“你恨我么?”
黛芙妮聽到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愣住了。
她沒有回答,只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后,兩個人一起感受著時間的流逝。
時間過了很久,久到陳立農都有了困意,打算與她打個招呼就去睡覺的時候,她出聲了。
黛芙妮“比起恨你,我更恨這個家。”
黛芙妮“但是恨沒用,我也不是十幾歲的小女孩了,意氣用事,我三十歲了?!?/p>
黛芙妮“十五歲的我想要改變世界,想要鮮衣怒馬,三十歲的我只想平平淡淡,和他白頭偕老?!?/p>
她面無表情的述說著這些話,眼睛里沒有一絲波瀾,平靜得如一灘死水。
他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誰。
他是真的沒想到,她竟然會對他有這么深的愛意。
不難想到,她這些年一定吃了好多苦,受了好多罪,才會把一個本來對生活抱有激情的女孩變得滿腹心事,城府極深。
可是這不是他能決定的,更不是他能改變的。
他們,都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