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那些原本服帖地沉積在地面上的細小塵埃,因為強烈氣流的沖擊在空氣中彌漫。待塵埃落定,赫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弗雷德的墓地,那里原本應(yīng)該是一塊青灰色的石碑,那上面刻了弗雷德的名字和他的生卒日,那原本應(yīng)該一塵不染。此刻,它變成了一堆碎石,那咒語的能量幾乎使它變成了粉末。在那堆青灰色的碎屑中,摻雜著一些灰白色的粉末,莫麗嚎啕大哭著撲上前去,用手一捧一捧地將那粉末捧到自己的圍裙里——那是她的寶貝兒子在人世間留給她的最后一絲慰藉。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我的弗雷德!我的兒子!”莫麗眼淚鼻涕橫流,她把圍裙的口袋緊緊地抱在胸前,毫無形象地放聲痛哭,那拖著長音的哭喊,只讓赫敏也覺得眼睛發(fā)澀。
弗雷德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大哥哥,也是一位很好的朋友,長輩。赫敏和羅恩經(jīng)常吵架,每當她生氣時,弗雷德總會搞一些小把戲來逗她開心。他身處家庭的貧困卻從為此自卑,他給大家?guī)磉^很多歡樂。赫敏蹲下身,摟住金妮的身子,輕輕摸著她的頭,以此借與好友崩潰哭泣的依靠。
喬治蜷縮在原地,他站起身來時身形高大,此刻幾乎縮成一個團,流著淚的眼睛布滿了血絲,迸發(fā)出強烈地恨意。那目光如同十年寒冰,直直地射在食死徒消失的方向。他的手臂已經(jīng)骨折,但心靈上的痛苦早已超脫肉體,與再一次失去弟弟的痛苦相比,骨折的痛根本不算什么。他的指甲深深地扣進土中,他的嘴里死死地咬著地上的枯草,仿佛這樣便能發(fā)泄自己的憤怒。
羅恩和哈利上前攙扶起莫麗,遭到了這位中年婦女強烈地拒絕:“不,我不走,我要陪著我的兒子,我兒子的gh,我撿不干凈……”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便是承受不住著巨大的打擊暈死過去……
弗雷德的gh沒有辦法完全收集完整,那些輕飄飄地粉末有一部分已經(jīng)混合在塵土里無法收集。德拉科簡單地給喬治進行了一下手臂的處理,纏上了繃帶。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任憑處置卻一聲不吭。他的目光有些呆愣,似乎還無法接受哥哥的墳?zāi)贡淮輾У氖聦崱?/p>
他曲著那條打了繃帶的手臂,坐在陋居門外,從半夜到黎明,又從黎明到黃昏。他一言不發(fā)食水不進讓赫敏非常擔心。金妮一直躲在房間里,哭著睡著,又哭著醒來。羅恩蔫蔫地,對桌上的飯菜提不起了興趣。莫麗一夜之間鬢角生出了少許白發(fā),她坐在床上,懷里抱著弗雷德的新gh罐,雖然那里面的粉末已不再完整。韋斯萊先生在開會的時候連續(xù)走神遭到了責備,于是他摔了辦公室里的杯子。
馬爾福莊園的小精靈摩比幻影移形來找德拉科,大致意思是馬爾福莊園于昨晚也受到了襲擊,夫人正在到處找他。于是德拉科先前一步返回馬爾福莊園。
喬治終于在沉默的第四天時開口說話了。在赫敏把三明治和牛奶悄悄放在他身后轉(zhuǎn)身想走時,他低沉地說了聲:“我從未如此思念過他?!?/p>
赫敏來到他的面前,發(fā)現(xiàn)這個大男孩早已淚流滿面。在這四天他沒有說過一個字,吃過一頓飯,喝過一滴水,他的聲音夾雜著哽咽,嘶啞又低沉。于是赫敏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他的旁邊:“我們都很思念他。”
“我哥哥是個偉大的混蛋?!眴讨握麄€人在椅子上向后癱了一點,把頭靠在了椅子上:“我們說要一起經(jīng)營笑話商店到八十歲,然后賣掉它去環(huán)球旅行?!彼粗^頂?shù)奶炜眨裉斓奶栍悬c刺眼,刺眼得他在淚水模糊視線之際仿佛看見弗雷德正在天上嘲笑自己哭鼻子。
“然后那個混蛋就這樣先死了。好吧,這我原諒他,他是個英雄。我可以看著那塊墓地就像看著他一樣我可以和他說說話。”
“但是現(xiàn)在他的小窩被毀了——他活該,拋下我獨自找樂子,休想自己安寧。”說著,喬治嗤嗤地笑了,他的眼里淌著淚,但是他的嘴角卻在笑,末了,那抹笑容轉(zhuǎn)瞬即逝,取而代之的一抹狠毒:“我得殺了她。我必須。”
“我們都想這樣做。”赫敏說:“但你不能自己去,那太危險了。你應(yīng)該和我們一起?!?/p>
“那是胡扯。我現(xiàn)在這樣還需要怕死?”
“可是你還有你媽媽需要照顧?”赫敏反駁道:“你不能丟下她去送死???”
“聽著小姑娘,這個世界里總有什么是你想要去得到,就必須一定要放棄一些東西的存在的。羅恩和金妮會照顧媽媽的不是嗎?”
“等等,喬治,我怎么覺得你已經(jīng)準備好獨自離開去報仇了一樣?”赫敏有些警惕地看著他,似乎喬治下一秒變會幻影移形走掉了一樣:“你可不能?”
“誰和你說的?”喬治笑了,直起了身子,擦掉眼淚,剛才那個一臉陰郁的男人仿佛就不是他:“我看上去可不像個傻子吧?!?/p>
“雖然你剛才說的話確實挺像的?!?/p>
一周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明天便是返校的日子,食死徒這次的襲擊是提前借助安琪拉給了一個預(yù)警,在不知不覺中,時間飛逝,回到了學校里的大家又開始了平淡的慢節(jié)奏生活。金妮羅恩作為副教練,與哈利一起培訓魁地奇隊員,赫敏沒有課的時候便會抱著幾本書過去參觀,看累了就讀會兒書,書看膩了再抬頭看被鬼飛球追得到處跑的學生訓練。
回到學校已經(jīng)第五天了,赫敏一如往常抱著書在草地上看魁地奇訓練,這也是德拉科沒出現(xiàn)的第五天,在那之后。她有時常常會不經(jīng)意地想起,那個鉑金發(fā)色的少年此刻正在做什么。她明里暗里套過麥格教授的話,結(jié)果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另外,學校里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安琪拉失蹤了。
同寢的同學說,前一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她還好好的躺在被窩里,第二天早上,她就不見了。聯(lián)系過她的家長,結(jié)果赫敏才知道這個可憐的姑娘媽媽在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的爸爸除了每個月拖貓頭鷹帶一堆金加隆回來,人基本不露面,信是她的教母接收的,相關(guān)的聯(lián)系也是她的教母在做。
除了表示對她不負責任的父親的鄙視,赫敏只能等著魔法部查搜失蹤人口,但是報告已經(jīng)下來兩份了,卻始終沒有她的下落。她的行李還好好的擺放在寢室里,但是她好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赫敏是非常忐忑的,在那之后,安琪拉失蹤,她的腦袋瓜不得不把這件事和她的失蹤歸結(jié)到一起,那種隱隱的不安的感覺說不上來的撕扯著她的腦神經(jīng)——以至于她不得不向龐弗雷夫人要了一瓶去除雜念的鎮(zhèn)靜藥水。
第七天他終于出現(xiàn)了。帶著一臉的疲憊,他站在教室門外,等著她的課上完。赫敏下課抱著書本低著頭有些無精打采地往外走,一頭撞進了他帶著青蘋果香氣的懷抱。
她所有的負面情緒在見到他的一瞬間煙消云散,逐漸涌上心頭的是好久不見的喜悅,以及對他毫無音訊的氣憤。
小貍鼠氣鼓鼓地拉著他一路走到了宿舍走廊,兇巴巴地沖他的寢室門一揮魔杖:“阿拉霍洞開!”黑色的木門應(yīng)聲而開,她又拽著他走進屋里,將他推在沙發(fā)上,自己坐在了一邊,許久,她才有幾分不悅地開口:“所以馬爾福先生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幾天你都干嘛去了嗎?”
“擔心我?”德拉科的臉色比平時還要蒼白幾分,看上去十分疲憊,小女巫的氣就消了一大半,冷靜下來后想想,好像自己沒什么權(quán)利因為他好幾天沒出現(xiàn)就生氣吧,那囂張的小火苗剛?cè)计饋砭捅贿@個想法給壓了下去,于是她故作不在乎地說:“才不是呢!你不在你的課都要我來幫你代,我嫌累得慌?!?/p>
“我在與魔法部周旋。他們懷疑我暗中勾結(jié)食死徒,并且擄走了那個斯萊特林?!?/p>
“這不可能?魔法部的那群大拿官兒如果稍微長了點腦子就可以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事。”赫敏一向是心性耿直,從伏地魔的事情開始她對魔法部就沒什么好感,此刻一聽見德拉科被魔法部追查,立刻憤憤不平起來。
“這么相信我?”
后者倒是對小姑娘打抱不平的樣子非常受用。他細長的手指捏住領(lǐng)帶的扣結(jié),微微用力將領(lǐng)帶扯松了些:“喬治怎么樣了?”
“不太好?!焙彰魮u了搖頭:“他總是拿著和弗雷德的合照發(fā)呆?!?/p>
“剛才回來的時候我看見了韋斯萊的二哥,叫什么來著?”
“查理。他回來了?”
“嗯。”德拉科從包里掏出一個青蘋果,在袖子上擦了擦,啃了一口。
“水果不洗就吃,這可不像大少爺?shù)淖雠??!?/p>
“得了吧,那點大少爺?shù)淖雠刹荒茏屛一蠲?。”德拉科有點自嘲地笑了:“馬爾福莊園早已不如從前,哪里那么多講究?!?/p>
“你倒是和以前變了不少。”
“哦?”少年的眉頭輕佻地挑了挑:“說來聽聽?!?/p>
“比如不會和麻瓜坐下來聊天?”赫敏取笑道:“尤其是和我,小時候你簡直是恨我恨得要死?!?/p>
“以后有的是時間,我可是答應(yīng)你爸爸要好好照顧你的。”他笑,眉眼滿是挑逗的味道。
惹得赫敏一陣臉紅:“那是假的,不能當真?!?/p>
“嗯?”他若有所思地,手指輕輕摩擦著自己的下巴:“那要是我當真了怎么辦?”
“欸?”赫敏瞬間怔住,大腦剎那間一片空白,不知為何,心底升騰起一片凄涼,她垂下眼,低聲說:“別胡說,我是個麻瓜?!?/p>
德拉科臉上的笑意便僵住了,他在女孩的表情里讀到了一分不滿,三分冷淡,剩余的則是拒絕。她的話,證明著小時候他對她的影響有多大。他的眸染上得皆是落寞。他想,他需要為小時候的一切道個歉,于是他輕輕地說了一句:“抱歉。”
“不用為這種事道歉?!焙彰舻男θ萦悬c苦澀。德拉科馬上就意識到她誤會自己的意思了,慌忙開口想要解釋:“我是為了……”
“對不起,我先走了,我……下午還有課……”不等他說完,赫敏迅速站起身,低低地留下一句,繞過了他來拉她的手,離開了。
德拉科的目光落在自己伸出去的手上,臉色似乎更加蒼白了。他有些頹廢地坐回到沙發(fā)上,不停地思考哪里讓她覺得不舒服了?還是哪句話說錯了?“唉……”他嘆了口氣,倒在了沙發(fā)上,金色的發(fā)凌亂地搭在額前。他又是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思緒飄忽,在透過窗戶折射進來的陽光里化成紛紛碎片,他的呼吸趨亦規(guī)律平穩(wěn),睡著了。
他需要有一個冷靜的大腦來思考關(guān)于赫敏的事,所以他放任自己睡著。
赫敏捂著胸口,卻抑制不住那如同震鼓的心跳。她的思想越來越混亂,失落夾雜著甜蜜,凄涼摻和著不知所措化成一波波滔天巨浪將她的思緒瘋狂蕩漾。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好久不見會如此歡喜,為什么聽到有人誹謗他會下意識地替他反駁,為什么無條件地相信他,為什么……為什么剛才他的話一出口,自己的腦海里會瞬間下意識地抗拒,是抗拒他嗎?不,是抗拒他們的身份。
就連她自己也是打心里認定貴族巫師是不會被允許和麻瓜在一起的……可有這個想法就是不正常的……為什么……太多的為什么簇擁而來,赫敏開始相信盧娜說的“騷擾牤”是真實存在的了,她的腦子里現(xiàn)在一定有很多“騷擾牤”。
她跑到了天文臺下的陰涼里,大口大口地呼吸,她急需什么能讓自己快速鎮(zhèn)靜下來,于是她有些慌張地伸手進去包里面掏,掏了半天,取出一瓶透明的藥水。雖然知道龐弗雷夫人的藥水一定非常難喝,她還是毫不猶豫的打開了,閉著眼睛一飲而盡。
嘴巴里是怪異的苦味,思緒似乎停滯了幾秒,當赫敏靠著這瓶鎮(zhèn)靜藥水冷靜下來,她重新搜索了自己的大腦,然后……愕然地發(fā)現(xiàn)一個致命的關(guān)鍵——這一切的一切,所有所有的情緒和不安,似乎都來自于……她好像喜歡上了那個鉑金發(fā)色,淺灰眼眸的少年。
于是剛剛安定下來的思緒又一次崩裂了,該死——她有些懊惱地把空瓶子丟了出去,這玩意兒根本沒用……她的臉因為這個想法急劇地發(fā)紅,發(fā)熱,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腦袋……喜歡上德拉科?哦不,這可不是她應(yīng)該有的想法。
不能犯糊涂,不能犯糊涂……她用力的按緊胸口,以此來告誡自己,不能犯糊涂。
她安慰著自己,一切都只是因為他對她的好所以產(chǎn)生的錯覺。馬爾福變了,他變成了德拉科,現(xiàn)在的德拉科可以對任何人都很好。不單單是你的,他將來會遵循家族的繼承,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生一個或者兩個孩子……不不不,赫敏,你又想哪兒去了,你給我冷靜……她心里忍不住去想他以后結(jié)婚了的樣子,他會穿著黑色的西裝走向潔白婚紗的新娘,他會……不行,赫敏.格蘭杰,想點兒好的,想點兒好的……
赫敏現(xiàn)在的心情,大概再去要十瓶鎮(zhèn)靜藥水都不會管用。
以至于金妮偷偷走到她身后的時候,她一向警覺地神經(jīng)絲毫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嘿,赫敏!”小丫頭俏皮地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卻把貍鼠嚇得炸起了毛,原地一蹦三尺高。
“你怎么怪怪的?你自己嘟嘟囔囔什么呢?什么想點兒好的?想點兒什么好的?”
面對好友一連串機關(guān)槍似的問題,赫敏是一個都答不上來,于是尷尬地笑了笑,轉(zhuǎn)移了話題:“金妮……你怎么在這里?”
“我啊……我要幫哈利去海格那里一趟,取他下午魔藥課要用的龍骨。你知道的,他最近被那些魁地奇的隊員搞得焦頭爛額,我聽說我二哥也回來了,所以我主動幫他去啦——對了,你有沒有事???沒事的話,陪我一起去嘛?”
“那我們一起去吧?!焙彰襞ゎ^偷偷地呼了口氣,還好金妮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人,不然,她可就慘了……
“我的老天爺,海格,哈利只叫你弄來龍骨,你卻又搞來一條龍?”赫敏的聲音拉著長調(diào),她被這個大個子的作為驚呆了。
一年級的時候,海格曾經(jīng)有過一個龍蛋,并且孵化出了一條挪威脊背龍,海格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蘿卜,那小家伙生來囂張一口火差點沒點著海格的胡子。后面因為馬爾福告密,導致海格失去了它,它被送往羅馬尼亞放生。
如今,不知道他又是從哪里搞來了一顆龍蛋,是嫌上次的教訓不夠嘛?“麥格教授要是知道你又搞來一顆龍蛋,她會發(fā)飆的。”
“不不不不不……”海格忙不迭地擺手:“這個小家伙和之前的不一樣。這是查理送我的禮物?!?/p>
“喬治已經(jīng)和麥格教授溝通過了,這個小家伙可以有我撫養(yǎng)長大?!?/p>
“但是海格,龍長大了可是很大的,你要把它放在哪里呢?”赫敏看著燒的通紅的銅鍋里那顆被熏得黑漆漆的龍蛋,咕噥著:“如果給格洛普作伴應(yīng)該是個好主意?!?/p>
“啪”!海格突然一拍大腿,他有些興奮以至于難以收攏他的大嗓門:“赫敏!你真是個聰明的姑娘!好主意!等我把它養(yǎng)大,就送去和格洛普作伴!”
呃……赫敏有點哭笑不得,她怎么也想不到以前那個麥格教授會同意海格在學院附近去養(yǎng)一頭龍。嗯……她忽然有無可奈何地笑了,麥格教授從來就不是刻板的人,老鄧布利多在職時她嚴謹遵守一個院長應(yīng)有的規(guī)矩,在她結(jié)管霍格沃茲后,很多事情都變了,麥格教授是個容易接受新事物的可愛女性,她的心思更為細膩,如此想來,同意海格養(yǎng)一頭龍,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噔噔噔噔噔……”銅鍋里的龍蛋突然劇烈的抖動了起來,冒著白色的煙,過了一會兒,抖動停止了,白煙消失了,一切都安靜了。
海格看過去的目光充滿了疑惑,這和上次孵化蘿卜的效果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他把龍蛋從銅鍋里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有絲毫的反應(yīng):“見鬼,我該不會給它煮熟了吧?”他把臉湊近那顆巨大的龍蛋,敲了敲:“嘿小家伙,出來見見媽媽????”
“咔咔咔咔咔……”
這聲音嚇得海格立馬往后跳了一步,他可憐的小木屋幾乎承受不住,房頂落下許多灰塵,吱呀作響,壁櫥上掛著的幾個杯子叮叮當當從鉤子上解放了,噼里啪啦的摔了個粉碎。
“海格,快看?!?/p>
大家的目光聚集在龍蛋上,只見那黑漆漆的殼上破開了裂縫,隨著里面小家伙的掙動,那些裂縫越來越大,終于“啪”地一聲,一只小腳丫把殼踢出了一個小洞。
“這是挪威吊尾龍?!边@時,門口走進來一個人,他有一頭家族遺傳的紅發(fā),赫敏幾乎可以斷定這就是金妮的二哥,查理.韋斯萊。
“它生性溫順?!闭f著,他伸出一根食指,往那小腳丫上彈了一下。里面的小家伙似乎受到了提醒,越來越用力的掙動,終于“噼啪”一聲,蛋殼碎成幾片,一條褐黃色的小龍在原地轉(zhuǎn)過了身。
它通體是一種褐黃色,眼睛大大的,尾巴上似乎長著一顆小肉球,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的肉刺,它眨巴眨巴眼睛,對著大家嗷了一聲。
“我的天它可真可愛?!焙8窈俸俸俚厣敌?,然后伸出手想去撓它的下巴,然后又把手縮回來了——他可不想再被一把火燒了胡子。有點訕訕地對查理說:“它不噴火是吧?”
“怎么可能?當然會的?!辈槔磔p笑了一聲,聽見這話海格砸了咂嘴。查理接著說:“我說過了,它生性溫順。龍的大腦很復(fù)雜,但是又很簡單,它會把第一眼看到的人當作父母?!?/p>
“那蘿卜當初為什么噴火燒我?”海格說:“我可是他第一眼看到的人?!?/p>
“除非你惹它不高興了?”查理伸出手,用指腹在小龍腦袋上的凸起里輕輕撫摸,小龍好像特別舒服,窩在原地乖乖的?!芭叮}卜最討厭被人撓下巴。”
呃……海格當時就是撓了它的下巴。赫敏偷笑。沒想到對神奇生物那么了解得海格也有吃癟得時候。
這時,那條小龍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她。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時候它朝著赫敏爬去,然后蹭了蹭她垂在桌邊的手。查理轉(zhuǎn)身:“看來,它好像更喜歡這姑娘當媽媽呢,海格?!?/p>
“那可不行,”說著,海格伸手把小龍撈在手里,學著查理得樣子摸它的頭,跟它強調(diào):“我是媽媽我是媽媽我是媽媽,嘿小博羅,嘿小朋友……”
博羅是他給這小家伙取的名字。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等下哈利就得上課了?!苯鹉莅呀锹淅锏凝埞侨靠s小,裝進口袋,與二哥告別,然后與赫敏離開木屋。